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穆尧帮她揉着腿，力度均匀：“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抬头，注视她，眼里没有了从前的固执，而是放下一切的释从。
沈荞西嗓子里堵着一层酸膜，呼吸都是疼的。
她想说她还爱他，可是，可是她没资格了，她知道她伤他太深，既然他已经放下，那现在的恶果，是她活该承受的。
指尖发白的攥紧了身下的木凳边沿。
她干着嗓子，声音强行穿过喉咙，划出血又咽下：“如果有可能找个合适的女孩，对她好点。”
穆尧说好。
“我会听你的。”
第一次，沈荞西希望穆尧不要听她的话。m.trip118.com
静。
死一般的静。
沈荞西咬着舌头咽下眼泪，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还是后天？
穆尧：“今晚就走。”
他起身：“这次就是来告诉你，我不会再来缠着你了，你可以放心和他订婚，我不会去搞破坏。”
还有。
“遗憾不能参加你的订婚宴，如果你结婚我或许可以来。”
穆尧起身的那一瞬，沈荞西像是丧失了五感，脑子一瞬间被抽空。
原来，她曾经狠心说出那些话时，穆尧也是这么难受。
直到穆尧说他要走了。
她慌张的站起来，想再和他说说话，嘴却又笨拙的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办。
怎么办。
脑子一闪，她干巴巴的看着他，笑得很牵强：“喝奶茶吗？”
这次轮到穆尧对她说不用了。
他看了眼时间，对她说。
“我走了。”
“嗯。”
又。
“一路顺风。”
然后，黑色的悲伤将她淹没，身边空荡荡的。
穆尧走了，穆尧不见了。
沈荞西追出去时，只看到穆尧的车尾。
她喊：“穆尧！”
可惜，他已经听不见了。
沈荞西身体失重，蹲在路上哭，脸埋进交叠的小臂里。
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撕心裂肺。
提篮子是小男孩见她哭，走过去送给了她一朵花。
可惜，花晒了一整天，已经枯萎了。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穆尧已经走了。
—
那天以后，沈荞西的世界突然变得安静，又静又空。
她经常坐在店里，会下意识往外面看，看穆尧会不会在对面的某一辆车里观察她，回公寓的路上经常注意身后的动静，穆尧会不会在偷偷跟着她。
陆慎告诉她，穆尧在国内的店已经关门了，都去了国外。
哦。
—
九月底的这一天。
是沈荞西和陆慎订婚的日子。
陆慎站在阳台上看天，沈荞西一身红色的礼服走到他身边问他：“她会不会回来？”
陆慎看着云说不知道。
订婚宴开始时，陆慎说：“抱歉，可能要一个完整的流程。”
他情绪不对，沈荞西也随他。
她相信陆慎不会坑她，因为她看得出他在承受某种痛苦。
订婚宴从开始到结束，一切都很顺利，沈荞西和陆慎心不在焉的走流程。
到最后宾客走散了后。
陆慎失魂落魄的坐在顶楼上抽烟，他告诉沈荞西：“我女朋友叫白云，他们说她坠机死了，没看到她尸体，我不信。”
“她为什么走？”
“执行任务。”
“很危险，我当时阻止她，她说是最后一次，我不肯，和她吵了一架，我说你敢走我就和别的女人订婚。”
沈荞西：“后来她还是走了？”
陆慎：“嗯。”
走之前给陆慎打了通电话：“陆慎，你敢和别的女人订婚我就回来削了你。”
所以陆慎一直在等，他相信白云没有死，只是因为任务离不开身。
这不，他等了三年，等不及了。
就用订婚逼她回来。
可是，她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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