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也被屋子里的响动吓醒,和今辰他们一起冲进了屋子。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味,扬芷正怒不可遏地瞪着着一个红衣白发男子,手里还紧紧揣着一本旧书。
男子见有人闯入,酒意醒了三分,把手里的酒壶盖好,揣到了怀里。
地丁看了一眼扬芷手里的书,认出那是《道德真经》,顿时胸口又开始疼痛,头晕目眩,一旁的破烂注意到她摇晃的身子,以为是她体伤未复,急忙扶住了她。
今辰没注意到莫止的异样,他见溪花满脸通红,一身酒味,立马快步上前挡在母亲的身前,以防他伤害娘亲。
今辰心想,祁伯父耗了无数心思和灵力才布成这迷雾幻境,纵使溪花他灵力高强也不能轻易闯过,定是他解开幻境救破烂和莫止时,被溪花趁机偷偷溜进来了,真是卑鄙。
今辰懊悔自己大意疏忽之际,溪花理了理衣袖,红着眼道:“辰儿,你来得正好,快劝劝你娘,跟伯父回血刃坊。如今扬非下落不明,生死难卜,扬家大势已去,且不言圣上动不动你娘,单说你娘在血刃坊当大师姐那些年,就树下不少仇敌,何况又有不少人觊觎扬家禁术——改灵术,日后你娘俩的日子恐怕是不安生了。师伯一听闻到扬非出事了,立马就赶来了,辰儿,你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你们娘俩跟着师伯回血刃坊,师伯好保护你们。”https://www.trip118.com
今辰静静望着醉醺醺的溪花,他口口声声为他们母子好,但实际上不过也是觊觎改灵术罢了。但他面上仍旧礼貌地笑着,说道:“这事就不劳烦师伯费心了,有祁伯父在,我相信娘和我都会平安无事。”
“哎呀,辰儿,你始终太年轻了,很多事想得简单。没错,祁将军年轻时是对师妹有恩情,可是那毕竟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再有恩情也敌不过色衰爱驰。如今,祁将军他有众多美妾,还有亲生女儿,而你和你娘毕竟是外人,他怎么可能为了你们母子与众人为敌?怎么可能为了外人赌上祁家百年基业的风险?”
溪花打了个醉嗝,见今辰不说话,继续道:“辰儿,我和你娘是亲亲的师兄妹,我们才是自己人,只要能保护你们母子,就算要伯父牺牲掉血刃坊也无所谓,伯父也甘之如饴。”
“哼,你当年就是如此哄骗我爹的吧?”扬芷不由冷嗤。
“师妹,你真是误会我了,也罢,兴许等我为你们母子俩死的那天,你才能明白我想保护你的心,二十多年了,从未变过。”
溪花说得情真意切,一开口全是酒味,让扬芷直犯呕。
“溪伯父,你这话以后莫再说了,若被外人听去了,对伯父和娘的名声都不好。再说了,今日好像是伯父娶亲的大好日子,伯父还是不要再在我们母子这里耗费时间了,还是赶紧赶回血刃坊吧,否则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这两天,血刃坊掌门溪花忽然决定大婚,这消息可谓是轰动了谬灵,今辰在街上行善时就听了无数遍。
“唉,”提起婚事,溪花忽然叹气,眼里露出许多难以言喻的神色,“师妹,今日,我总算体会到当年你嫁给祁将军的心情了,都是情非所愿,都”
“呸!谁和你一样!”扬芷忽然猛然咳嗽起来。
“对对对,是不一样,祁将军当年可是谬灵第一青年才俊,而陀螺她不过是一乡下粗野蠢笨的丫头,两人怎可相提并论,唉……”
溪花又叹了次气,眼里流露出些许不甘,他生为云氏子孙,却从小受尽折辱,为了活命,他在血刃坊扫地一扫就是二十年,他以为可以靠娶血刃坊大小姐出人头地,没想到,造化弄人,自己最后竟然娶了个低贱无知的村姑,溪花忽然间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个低贱的扫地僧,心中郁结难消,连喝了几天酒,在今天这个大婚之日,借着酒劲,冲到扬芷这儿来撒酒疯。
“陀螺?你要娶的人是陀螺?”痛得神志不清的地丁听到这一消息顿时间清醒过来,震惊地追问溪花。
“嗯。”溪花点了点头,他眯着眼望向莫止,心里猜测着她的来意。
“你要娶的陀螺和你的二弟子陀螺是一个人吗?”破烂见莫止说话费力,便替她问了出来。
“是一个人,今日将要和我拜堂成亲的人正是我曾经的第二个关门弟子——陀螺。”
“她真的要嫁你?”地丁不敢相信陀螺会喜欢溪花这种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人。
“这个莫小姐得自己去问她了。”溪花不由冷笑,谬灵倡导一切恶行,一切恶行都是理所以当,杀兄弑父习以为常,皇室一直以身做则,践行“六亲不认,唯利是图”的圣道,师傅娶弟子这种事简直再正常不过了,溪花不知道这个莫小姐震惊什么,也无功夫搭理她,快步走上前去拉住今辰,便要带他们母子俩回血刃坊。
“伯父,您喝醉了!”今辰想挣开溪花的手,可是溪花的手犹如一把大钳子,牢牢把他的手臂挟制住,他丝毫挣脱不开。
“不,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溪花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酒壶,猛灌了一大口酒,不禁有些自嘲,因为扬芷喜欢云非那个酒鬼,所以他极其讨厌云非,连着酒也厌恶,他很少喝酒,更从不借酒浇愁,没想到,他今日会沦落到和云非那个酒鬼一样酗酒,溪花不禁悲从中来,手腕上使的劲也大了。
“放开我儿子!”扬芷见溪花忽然使劲,立马飞出骨灵针朝溪花手臂刺去,溪花手腕吃痛,本能一掌挥去,把今辰震飞出去。
“辰儿!”扬芷伸手抓住今辰,却被溪花一把抓住,“师妹,无论如何,今天你是跟我走定了!”
