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爷处置林将军。”跪倒在前殿的香美玲又一次开口。
“请王爷处置林将军。”这是平时跳脚跳的最起的孙长福也从人群中走出跪倒在地。
“臣等附议”陆续又有5名大臣在孙长福身后跪倒的在高呼。
林海月一一仔细地看过这些人的脸,就是这些人,就是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用所谓正义的使者,嘴唇上下一开一闭就杀死了一个还没盛开的花朵。
“各位,皇后身体如何尚不可知,御医也没有诊断,你们一个个地如此迫不急地想置我于死地,你们是着急回家过年吗?”林海月的声音冷清,原本泛黄的脸色低沉着,冷冽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在大殿中央跪倒的群臣。
“林将军将皇后一路抱回,这本身就是大不敬,更何况你一介外臣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后宫,这更能说明你的居心叵测,如今不管皇后如何,你冒犯天家,有毁皇后清誉,只这一件事你就应该受到处罚。”
孙长福说到这里,激动的身体的都在颤抖,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要让林海月彻底消失,否则等他这种生性难驯的野马回到边城,这岂不是等于给朝廷的脖子底下支了块砖,这样大家在京城会日夜难眠的。
“按照孙大人的话,不管我去哪里干什么?也暂且将我和皇后在哪里做了什么都放在一旁,仅仅就我将皇后从维安殿抱回,就这一件事都做够判我死刑是吗?”林海月冷冷的盯着孙长福。
“是,自古女子清誉比天大,皇后娘娘不论做没做过什么,她都已经失身,不配为一国皇后,而你作为外男,不顾及皇后的清白,没有丫鬟陪同,你就这样明目张胆将她抱了回来,这本身就违背伦理,理应为此事负责,给皇上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更给在场的使节一个交代。”
跪在御史身后的刑部尚书郭子辉高抬头颅,眼神犀利地盯着站在他面前气得紧握拳头的林海月。
“呵呵......郭尚书的意思是,不论皇后当初为何会去那座殿,是否受到伤害,她都得为今日我抱回来这件事情负责,为她的清誉负责,是吗?”林海月到这里都给气笑了。
“是!作为皇后,她理应有这种警觉,即便真的是有人迫害她,那也是她自己不小心,是她行为不端,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她足够小心,她就不会将她置身于今日这般境地。”郭子辉言辞凿凿,字字诛心。
林海月的手几次气的向腰间摸去,奈何都放无奈的垂落下来,这个万恶是社会,这群杀人不见血的恶徒。
“林将军这是要杀了本官?还是要让在场的人都闭嘴?林将军,即便你今日能杀掉你我,你又能堵住天下悠众口吗?”郭子辉望见林海月几次向腰间伸出的手,他起初的时候也有几分担心,但看到林海月最终垂下手,他悬在半空中的心也落地,说话时更加的咄咄逼人。m.trip118.com
“周太傅,您也认为本将军该死,我救您女儿的事情是我的错?”林海月能理解,这些事情本身就牵扯在政治立场上,她这一刻不过就是因为是皇帝的亲信人而被架在火上烤,可她不明白的是,这个周可人至亲竟然也跪倒在这些讨伐她的人中间。
“将军,不论当初是何原因,导致皇后和您两人单独在维安殿内,皇后的人选本身就是至纯至清的人,皇后如今已经清白全无,老夫对不起皇室,对不起皇家,老夫愿意做补偿。”周兰清一身藏青色的长袍,更彰显着他的儒雅,脸上尽是失望和痛惜。
“补偿?如何补偿?”林海月被周兰清这句话说得有些迷惑,这正说着周可人的事情,与补偿又有哪门子关系?
“皇后行为不端,是因为自小在外面长大,疏于管教,这是老臣的疏忽,老臣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刚及笄,老夫愿意送她入宫伺候皇上。至于皇后的事情,任凭皇上处置。”周兰清长吸了一口气,冷静的回答。
“小女周茹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一位身着青色百褶裙的清秀女子在听到周兰清说话后,低头小心翼翼地上前和众人行礼。
“老匹夫,你还是人吗?”林海月怒了,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帮人连后手都想好了,周兰清居然连下一个替代品都找好了。
周可人在后殿已经清醒,她听着前殿对林海月的攻击,她心里替自己感到悲哀,等到周兰清说出那翻话后,她那颗脆弱的心脏碎了一地,内心在不断滴血。
“呵呵......这就是她心心念念了多年的父亲,这就是那个为了攀龙附凤逼死母亲的凶手,是她想得太天真了,她以为牺牲一切,就可以换回父亲对她和哥哥的关爱,给哥哥在那个高门大院里换来一席之地。”
周可人是又哭又笑,不断地用手捶打着胸部。
“皇后,这是林将军给你的,他说如果您不喜欢这里,他会安排您离开。”孙逊成摊开手掌,里面多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
周可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面孔,孙逊成是才进入大医院的,可能是因为自小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她的体质一直很好,连一个头疼脑热都没有。所以,她很少见太医,对这个有些少年老成的太医,她有些不相信。
“娘娘,我也不想掺和这些事,奈何林将军他有办法,家父对林将军特别推崇,我也问过他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帮助一个这样的人,您请他怎么说?他说不要说是救您离开这个地方,哪怕是让他弄药杀您,他都无怨无悔。”
孙逊成无奈的摇摇头,他是真的搞不明白,父亲这一辈子没有向人弯过腰,他要进太医院是父亲一次妥协,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一直劝他离开太医院。可是,他对林海月似乎跟不一样。他问过多次,但是父亲只是说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闲事吗?鼓动当朝皇后逃离,这要是逮住了,这会掉脑袋的好不好。”孙逊成一想到父亲那义无反顾的样子,他就觉得头疼不已。
周可人一直痴痴望着孙逊成手里的那颗小药丸发呆,她知道如果不是林海月今天她早就在维安殿出事了,可是父亲都抛弃她了,这样一闹,皇上肯定会废了她,她的归属只有那冰冷的冷宫以及高耸入云的宫墙,她的人生没有以后了。
“你给本宫吃这个,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知道这样做被人发现的结果吗?他们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认为你们的计划会实现吗?”周可人摇摇头,摆手拒绝。
“孙太医,你知道吗?本宫讨厌的日子就是及笄,因为本宫是在及笄第二年就被他们塞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本宫累了,不想动了,也不想去折腾了,他们既然向让我死,我就遂了他们的心思,只是,这次不管怎么办,都的连累林将军了,替我带句话:希望来世,我能够有机会还了他这份情。”
周可人缓缓起身,对着旁边梳妆台地上的镜子,仔细地梳理好妆容,面色平淡的从后殿走出。
林海月气得脱下鞋子就朝周兰清丢了过去。
“你还是大儒,什么狗屁大儒,没一个好东西,不是宠妾灭妻、纵容本家强占民田、就是和妻妹明铺暗盖,你们有一个好东西吗?还好意思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们她这个年龄还不如她呢!”
