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一片肃林,俪贵妃和方映雪跪在正中间听候审问。
“皇上,所有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从皇后娘娘的寝殿中臣妾翻出了毒药,此物出现在后宫已是死罪一条,不知皇后娘娘究竟想把这药用在何处。”
俪贵妃说罢抬眼望向龙座上的林砚,意思不言而喻,皇后心存不轨想要毒杀皇上。
方映雪抬眼看向太监手中托盘上的玉瓶,正是林钿明拖人秘密送进宫的那瓶,俪贵妃为何会知晓?
她垂下眼帘,原本因为宿醉就不好的脸色此刻更是显得惨白,在众人眼中就像是罪行被揭穿后心虚的表现。
“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殿之上传来林砚清冷的声音,却是寒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臣妾不知,未央宫中从未有过毒物,还请皇上明察。”
方映雪伏在地上,言辞恳切,俪贵妃冷笑一声,得意地向皇上禀明:“皇上,皇后娘娘不承认也无妨,可我却有证人!”
方映雪见殿外走上来一名宫女,脑中一闪而过,竟然是平南王派人来送蔬果那日突然闯进房来的宫女,看来就是她告的密。
“启禀皇上,奴婢名为珍荷,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娘娘暗中将毒药运入皇宫,细心藏匿,若非一次意外奴婢也不会发现,奴婢心下惶恐怕生出事端,想着以我的身份无法面见圣上,只能另寻他法,找到了俪贵妃。”
小宫女珍荷字字有力,条理清晰,说的跟真的似的。
形势对皇后来说极其不利,甚至人证物证俱全,但林砚没有忽视方映雪眼底划过的一丝狡黠。
“皇后可认罪?”
方映雪见林砚没有发怒直接定了她的罪,反而给她机会开口说话,心中不由一暖。
“启禀皇上,臣妾还是那句话,未央宫中从无毒药,还请皇上传召太医,让臣妾死个明白!”
“如你所愿,传太医!”
林砚没有犹豫,立刻传召太医,不过一刻钟,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太医便吭哧吭哧跑上殿来,林砚没让他多话,直接开瓶检验。
老太医取出药丸放在掌心仔细观察,取了些热水将它融化,竟还放在舌尖舔了一下,顿时让殿内所有人惊出一身冷汗。
“启禀皇上,此乃中药混合制成的保健丸,味苦祛热,涩而不烈,没有什么毒性,只不过不能多吃,几日一粒便够了。”
“你说什么!”
尖锐刺耳的声音刺激着方映雪的脑袋,昨晚宿醉的劲头感觉又要涌上胸口了,她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俪贵妃和珍荷,挤出一丝凄凉的微笑。
“明明只是瓶保健丸,这宫女为何非要说是毒药呢,想必是前些日子哪位嫔妃送来的东西,没有细看反而被我胡乱地放起来,才导致了这次的误会。”
方映雪主动帮着珍荷和俪贵妃逃脱罪名,气得俪贵妃恨不能上去撕了她的嘴,这分明是将她让死路上推!
“皇上!都是臣妾的错,一时失察才着了这贱婢的道!”
当务之急,是要把罪名都撇干净!俪贵妃心中暗骂,这贱婢信誓旦旦说皇后藏了毒药,如今看来竟全是诓骗她的!看来是她急攻进切才踩入了别人的陷阱。
“皇上饶命!奴婢不敢啊!皇后娘娘真的藏了毒药!奴婢亲眼看的!她还自言自语说要下在皇上的药膳里!”
珍荷见状,脑袋磕地直响,额头上顿时青紫一块。
方映雪跪在那里,不为所动,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林砚眯起双眼,瞟了眼太监总管,“还愣着做什么,去把皇后扶起来,大胆宫女诬陷皇后,拖去午门杖毙,让所有下人都看看,污蔑皇后的下场。”
太监总管赶忙将方映雪扶了起来,两旁的侍卫捂住珍荷的嘴巴,架住她两条胳膊拖了出去。
“俪贵妃,这是你第二次了,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把凤印交于皇后,降为嫔。”
冰冷的语气让俪贵妃背后生寒,顾不上形象朝林砚爬去。
“皇上!饶恕臣妾这一次吧!臣妾也是被人蒙蔽的啊!皇上!”
这次不等林砚下令,太监总管十分有眼色的让小太监将贵妃“请”了出去,看来这后宫的天怕是要大变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皇后说两句话。”
林砚话音刚落,方映雪的一颗心紧张地就到了嗓子眼,这是个很简单的局,他那么聪明怕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个无实权的皇后身边怎么可能会没有几个探子呢,平南王送来的药确实没有毒性,但她故意多次行为鬼鬼祟祟,明面暗面透露出她手中有毒药的信息。
可惜了,她原本是想钓出林钿明方插在她身边的人,没料想俪贵妃一头撞了上来,还闹到了皇帝这里。
不过结果还算不错吧,只是要怎么过皇帝这一关才是关键。
“头还痛吗?”
“啊?”
方映雪抬起脑袋,眼睛里写着大大的疑惑,林砚不是应该问她一些关于毒药的事情么,问她头疼不疼干啥?
林砚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这么一说,方映雪皱起眉头努力回忆起来,昨夜她喝了酒...依稀记得未央宫闯进了一个男人......最后好像还吐了他一身......
方映雪猛然倒退两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皇、皇上,您您您不会!”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昨晚的衣服朕还给你留着,洗干净了再换给朕,顺便叫了几位礼仪嬷嬷来教导你。”
看着林砚满脸的笑意,方映雪只觉得面下其实暗藏汹涌的杀意,活像个满腹阴谋的笑面虎!
“......臣妾领命!”trip118.com
虽然皇帝没有再多问什么,但方映雪总觉得他那双眼睛好似早已洞察了一切,如今看着偏殿里站得满满当当的五位礼仪嬷嬷。
方映雪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几位”上面加重音了。
这五位嬷嬷怕是受了皇帝的命令,一点也不手下留情,若是方映雪做的不到位,就直接上藤条以及不让吃饭。
几日下来方映雪活生生瘦了一圈。
她躺在观音像面前的蒲团上,饿的几乎抬不起手。
偏殿的门幽幽打开,一只纸飞机乘着风飞到了她的眼前。
“谁!”
方映雪直起身子,门外空荡荡一片没有一个人影。
她面色凝重地打开纸飞机,上面赫然写着的内容让她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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