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的人?
江厌倚在椅子上,右手转着笔,盯着坐在角落分外安静的小姑娘,轻声啧了声。
他倒是听过容家有二少。容晟手段狠厉,性情暴戾。容时性格温润,待人亲和。
一个杀人,一个救人,也是好笑至极。
但他可没听说过容家还有个小姐。
他目光灼灼,紧紧盯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容尽欢低垂着眼,羽睫浓密,眼底覆了一层淡淡的阴影,薄唇泛着粉。
许是他视线过于灼烈,小姑娘抬了头,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又慢慢移了视线。
周漾等的烦了,站在他办公桌前,斥了一句:“看她干嘛?赶紧写。”
“笔没水了。”江厌停了转笔的动作,慢悠悠收回视线,倚在椅子上,答的格外悠闲。
“有笔吗?”他朝容尽欢问。
容尽欢低着头没理他,眼皮也没抬一下。
“嘶。”江厌倒吸一口气,笑了,痞得不行。
“你们这么大个警局还找不到一支笔?”周漾拉了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屁,空壳子一个,就等你资助一笔。”
江厌挑着眉笑,一身警服,板寸头,眉眼深邃,骨子里透着股英气。
“想讹我?”周漾笑了笑,朝容尽欢道:“欢欢,递他一支笔。”
闻言,容尽欢默默的拿起一旁的书包,淡粉色的双肩包上有星点灰尘,她用手拍了拍,拉开拉链,从笔袋里取出一支钢笔,也是粉色的。
她站起身,隔着张桌子递给他。
“哟。”江厌接过她递来的笔,不经意间拂过她的指尖。
小姑娘的指尖很凉,透着冷意。
他笑:“听你哥的不听警察叔叔的?”
容尽欢抿了抿唇,又回到座位上。
她真的好好奇,这么流氓的人,是怎么当上队长的?
警局内挂着的时钟转动,秒针的声音分外清晰。室内安静,只有周漾时不时的声音响起。
声音微冷。
江厌用着粉色的钢笔,将周漾讲的车祸写下来,入了库。
时针指向了十一,已是深夜。
“这小姑娘怎么办?”江厌合起钢笔,站起身,身后的椅子随之移动,发出轻微的响声。
容尽欢皱了眉,肩膀微微颤着,江厌视线瞟过她,便扶住椅子,噪音声才止住。
他道:“既然是容家的人,也算是你表妹?你带回去?”
周漾皱了皱眉,应了下来。
他一向不喜麻烦,但现在不一样。
他还想要去容家,砸个场子。
-
夜深了,警察局外。
几个混混围在一起,指尖夹着烟,头发染成了五颜六色,脏话不绝。
周漾瞥了一眼,容尽欢的肩膀微微颤抖,抱紧书包,跟在周漾身后,埋着头,步子跟的很紧,似乎是怕不注意,便跟丢了一样。
“进去。”周漾走到车前,帮她开了车门,声音很轻。
毕竟是个表妹,从小父母又双亡,周漾心里,还是生了怜悯的。
周漾转身坐进在副驾驶,宋清野关了手机,扭头看了一眼。
“欢欢?”
容尽欢淡淡点头,算是回应。
周漾透过后视镜,看了后座女孩一眼,又瞟了远处那群男女。
问道:“有人欺负你?”
“没有。”
容尽欢低着头,嫩白的小手抱着书包,攥着书包的边缘,抱的很紧。
“没有?没有怎么跑到警局来了?”周漾的声音很冷,但句句直重要点。
宋清野单手握着方向盘,转变了方向。眉头一挑:“你能不能温柔点?”
“说话。”周漾没理他,反倒侧过身子,看着后座的小姑娘,目光沉沉。
“迷路了。”容尽欢低眸答道,声音细弱蚊蝇,长睫轻颤着。
“迷路?”周漾回过身看她,眸色平静如水:“你哥哥不是傻子?”
“他们欺负你,你顺路到警局,装作迷路,停留在那里。那群人一直在门口等你。”
容尽欢长睫微颤,眼圈红红的。
“既然到了警局,为什么不报警?”周漾格外冷静,每一步都分析的很准确:“在怕什么?”