林海月是想拿剑砍的,可凡事得讲一个度,她不能用利器弄死这帮人,她恶心他们的本事总还是有的。
“林将军”就在林海月奋力脱第二只鞋的时候,周可人从后殿缓步走出,身后跟着两个低眉垂眼的宫女和太医孙逊成。
“皇后,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些?”林海月赶紧起身,跳着脚走到脸色惨白的周可人面前,她本来想上前去安慰周可人,但是还没走到跟前,周可人就紧张的后退了几步。
“皇后,林将军只是关心你,她没有别的意思。”皇上赵顺昌看到周可人一脸戒备的样子,就起身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谢皇上,是臣妾给皇上脸上抹黑了。”周可人嘤嘤下跪,对着赵顺昌行跪拜大礼。
赵顺昌从小在边城长大,他对于男女之防也看的没有那么重,加上他知道林海月的身份,他就更不在意,看到周可人对他行如此大礼,他倒是一怔。
“皇后,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朕自会为你做主。”赵顺昌连忙弯腰扶起跪倒在地的周可人。
“皇上,正如周太傅所说,是我不够小心,在这深宫中,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只要我不害人,我就可以安安分地在这里待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父亲,我就想问您一句,为什么要将我从那个地方接回来,只是因为我便于掌控是吗?你们多次让我给皇上求情,让我那个继室的弟弟在朝廷为官,我没有答应,所以,我就该死吗?”周可人冷冷的看着道貌岸然的父亲。
“我在乡下过的是什么日子,您问过没有?您一匹马车就将我送到了这深不见底的后宫,您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日子过得如何,我连香嫔的日子都不如您知道吗?”周可人说着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是皇后,你的日子在宫中自是最好的,谁会又你日子过的好,你不过就是无病呻吟罢了,我让你给你弟弟谋一个差事,这有错吗?谁家的日子不是这么过的,那个大臣家不是相互帮助的,我怎么就不能让您帮他?”周兰清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的。
“是!人家都是帮助自己家的哥哥、弟弟的,可是这个人我认识吗?你们将我和哥哥送给庄子上的老伯,一样就是十几年,你对我不闻不问,我为什么要帮助害我母亲死亡的凶手的儿子。”周可人脸色惨白,神情恍惚。
林海月一直在旁边盯着周可人,她怕这丫头真的突然出击,到时候大家都来不及。
“你们都闹够了,是不是该本王问问,皇后为什么会出现在维安殿的。”赵泽兰的声音清冷的响起,大殿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说?如果没有人说,我不介意找该问事的地方让你们给本王说明白,你们是不是当本王是病猫。”赵泽兰的声音越来越冷。
“摄政王,刚才在皇后娘娘的脉搏中一下诊断出了有春药的成分。”孙逊成低声回禀,在场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哦!你们竟然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真是费力费神了。”赵泽兰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在场的人被他这个表情吓得瑟瑟发抖。
世人都知道,摄政王一笑,血染千里,这次又该谁倒霉了。
“香嫔,你应该清楚维安殿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带人去哪里?谁允许你去的?”赵泽兰冷冷的开口,眼神冷冽的看向吓的有些语气颤抖的香美玲。
“是,是,是一个丫头,臣妾没有看清楚,她匆匆的跑来,给臣妾说了,臣妾也是关系皇后,所以,才冒死前去的,是臣妾的错,请王爷恕罪。”香美玲的脸色越来越差,头上的冷汗直流,声音中已经略带哭腔。
“哦!这么说你是为了皇后好!只是,为什么林将军宁愿背负被人非议的骂名,也要将昏迷不醒的皇后带回来,她很闲吗?”赵泽兰继续用他那冰冷的语气问道。
“摄政王,臣妾不知,臣妾也给林将军说了,可是他宁愿自己抱着昏迷不醒的皇后,他也不愿意将皇后给臣妾,还威胁臣妾,如果再阻挡他的道路,他就让皇上换了臣妾。皇上,您要曝气起给臣妾做主。”香美玲说到这里,哭得是稀里哗啦的。
“是吗?林将军居然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朕也觉得你在宫里太过闹腾。真也有换了你的意思。”众人是怎么也想不到,一直事不关己的皇上,居然会说出如此惊悚的话,场上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北震王听到这里,气得紧握的拳头青筋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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