“能不能帮他也换个药？”
护士长弯了弯嘴角，笑得爽朗，“这才对嘛！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
齐牧白心安理得地卷起袖子，露出伤口让人处理，眉宇间透露着难得的满足。
随着案件进入僵局，齐牧白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说学逗唱张嘴就能来个全套，却总是在时不时地分神。
心里揣着事的人，多半都顶着一张愁苦相。
沈归荑戴着眼镜捧着手里的《系列刑事案件的侦破与实例》细品，淡淡说：“既然进了死胡同，不妨回头看看。”
这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安慰人，知道的人才会觉得这话里话外，都是学问。m.trip118.com
齐牧白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费这么大力气保蒋鸣军，想必他手里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能够起到毁灭性的威胁。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从宋大状那里下手？”
冥冥之中，他有预感，夏季的案子只是一个不太美好的开端。
沈归荑自然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听话就把人放了，现在八成蒋鸣军出了警局以后，去过哪，见了什么人，早就发在他手机上了。
狡诈的狐狸！
“你发出去的探子，还没有消息？”
齐牧白一愣，放下杯子沉声道：“老曹他们现在在修理厂外面守着，蒋鸣军回去以后，一直待在里面。没有搜查令，我们现在处于完全劣势，只能守株待兔。”
想当初，齐牧白没当队长以前，妥妥的浪里小白龙！
年纪小的时候因为害怕尖嘴的牲畜，有一次在案发现场，被一只大白鹅撵着跑了五里地。
后来，方圆十公里的狗见了他，都得五体投地的行跪拜礼。
再看看现在！
一把辛酸泪，英雄无少年。
沈归荑气定神闲地翻过一页，“既然凶手那没头绪，不妨把目光转移到受益人的身上。”
“怎么说？”齐牧白挑了下眉。
“夏季死了，第一受益人会是谁？”
“周敬燃？”
沈归荑勾了勾嘴角，“表面上是周敬燃没了后顾之忧，但实际是她的父母直接获利。”
一想起那对父母，齐牧白只觉得一阵恶寒。
“没错，耗子查过他们近期的银行流水。虽然汇款方是个黑户，但收款方明摆着。五百万，就能让他们放弃真相。夏季要是泉下有知，说不定能被气到死灰复燃！”
沈归荑放下书，正想开口，电话却响了。
“是董佳佳。”
齐牧白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开免提。”
沈归荑乖乖照他说的话做，“喂？”
女孩似乎在那边抽泣，“姐，我输了！”
姐？
自从车祸以后，沈归荑就没再关注过微博上的动静，现在见到她这个反应，也完全在意料之中。
资本博弈，以卵击石。
在此之前，沈归荑明里暗里也给出过不少警告，非得不撞南墙不回头，也好。
知道疼了，以后才会乖乖听话。
“输了正常，勇气可嘉。”
董佳佳止不住哭声，恶狠狠道：“姐，我求求你了！夏季不能白死！她受了那么多苦，都没有放弃过，只想好好活下去，这有什么错？”
沈归荑见她情绪激动，安慰了两句，“真为了夏季，不是光靠发泄情绪，就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董佳佳哑着嗓子，问：“我能做点什么？我把知道的，现在都告诉你们！需要配合什么，我一定尽力完成！我只求，只求能为夏季讨回一个公道。拜托了！”
沈归荑给她报了个地址，并且最后叮嘱了句，“注意安全。”
齐牧白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才出声，“不对，他们不是在保他，是想要害他。”
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的嘴。
说完，齐牧白立即站起身子往外走，一边拨通电话，步伐远胜于上赶着投胎的速度！
沈归荑有心无力，只能选择目送。
董佳佳是在他走后半小时之内到的，手里不仅提着精美的果篮，还抱着一束艳粉粉的康乃馨。
土到她妈那个年纪看了都会嫌弃！
“你这是，真把我当长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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