“放开她!”地丁见溪花对师傅无礼,忍住胸口的疼痛,咬牙朝溪花袭去。
溪花此刻已醉晕了头,抬手朝同莫止打了起来,扬芷迅速给今辰渡气疗伤后,同今辰一起加入了打斗。
醉疯了的溪花此刻就犹如一头蛮牛,他不打扬芷和今辰,专打莫止,而莫止胸口吃痛,没有力气,使出来的灵力十不足一,被溪花打得连连败退,幸有扬芷和今辰帮忙,她才没有受伤。
几人从屋里一直打到院中,又从院子打到山上,溪花被打得多处受伤但仍不后退,他说什么也要把扬芷女子带回去。
“住手!”
一盆水忽然从上面扑下来,浇到了溪花身上。
“谁干的!”溪花愤怒地抬头,只见空中飞着一顶羽轿,轿子四周站着四名少男少女,他顿时知道了来人是他那好徒弟祁蓉的娘亲——焰筠。
溪花被这么一浇,稍稍清醒了一些,不再去打莫止,转头就要拉扬芷和今辰走。
空中又浇下一盆水。
“焰筠!”浑身湿漉漉的溪花忍不住昂头朝羽轿怒吼,他毕竟是血刃坊的掌门,祁蓉的师傅,焰筠以前见了他也算客气礼貌,今日竟然如此对他,让他忍无可忍。
溪花刚吼完,空中再次浇下一盆水。
溪花气急败坏地朝羽轿飞去,要找焰筠算账,扬芷见焰筠周围那八个小孩哪是溪花的对手,立马飞出骨灵针、骨灵剪拦住他。
今辰见娘出手,也跟着帮忙阻挡溪花,溪花被拦了下来,只能怒冲冲地瞪着羽轿。
焰筠也不出来,隔着轿帘厉声道:“溪掌门,素日里祁府念着你是蓉蓉师傅,一直对你以礼相待,我家老爷更是把你当作至交好友,今日你大婚,老爷他特意准备了厚礼祝贺。可是溪掌门,我家老爷他前脚才出门,你后脚就来欺负我家姐姐母子,这可就是你溪掌门的待友之道?”
溪花被焰筠真的一喝,酒醒了一半。
焰筠见溪花冷静了一些,在轿子里说道:“我以让寸心备好重礼在山下等我,若溪掌门酒醒了,我愿意带着重礼送溪掌门回血刃坊成亲,若溪掌门还要在祁府南山阁撒泼,寸心等不到我,便会去请我家老爷回来为我和姐姐母子做主。溪掌门,请问您酒醒了没?”
“溪掌门,我家老爷将我姐姐母子看得比命还重要,即使您现在将她们强行带走,老爷他也会将他们母子带回来。虽然老爷他双腿不便,但是当时在莫府前,溪掌门也看到了,老爷、蓉蓉,还有祁家军,难道还不足以从溪掌门手里抢回姐姐母子吗?”
焰筠见溪花不答,便从轿中递出一身红色衣裳给轿外的黄衣少女,让她给溪掌门换上。
“溪掌门,我想你也是大婚将至,喝多了才会一时冲动,您换了衣裳,我们一起去血刃坊吧。”
溪花望着眼前的衣裳,扭头看向一旁冷冰冰的扬芷,不由长长叹了口气,他忽然羡慕云非起来,羡慕他能喝醉,羡慕他要么沉醉要么清醒,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他想做的事情,而他,永远喝得不够醉,却也不够醒,所以畏手畏脚,过得苦闷憋屈。
“师妹,再见。”
溪花没有接过衣裳,一阵狂风刮过,他已消失在南山阁上。
焰筠见溪花走了,长舒一口气,让少男把羽轿落下,她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摘下脸上的黑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扬芷道:“老爷立下规矩,擅入南山阁者死,我违反了规矩,仍由姐姐处置。”
焰筠入祁府十八年了,这是扬芷第一次见她,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她忽然想起天之南海雪山上的烟花了。
“你们走吧。”焰筠也是逼死地丁凶手之一,可她现在帮了她,扬芷若此刻出手教训她,不合情理,她心里生出对地丁的愧疚之情,拉起今辰,转身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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