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去见一面么？”
公演结束后，男生神情黯然地呆坐在椅子上，听到陈文扬的询问，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我们送你回学校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男生走出场馆，秦小凤百思不得其解。
“这来都来了，之前那么要死要活的不就是为了见笑笑一面，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又放弃了？”
秦小凤挠了挠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
陈文扬无奈地拍了拍秦小凤的肩膀：“不是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而是你这个中年大叔还没开窍。”
“谁中年大叔！凤爷我正值壮年好么！”
陈文扬没搭理他，往后台方向走去。
后台大部分艺人正在为这次公演被淘汰的姐妹送行，各组的摄像也在卖力的记录着这颇为感人的时刻，以便后续营销，毕竟拼拼凑凑，又能做一期VIP内容，自有被伤透了心的秀粉们买单。
秦小凤突然将手机挡在陈文扬眼前：“中年人的定义！40到55岁！20到30岁，青年期！再不济也是成年期！你自己看看！”
正当秦小凤缠着陈文扬纠正中年大叔的定义时，节目组的人找了过来。
“秦老板，等下有一个庆功宴，想邀请您参加。”
秦小凤和陈文扬有点莫名，这比赛也还没结束，庆的什么功？
“是这样的，我们节目网络播放量破30亿了，主办方和平台方想感谢一下投资人和各大赞助商，所以安排在今晚节目结束后，大家一起聚一聚，也为接下来的收官之战做做准备。”
秦小凤点了点头，拉着陈文扬不让他溜号。
“无非就是个节目组希望投资方和赞助商继续加码的饭局，你硬拉着我去干什么。”m.trip118.com
“我不是不懂么！”秦小凤理直气壮。
陈文扬掰开他的手指头：“你不是还有投资方的哥们儿在，他们会给你分析的。”
“那能一样么！他们都是冲着我的钱来的，只要能让他们赚到申赎运作费，他们才不管我死活呢。”
“哟，你还知道申赎运作呢？”
陈文扬倒是对秦小凤有些刮目相看了，看来自己之前说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些，至少大概明白投资管理那一套逻辑了。
按照节目组的安排来到指定地点。
这场庆功宴想来也是预谋已久，配置齐全的舞台，高规格的宴会菜单，连酒水也都是国宴级别。
看来这场选秀就目前来说，也是赚得盆满钵满了。
秦小凤负责接收来自节目组各个部门领导的忽悠，而陈文扬则充当参谋的角色，在事后分析这些人的言下之意。
“您好，我是凯乐影视的甄志凯。”
一个中等身材样貌儒雅的男人，握着酒杯走到了陈文扬身侧。
“我可以坐这儿么？”这位甄志凯如此彬彬有礼，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陈文扬礼貌的为他挪了下椅子，甄志凯坐下之后却一脸笑意的看着陈文扬。
“我知道你。”
陈文扬抬了抬眉毛：“哦？”
“Nana。”甄志凯说完，陈文扬会心一笑。
果然是影视公司的人，对网络热点的捕捉和人像记忆都很专业。
“有没有兴趣，来影视圈玩一玩？”甄志凯眼神真挚，可陈文扬却笑着摇了摇头。
“不合适。”
一旁的秦小凤刚应付完一位平台高管，转身却看见陈文扬与别人相谈甚欢。
“这位是？”秦小凤问。
“鄙人甄志凯，凯乐影视的创始人兼执行总裁。”
甄志凯礼貌起身向秦小凤致意：“秦老板，久仰大名。”
“怎么，凯哥这是在饭局上发掘演员呢？”秦小凤放下酒杯，借着酒劲开启了自来熟模式。
甄志凯笑了笑：“莫非这位帅哥已经被秦老板招入麾下了？据我所知，秦老板的投资方向应该是舞台经济吧。”
秦小凤连连摆手：“这位啊，是我兄弟，他对娱乐圈没兴趣。”
甄志凯单手摸了摸桌上的高脚杯：“艺术和娱乐相辅相成，陈先生艺术世家，胜友如云，若是能进入演艺圈必定星途无量。”
秦小凤惊讶地看了眼陈文扬，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甄志凯居然摸到了陈文扬家世的边儿。
“年纪大了，咸鱼一条，不想折腾了，甄老板的好意心领了。”陈文扬颔首致谢，语气坚定的婉拒了甄志凯的邀请。
“那真是太可惜了。”甄志凯也不强人所难，只是礼貌的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陈文扬。
“有机会再合作，我随时恭候。”
宴会进行到一半，舞台灯光亮起，主持人走上台宣布表演即将开始。
除了节目中的选秀艺人，还有一部分被请来撑场子的当红明星，也都是平台的合作艺人。
气氛倒是烘托得越来越热烈，喝了几两就上头的投资人和赞助商也不在少数。
兴起之时也会冲上舞台，搂着艺人们嚎上几句。
所谓高大上的庆功宴，酒过三巡之后也不过就是掇臀捧屁，丑态百出罢了。
此时借酒装疯的Allen，生拽着笑笑走上舞台，强搂着笑笑的腰肢，将仅够遮住臀部的短裙又向上拽了一些。
笑笑一脸陪着笑，并着修长的双腿，双手不停拉扯着裙角。
“笑笑！我的得意门生，又漂亮，又努力，又乖。”说完吧唧一口亲在了笑笑的脸颊上，台下顿时口哨生哄笑声一片。
有些胆子小的艺人则偷偷躲进了角落。
而此时的笑笑虽勉强挂着笑脸，可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这不是今天的第一名嘛！还在台上给Allen献唱了一曲呢，果然是关门弟子啊，哈哈哈。”
也不知是谁在台下起着哄，对于根本无心看演出的人来说，什么都只是热闹而已，至于场上的真正想表达的，他们根本不在意，再优美的歌声，也不如一个黄段子来得舒服。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笑笑反常的举动本就让Allen心生怨怼，在酒精的催化下，Allen直接要求笑笑现场表演舞台上没有演出的solo舞蹈。
“你们是不是男人啊？不去帮笑笑解围！”Nana不知何时窜到了陈文扬和秦小凤中间，蹲在地上瞪着他们俩。
“她自己选的路，总要自己承担的。”
陈文扬慢条斯理地喝着红酒，秦小凤也只是耸了耸肩。
舞台上笑笑尴尬地对着Allen耳语了片刻，可Allen大手一挥，拿起麦克风喊道：“在座的都是你的金主，又不是外人，换什么演出服，就这么跳！”
笑笑试图寻找台下的湾湾投资人，可这会儿哪还找得着人，湾湾投资人早就不知道搂着哪个新欢离场了。
Allen死死扣着笑笑的手腕，喷着一口的酒气在笑笑耳边低语。
“搞清楚谁才是你的靠山，别以为爬上了投资人的床就万事大吉，不过是个biao子，别真把自己当仙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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