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你！”
方铭立刻一起动手。
女孩的热情和纯真便如白雪，让方铭的心安静下来，感到温暖。
“你刚刚吃的，是雪竹的叶子吗？”
方铭问道。
“是啊！先生认得？”
女孩笑着道。
方铭点头，一路上山，自然看到不少。
“好吃吗？”
方铭好奇。
“噗！”
女孩掩嘴一笑，
“先生是个小馋猫！那是雪女的药，苦的噢~先生尝尝吗？”
说完便又取出一片，双手捏着竹叶两头，直直递到方铭面前。
方铭接过，看了看，似乎和普通竹叶并无两样。
放入口中，只是轻轻含着，顿时传来一阵极致的苦涩！
方铭不禁皱眉，立刻吐了出来，但随后又觉得口中一阵冰凉，几乎要把舌头冻直。
有些惊讶地看向身侧正笑吟吟期待自己出丑的女孩，如此苦涩，雪女可是整个嚼碎了吞下的，竟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显然早已适应了那种苦味。
“这是药？”
“对啊！爷爷说每日12片。再多，雪女的身体就扛不住了。雪竹叶少吃一些对身体有益，可量若是大了，便会累积毒素！”
“是吗？”
方铭有些惊奇。www.trip118.com
“嗯呐！雪女这么瘦，便是因此。先生若忍得极苦，也可少吃些，无碍的！前面不远就有一处雪竹林，先生自可去采！”
“好！”
方铭应道。
看着女孩红扑扑的小脸，不知为何，方铭有些莫名的心疼。
说话间，屋子已收拾了大概。
“雪女是不是有些吵闹了？先生休息吧，雪女去做晚饭，好了便喊先生！”
说完便自顾自跑掉了，小雪狐扑哧扑哧地跟在女孩身后一同远去，两个灵动的小小身影在雪地中踩出了一长串弯曲的印记。
方铭露出会心笑容，却突然察觉到一丝气息靠近。
是那名老者。
“老先生。”
方铭招呼。
老者露出微笑，佝偻的身子略微挺了挺。
“孩子，这雪山之巅，只有我和雪女，你和那位同行之人，若有需要，尽管开口！咳，咳咳……”
老人虽有方铭都看不清的实力，可似乎年岁太大，已是有些风烛残年了。
“老先生，多有打扰了！”
方铭心中感动。
不清楚老者和雪女是何关系，虽然女孩喊着爷爷，可显然两人差的年岁太多。
但至少这一老一小，对陌生人的善意和信任都是罕见的，像极了雪山的博大苍茫。
“孩子，雪女很孤单，她的世界里便只有雪山。你若能多陪她说说话，老朽，咳咳……谢过了！”
说完便要躬身。
方铭立刻上前一步，扶住老者。
“老先生，雪女她，到底……”
老者轻叹，缓缓说道：
“雪寒症，世间罕见！”
方铭一愣，他从未听过。
“她是我在雪山城外的雪地中捡到的。那时只有几个月大。竟没有一丝衣物，却在风雪中未曾哭泣。便唤她雪女。”
“古老的医术和一些典籍中，我找到只言片语。雪寒症，不惧寒冷，却活不过10年。”
“只有雪山之巅的极寒环境和雪竹叶，可以将这个时间延长，却也终有尽头。咳咳咳……”
方铭闻言，一脸凝重。
“还有多少时间？”
“一年。”
方铭沉默了，心中全是苦涩。
“可是她说，再过一年就能下山……”
老者笑了。
“高次元的雪晶可以救她。到那时，老朽自会拼这一身老骨头。”
“雪晶！”
方铭惊呼。
那可是高品结晶！
5星异次元才有可能出现的宝物。
这老者虽是超凡，却至多4星，且已垂暮。
拼死又如何，几乎没有希望拿到的，太难！
雪山之巅几乎没有人来，更少见到方铭这种年岁的。
似乎觉得这名少年该会和雪女有些共同语言，老者与方铭叨叨了很久，全是关于雪女的事情。
说她很懂礼貌，很听话，说她小的时候识字很快，说她如何捡到小雪狐，说她喜欢在远处的雪竹林中发呆，说她，是雪山的女儿……
方铭默默听着，默默看着老者离去。
雪晶。
那不是他有能力得到的东西，也许唯一能做的，便是和女孩多说些话，告诉她遥远的地方都有什么。
此时，在稍远的位置，山巅边缘，陆长空已久立于此。
他的身前，是一座不大的墓碑，黑石所铸，上面的积雪已被除净，只有五个刀刻的字——
【吾妻洛瓷南】
不知站了多久，陆长空翻手取出一本青色的书籍，对着墓碑轻声说道：
“小南，我找到了你的雪之呼吸。”
说话间，陆长空突然露出笑容。
“很偶然得到的，却让我在冥冥中看到了一丝命运。”
说到此处，陆长空脸上笑容更甚。
“像是当年你我的相遇……嘿嘿，小南，你都还记得吗？”
没有人回答，陆长空又继续说道：
“我想把它教给一个少年，你必会同意的吧？那个孩子，很不错，很像当年的我，也很像小七……当然了，和你长空哥哥比，还有很大差距！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笑着笑着，陆长空的脸上却早已满是泪痕。
次日，天光初亮，山顶的一处空地。
“今天起，学习雪之呼吸！”
陆长空神色郑重。
“是！”
方铭心中高兴，果然，队长是给自己买的。
不远处，雪女和小雪狐正躲在一间废弃的屋子后头，探出两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看向这边。
方铭侧过头，偷偷朝着雪女眨了眨眼。
雪女立刻开心招手！
“认真点。”
陆长空淡淡道。
“是！”
方铭立刻收敛心神。
两人于雪地中盘膝而坐。
“雪之呼吸，闭口、凝神……”
随着陆长空的讲述，方铭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并调动全身筋骨、肌肉和脏腑，去尽量配合着。
两个小时后。
“咳咳咳……”
一阵咳嗽，方铭又岔气了。
“静心！”
“嗯！”
“雪之呼吸的技巧很难，你可慢慢适应。但最重要的，是感觉，或者说意境！”
方铭默默听着。
“我为何要带你来此处？”
陆长空的声音变得深沉，
“山之极，雪之巅。吞吐间，你便是这无尽风雪，便是这苍茫雪山……”
陆长空一直在方铭身边，手把手教着，直到傍晚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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