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组织同事共谋了一场暗杀FBI同事行动的青柳彬光,若无其事地擦掉脸上的雨水,抬手去关旁边的车窗。
“窗没关好,有雨飘进来了。”
赤井秀一看着他,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两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
青柳彬光先拿出手机,屏幕亮光在昏暗的车内很醒目,上面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有两部手机,平时和FBI、组织或其他人联系,用的都是这部刚醒时放在手边的系统手机。它的外形是最新款水果机,可以升级,只要有新款上市,就能点入游戏系统选择是否一键换机。
青柳彬光很快接听:“喂?”
“彬光先生,我是新一。”
少年清亮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顾忌着身边有什么人,他有意压低了音量。
“抱歉我暂时没法和你好好寒暄,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小兰现在在纽约,大概在半个小时前,我们在一栋废弃公寓内遇到通缉令上的日裔逃窜杀人狂,他持有一把有消音器的手枪,腹部受伤,具体地点是在……”
……
赤井秀一也接起电话,给他打来的是上司詹姆斯·布莱克。
“赤井,刚才纽约警方接到报案,有人在哈德逊河附近西42街遇到了犯罪嫌疑人。我和朱蒂离得比较近已经赶到,你们也尽早过来。”
“了解。”
对面传来模糊的声音,詹姆斯在他那边什么人交流后,对赤井秀一询问道:“青柳在不在你身边?我让朱蒂给他打电话,显示他那边正在通话中,他有其他事吗?”
赤井秀一先对开车的同事说了具体位置,听到这个问题,他又瞥了一眼身边同事的侧脸。
“你和小兰怎么样?……嗯,没事就好……这个案子的确是我们负责……没问题,等这个案子结束后我正好有假期……”
冷漠的绿眸落在那片水痕被抹去的地方。因为坐得近,他听得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对方用的是非常标准的、不带半点口音的日语,他更是完全听得懂。
“……他没事。我们马上过来。”他平淡道。
……
等他们回到那条街道,已经有好几辆车停在一栋废弃公寓门口。
这里在很早以前被称为“地狱厨房”,曾是一个各种移民聚集的贫民窟,以糟糕的环境和高犯罪率闻名,诞育了许多罪犯与黑帮大佬,FBI的人对这片区域非常熟悉。
赤井秀一没有要伞,下车后直接朝那边走去。
青柳彬光从脚边拿起伞,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路上经过一根断裂掉下来的护栏。等他到门口后,发现原来不止詹姆斯,朱蒂也在一边。
“人在哪里?”赤井秀一开门见山地问。
“我们在最里面的房间找到了他的尸体。”
朱蒂将刚拍下的几张现场照片递给赤井秀一,还很自然地把伞挪去大半,想为他遮雨。可他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赤井秀一飞速浏览过照片,抬头看向上面的阶梯。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把照片还回去,转身进入公寓内部。
“你也看一下吧。”朱蒂又把照片交给青柳彬光。www.trip118.com
青柳彬光正要伸手,眼角余光扫到赤井秀一在公寓门口蹲下。
这栋废弃公寓断电已久,只有外面的路灯给里面带来些许光亮。他看到他戴上手套,低头去仔细查看溅有零星血迹和脚印的地面。
青柳彬光收回视线,动作自然地接过照片。
最上面是一张清晰的脸部照。
太阳穴处有明显的灼伤,这是将枪口紧贴皮肤涉及才有的伤痕;那双眼睛瞪大,瞳孔上能看到模糊的倒映,那是天花板的影像。
在他死前,至少是死的那一刻,他没看到任何人。
青柳彬光翻了翻照片:“看起来死得很彻底……不过这样也省事了,以他的罪行,几年后也是死刑。”
美国有三十多个州仍保留死刑,而且花样很多——最多是注射,有些地方还能电椅、毒气、枪决和绞刑,非常豪华的五选一。
“不要说这种话。”朱蒂额角跳了跳。
“既然人都死了,等完成解剖确定具体死亡时间,就可以结案了吧?”
青柳彬光没有理她,而是转向詹姆斯:“在这个案子结束后,我能休假一周吗?我有朋友今天来美国,想抽时间去见他们一面。”
他经常在案子没结束时就惦记假期,作为上司的詹姆斯早就习惯他这方面的散漫:“可以,你本来就是在休息时被突然叫回来的,如果你想放松,还能再延长几天。”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好好完成你的工作。”他又提醒一句,“不然我是不会批你假的。”
“那是自然。”青柳彬光说。
一位同样戴着手套的鉴定人员正好从里面出来,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抬手打了声招呼。
赤井秀一叫住他:“有没有检验过这里的血迹?”
“已经收集样本,送到纽约这边的实验室了。”这位鉴定人员说完,直接朝青柳彬光走来:“青柳,嫌疑人头部和腹部有两处中弹,腹部处的子弹我们需要你的配枪进行弹道检测。”
“好的。”
青柳彬光当场拉开外套,露出里面的双肩枪套,从右边枪套里拔出他的配枪。
每把枪内部膛线的磨损情况不同,所以射出的子弹不会一样,通过这项检测,可以判断出子弹源自哪一把手枪。
他不怕被查,因为这把枪,的确就是刚才在这里处决掉杀人魔的凶器。
——他坐在一辆封闭的、正在行驶的车内,在身边有两个FBI同事的情况下,用它射杀了这个隔着数里远的倒霉蛋。
他能做到,全亏了他的技能。
每个玩家都有一种专属技能,而青柳彬光的技能,名为【弥天大谎】。
技能效果是分裂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假人,类似某日漫里的影分身。假人有自我意识,能自行活动,无法使用游戏系统,最长能存在72小时。
本体与假人间可以传递不重的随身物件,假人受轻伤会流血,受重伤会提前消失。一旦消失,记忆、疲惫与疼痛将同步传回本体,伤口不会带回来。
这样的技能对疑罪从有的组织没什么用,对大部分时候讲究证据的红方,就比较实用了。
青柳彬光把这把今晚转移过两次的配枪交给对方,几滴雨水从伞面落下,砸在他的手背上,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心情不好吗?”鉴定人员注意到他的表情。
“我讨厌下雨。”他说。
“我也不喜欢,大雨容易破坏现场与物证,偏偏那些混蛋就是喜欢在这种天气出没……”他对他笑了笑,“鉴定结果明天就能出来,到时候就把东西还给你。”
青柳彬光看着枪被收走,然后抬头看向被阴雨笼罩的天空。
他不介意现在下雨,只希望到休假时,是个能晒到太阳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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