“不知道。”她声音很轻,含了几分怯懦。她勾头,眼泪砸在手背上。
周漾哪知道,她的怕啊,是从小被冷淡惯了,怯懦怕了,出身再高贵,骨子里也是自卑。
宋清野视线移向后视镜,警局那群人见容尽欢坐车走了,也便成群散了。
“艹?”他低声骂了一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周漾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嘱咐她:“有人欺负你就和容家人说。”
“他们不管的。”
女孩的声音淡淡,融入了浓浓夜色。
-
月影轻柔,润了枝梢的稀零的叶,秋风微凉,远边星子被阴云掩了,薄雾覆了一层,似乎是要下雨的节奏。
公寓里。
宋瓷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拆开递给徐南方。
“嗯~”宋钢琴在她腿边蹭了蹭,眼巴巴的望着她手里的啤酒。
宋瓷坐到沙发上,指了指他的小窝:“回去睡觉,你阿姨现在心情不好,别烦她。”
徐南方接过宋瓷递来的啤酒,抽了张纸巾擤了一把鼻涕,鼻音很重:“宋钢琴你赶紧滚,我他妈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一个男性生物。”
宋钢琴:“……”
他哼唧了一声,摇了摇尾巴,想表示自己是一条狗。
徐南方瞪了他一眼:“那也不行。”
宋钢琴:“……”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他扫兴的摇了摇尾巴,还是不打算走,打算走。
“你要在这也可以,把你小弟弟阉了!”
“嗷呜~”宋钢琴撒腿就跑到窝里。
失恋的女人,果真惹不起。
徐南方拉开拉环,又把宋瓷手里的啤酒拿过来拉开,盯着宋钢琴的背影,愤愤的往嘴里灌一口。
“劳资还治不了你?狗崽子!”
“行了。”宋瓷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说说,怎么回事?”
“霍处安今天给我求婚了,”徐南方的声音有点闷:“他说他想结婚了。”
“然后呢?”宋瓷看着她,眉间皱起:“你拒绝了?”
“对,我拒绝了。”她眼蓦地红了,眼泪染湿了睫毛。
她说:“我不想结婚。”
她才二十岁,是事业期,艺人的高峰期就这么几年。
她很爱霍处安,以为他会理解她,可是他没有。
他还是不顾自己的意愿,和自己求了婚。
“那就不结。”宋瓷帮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你是你,他是他,结婚这件事,是要双方共同商议的。”
你不情,我不愿,强扭的瓜不甜,是不会长久的。
“霍处安说他快二十八了,他该成家了。”徐南方又道:“霍家逼得很紧,他要是不和我结婚,很快就会有别的人来替代我了。”
那个人,会穿上婚纱,嫁给本属于她的新郎。
窗外下起了小雨,雨声淅沥,窗上爬满了密密雨滴。
徐南方的声音有些哑:“他说,他想要个孩子,因为霍家缺个曾孙。”
宋瓷皱了眉。
霍家算不上京城盛家,但也是个书香门第,自视清高又爱面子,自是看不起徐南方的出身。
霍处安不介意,但霍家的老人介意。
宋瓷对他们这段感情一直是不看好的。
虽说霍处安性子温柔,待徐南方又好,但也抵不过霍家老人的意见。
他那日想让自己打探徐南方对结婚的意见时,宋瓷便知晓,霍处安自是对霍家妥协了。
他即将而立之年,需要有个孩子给霍家一个交代。
宋瓷又问:“你拒绝后,他什么态度?”
“就把我送回了家,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宋瓷你知道的,霍家看不起我,他们劝了处安很多次,想让他分手。”
“我知道。”宋瓷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抚她。
“上次处安被罚跪,你以为是真的被人讹了?”
宋瓷挑眉看她。
“其实不然,那是霍老爷子的伎俩罢了,想让处安娶了那个女孩。”徐南方的声音显得很平静:“霍老爷子砸了字画也不是因为丢了面子,而是气霍处安不争气。”
------题外话------
徐南方:“你信不信我把你小弟弟阉了?”
宋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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