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衡少爷。”
陆云衡闻声驻足在车旁，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何清川。
何清川走上前，递出自己的名片，说:“爷爷现在想发展制药这一块，其他领域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医药行业我认识的人还是挺多的。人脉有时候能省不少事，云衡少爷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陆云衡低头看着他递来的名片，并没有立马接过，而是戒备地问他:“跟陆云琮说过同样的话？”
何清川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想帮云衡少爷。说句不好听的，我并不太喜欢云琮少爷的为人。”
陆云衡微挑眉稍：“哦？”
何清川：“他太过目中无人，性格乖张又贪恋女色，心思也根本不放在正事上，我其实都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陆家家业如果落到他的手里，恐怕只会日渐萧条。”
这番话算是说到了陆云衡心坎里，他伸手接过名片：“我还有点别的事，有空再细说。”
何清川微笑点头：“云衡少爷随时联系我。”
……
明恒药业。
简非驰灰溜溜地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一边往停车场去一边给陆云琮打了电话：“琮爷，那老头软硬不吃，说收购价格翻五倍他都不肯，还叫我滚，真是个老糊涂。”
陆云琮也是没想到，翻五倍对面都不松口，那么显然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了。
“你先回来吧，晚上我亲自请他吃个饭。”
简非驰不解：“琮爷，这么个小企业你干嘛费这么大劲？这价格完全可以收购更好的了。”
陆云琮没再回话，挂断了电话。
他不在乎亏还是赚，只想在陆云衡之前把这事拿下。
……
宋檀正支着下巴在工位上刷八卦新闻，桌面忽然被人轻轻敲响。
“……陆总？！”她压低声音，显得有些讶异。
虽然她和陆云琮的关系在公司里早就传得五花八门，但陆云琮平时在公司找她都会发信息叫她去他的办公室。
不出所料，整个秘书部的人此时都暗戳戳地往宋檀这边看。
碍于陆云琮在场谁也没敢议论什么，但心里恐怕都已经炸开了锅。
陆云琮将小柔幼儿园的接送卡牌放在桌子上，声音不轻不重地说：“我有点事，你把小柔接到你那边去。”
“好。”
宋檀有些疑惑，就为这事？
陆云琮转身后还不忘叮嘱一句：“别带她去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知道了。”
陆云琮走之后，宋檀也没去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看了看时间，收拾收拾差不多该去接孩子放学了。
当宋檀问小柔晚上想吃什么时候，小柔悄悄跟她说想吃汉堡薯条。
看着小柔期待的模样，宋檀就把陆云琮的话抛之脑后，都没犹豫就带着孩子去了。m.trip118.com
汉堡薯条应该不算乱七八糟的东西。
……
明恒药业现在的负责人叫李牧，是一位年近八十的老先生了，留着花白的长胡子，仅剩不多的白发梳在脑后，看上去仙风道骨的。
陆云琮下午打电话的时候，只是委婉地发出了邀请并没有定时间。
不到半个小时李老先生主动给他回了电话，确定了今晚的饭局。
老爷子给的定位就是明恒药业公司的位置，陆云琮以为老爷子是想让他们过来接他一起去饭店。
简非驰停下车后，陆云琮就给老爷子打了电话：“李老先生，我们到了。”
电话那头苍劲有力的声音回道：“就马路对面的老三饭店，进来就是，我就在门边那桌。”
陆云琮看了眼马路对面招牌上红底黄写着“老三饭店”的门店。
毫无美感的店名，毫无设计感的招牌，毫无优雅可言的店内环境。
“琮爷，是不是找错地了？”简非驰满脸写着嫌弃。
“少说话。”陆云琮低声说了他一句，发现李牧的同时，也注意到那桌还坐着三个和饭店环境格格不入的西装男。
正是陆云衡和何清川，还有陆云衡的带来的一个助理。
老爷子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着杯子里的白酒，自在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都到了？”老爷子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几人。
陆云琮和陆云衡显然都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老爷子事先没跟他们说。
李老爷子招了招手，让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这会正是饭点，这家店的生意又很火爆，说好听点是热闹，说难听点就是吵闹。
对于陆云琮他们这种习惯高档幽静环境的商务人士来说，这种地方的确让他们不是很自在。
而且他们这身着装出现在这也很突兀，感觉像是被人当猴看一样，还有人拿着手机对偷偷对着他们拍照。
“你们两兄弟前后脚来找我，谈出的条件还不一样，怎么？你们还搞内部竞争？”
陆云琮笑了笑，说：“那您对谁开出来的条件比较满意呢？”
老爷子也是好不留情面地说：“都不满意，不然你们也不会同时出现在这里了。”
陆云衡谦和地微笑着，说：“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您。”
李牧冷哼一声：“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来插足制药行业，连最基础的制药流程都不懂，就想着来这个行业捞钱，我不会把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毁在你们这种人手里。”
这时候何清川觉得自己的优势来了，他说：“这个您放心，您对我也不陌生了，我从医也快十年了，现在手里边也有很专业的制药团队，您……”
李牧打断他的话：“既然这么专业干嘛非要收购我的公司不可？你们自创一个不行？有陆家的产业链带动，还怕带不起来一个新品牌？”
此时陆云琮也知道，何清川选择了站在陆云衡那边。
或者说当他看见何清川和陆云衡一同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了。
在这场家族继承人的纷争中，何清川这个外姓人明明可以当个局外人看看戏就好，却偏偏要与他为敌。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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