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兰德桥区的一处诊所,艾辛格刚做完一次全身检查,正要下病床,突然身体炸裂成无数的碎块,连同医生和护士一起。
数秒后,血肉鼓动凝聚成一个穿着神色马甲的男人,他的眼睛里充满愤怒,苍白的面庞变得涨红,大声咒骂道:
“该死该死,该死!什么消息都得不到,这个废物,废物!”
他迈出修长而笔直的腿,走出诊所,却忽然看见了一个带着单边眼镜的邮差,他吹着口哨,似乎心情颇为欢快,邮差帽下是黑色卷发,看到陌生的E先生,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尼克斯医生在家吗?我最近牙有些疼。”
他边说着边把报纸塞进邮箱,脸上洋溢笑容,似乎非常享受这个动作。
E先生此时并不想和一个小小的邮差打交道,他怕自己忍不住在街上让他炸成碎片,尽管自己擅长伪装,但这终究会带来麻烦。
邮差见他没回答,笑着说道:
“最近我吃了许多辣椒,牙龈有些红肿,我刚才明明看见你从尼克斯医生家出来,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一声?”
E先生因为烦躁,陡然抓住了邮差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赶快给我滚!”
邮差的黑色眼睛充满困惑,艰难说道: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一下呢,这位先生你的时间就如此宝贵吗?你要是想回答,你——”
声音戛然而止,E先生将他的脖子几乎捏成两段,只剩下皮肤还在艰难相连,他随手将这个聒噪的家伙摔在地上,前往隐秘的极光会据点。
“咳咳……”
地上的邮差挣扎地坐起身,双手捏了捏粉碎的喉骨,没有颈椎支撑,脑袋无力地紧贴胸膛,发出咳嗽声,将散落一地的报纸重新装回袋子里,在这之后推开了诊所的门,看见了被猩红侵染的房间。
“哦……”
他的声音听起来兴致不高,似乎因尼克斯医生的死亡而惋惜。
“我的玩具坏掉了……”trip118.com
E先生收敛了一下怒气,用随身手帕蘸去脸上的点点血渍,纤细的手指推开了门,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好其余神使的嘲讽。
“E你还是这么没用,连个人都找不到!”
尖锐,带着笑声的话语从门后传出,很明显,这位先生早就做足了准备。
又是他,又是他,该死的F,我早晚要杀了他。E脸色不变,嘲讽道:
“你不也是废物,一个欢愉魔女你都摆不平,怎么敢讥讽我?”
F先生躺在沙发上,戏谑地看着假装冷静的E,继续说道:
“再这样下去,你连E都做不了,更别说成为牧羊人了,早点离开贝克兰德,去某个偏僻的乡下等死吧!”
“你!”E先生陡然听见一阵闯入灵体的呓语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再言语。
深沉帷幕之后,A先生匍匐着爬向王座,恭敬地献上一颗还在跳动的,幼小的心脏。
他平静却带着一丝狂热的声音从帷幕后传出:
“不要再注意这件事了,我们应该对盟友保持足够的忍耐。”
“盟友?为什么?”F先生猛然站起,疑惑问道。
“没有为什么。”
帷幕停止飘动,陷入死寂,停留在这个隐蔽房间的神使们全部躬身,向着帷幕行礼,献出他们最真诚,最狂热的祷词。
莱茵只觉得自己非常冷,他兀的起身,却发现自己躺着的床已经被冰层覆盖,夜晚在他身上玩耍的煤炭也被冻结在冰层里,不知为什么没有主动放牧光之祭司的能力。
似乎智商不高,大概和只有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莱茵捏破冰层,将煤炭重新带在左手,刺骨的寒冷使他身体微微发抖。
他离开房间,走下楼,却发现小桌上摆放着看起来颇为精致的食物,似乎是为了自己准备的。
酒吧在改造、传出恶名之后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东区的人没有足够的钱进入这样比较高档的酒吧。
莱茵随便塞了几口食物,恢复体力后,带上丝绸礼帽,出了门,他决定再次狩猎黑帮成员,最好与极光会有关的黑帮。
莱茵开启灵视,寻找着代表堕落和罪恶的红色最深处,不知不觉,他就已经靠近了郊区,而他的面前矗立着一栋三层楼房,四周的居民根本不敢靠近这里。
我可能会有收获,要么就创造收获……莱茵戴上封印物戒指,轻轻推开了门。
雾气厚重,微弱的光亮透进房间之中,莱茵发现这里连一只蜡烛都不曾点燃,似乎这里并没有人居住。
这里是被人猎杀过了吗,谁抢了我的猎物……莱茵细嗅着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煤炭陡然变成金色,只是散发出可供照亮的光芒。
破碎的肉块,红色,白色,黄色,他加强过的视力还能看见片片带着红丝的脂肪挂在生锈的铁丝网上。
莱茵再度开始灵视,没有发现一个灵的存在,这里的灵早已消散,显然是这场屠杀已经过去许久。
他脱下煤炭,任由这只小动物似的手套在地上欢快地乱跑,很快,手套便进入了二楼,三楼,它什么都没有发现,这片楼层里只有残骸。
于是煤炭便跳下楼梯,准备回到一楼,隐约间,它看见了楼梯的夹缝间有着一面破碎的镜子,镜中折射有一双金色的竖瞳,不过却很快消失,它觉得那是假的。
煤炭落地,在莱茵手上用鲁恩语画到:
“没有。”
莱茵见状,微微点头,重新带上了手套,离开了这片楼房。
既然这里没有,那他就选择别处,诺大的东区,找到几个黑帮窝点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他突兀地转头,灵性被触动,他隐约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似乎还是一个同类。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呵呵”莱茵冷笑两声,开启灵视,大迈步,继续寻找可能存在的据点。
他走在满是脏水的路上,突然一个孩子从附近的低矮房间里窜了出来,污水溅到他的长裤上,孩子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大声笑道:
“爷爷,我们来玩躲猫猫,你快来找我在哪!”
躲猫猫,罗塞尔传过来的吗……莱茵没有生气,多看了那孩子一眼。
面颊干瘪,充满菜色,瘦的像只骷髅,他不清楚这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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