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最开始听到叶宁这个名字，是在周秋月的嘴里，前些年的乐坛，稍微活跃的也只有周秋月和叶宁两人。
她还记得周秋月对叶宁的评价——歌唱得不错，但距离顶尖还有一定距离，主要是心思太多，如果能认认真真唱歌的话，前途是会有的。
后面方菲又听到叶宁这个名字，无非是那时候的路扬帮顾清寒写歌，然后不小心赢过了叶宁，满世界的报道。
那时候，方菲对叶宁并没有太好的印象。
她总觉得这是误入歧途。
但是后来，叶宁一直没有了消息。
“叶宁在美国？”方菲眯着眼睛，“她怎么跟顾添衡搞到一起了？”
“前段时间因为负面新闻，被暂时性封杀了。”顾清寒解释着，“后来可能是洗心革面了，跑到美利坚重新发展，然后我和路扬在那边不是弄了一个《好声音》嘛，叶宁和顾添衡两個人一起参加，而且因为都是国人的缘故，就经常在一起吃饭。”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很熟悉？”方菲问。
“当然啊。”顾清寒耸耸肩，“那时候我和路扬出去度蜜月，刚好在机场里碰到了叶宁，然后聊了好一会，关系缓和了不少，到后来......美利坚版本的抖音，叶宁也帮忙出谋划策了，有帮助的。”
“让美利坚抖音差点因为低俗出圈，就是叶宁的主意？”顾源突然问。
好歹是自己家的产业，他也有在关注，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在那边，这位老父亲现在还想着让自己的子女继承产业呢。
只不过，当他说完这话之后，脸色有些奇怪。
之前让一堆外国网络上的擦边女入住抖音，虽然的确能够拉拢不少的用户，可口碑方面倒是受到了不少影响。
效果不错，但这是歪招。
顾源心里面有点抵触，毕竟他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不是。”顾清寒耸耸肩，“那是顾添衡的主意，他还让我们夸他。”
“呵。”顾源冷冷地笑了一声，“他回来，我一定好好夸奖他。”
很冷的语气，甚至顾源在提及夸奖的时候，还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皮带。
“叶宁提的是明星入驻这方面。”顾清寒解释道，“再加上《好声音》的宣传，两个东西相辅相成吧。”
“这主意不错。”顾源认真道：“我感觉这妮子是个适合搞生意的料子。”
“那你说他跟顾添衡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方菲又问，“我还以为这两个在一起了呢，说实话......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吧，总比顾添衡这家伙单身到老要好。”
“他们吃饭的频率还算是比较密集的。”顾清寒认真说，“好像有时间就一起吃饭，至于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在一起，我就不知道了。”
“你觉得他们在一起的话，怎么样？”方菲又问。
路扬：“......”
顾清寒：“......”www.trip118.com
夫妻俩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只不过觉得好像有些不可能，不过想了想，又想到了顾添衡身上。
那家伙......
原来都能让大家误以为他喜欢周秋月的，都那么抽象了，如果和叶宁在一起的话......
好像也能够理解。
“可以吧......”顾清寒说得很犹豫，“如果能抛开之前那些成见的话，光说叶宁这个人，好像还的确挺符合顾添衡的择偶标准的。”
“我觉得也是。”路扬点点头。
“那你们帮忙撮合撮合？”方菲眨眨眼。
“撮合的话当然没问题。”顾清寒认真说，“我个人觉得，顾添衡应该不抵触，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叶宁估计看不上顾添衡。”顾清寒口直心快，“反正都是自己人，我把话说开了算了，我觉得吧......顾添衡的长相，不怎么有优势。”
“瞧你这话说的。”顾源很不满意这话，“那我也长得不好啊，还不是和伱妈结婚了？”
“那是我瞎。”方菲说。
路扬：“......”
顾清寒：“......”
客厅里安静了好一会，夫妻两默默地低下头去，路妈用孙子孙女当借口跑路了，方菲和顾源在那里争吵，两人说当年怎么在一起的，最后方菲极其嫌弃地说：“情书都是路扬他爸帮写的，我都被你骗了。”
路扬：“......”
“好了好了，懒得跟你争。”方菲笑笑，又看向顾清寒和路扬，说：“这首歌，我觉得真的很有经典的潜力，叶宁的声音，我没怎么听过，而且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她的唱功算不上顶尖，不过既然你们觉得她可以，那就先让她录一下歌，到时候拿回来给我听听，如果我觉得不行，会再帮你们找人。”
“好。”顾清寒点点头。
没再聊天。
夫妻两继续回房间里面看小孩，客厅里，《狂飙》已经开始播放，顾源和方菲津津有味地看着，原来的路妈不想看的，可谁知道，屁股往沙发上一坐，站不起来了。
他们甚至开始讨论起剧情，开始讨论起人物，讨论起电视剧里出现的食物，又或者是顾清寒和路扬的出演，两人穿那身衣服时给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又或者两人做出了什么样的表演，现实生活中在那种情况下该怎样怎样。
看得可以说得上津津有味。
而路扬和顾清寒已经把孩子哄睡了。
婴儿床的旁边，那个大床上，路扬和顾清寒躺在上面，两人默契地不敢出去。
谁知道长辈们还会说什么样的话题。
突然，手机提示音响起。
路扬回头看了一眼顾清寒，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孩子，生怕两个小孩被吵醒。
顾清寒看了手机，点开弹出的信息，是一个......
直播。
“高大炮的声明。”顾清寒看向直播间认真说，“他回复得很正式，你看看台下，好像全是各家媒体的记者。”
“可能这就是他的诚意。”路扬附和道。
“不对。”顾清寒突然指着画面，说：“你看！”
路扬顺着她的手指往去，白指指着的地方，除了高大炮之外，梁河也坐在那里。
真是奇妙，明明两个很少见面，甚至见面都不会说上几句话的家伙，这会儿居然会坐到了一块。
而且，路扬和顾清寒白天才离开的粤府，他们之前都没收到任何的消息。
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
...
“今天开这个记者会，主要是回答一下我之前的言论错误。”
直播间里，高大炮对着记者们说：“前几天的时候，因为看到了《狂飙》剧组在网络上的宣传片段，所以一时间说了不当的言论。
现在，关于网络上，对于《狂飙》被拍成爱情片的声音，是我说起的，现在也要跟大家说一声道歉，那完全是我个人武断发言的结果，那属于污蔑，请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梁河在一旁点头。
只有高大炮一人站起，顺带给一旁的梁河鞠躬，然后他微笑着，看向在场的所有记者，然后说：“现在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来问我。”
“高导。”有记者站起来提问，他看向高启明说：“我们一向清楚你和梁导的关系，按道理说，现在的道歉，看起来像是被逼迫下才出来的，请问一下今天的发布会，后面是不是会有其他的原因？”
“刚开始是有其他的原因。”高大炮望向记者，神情坦诚至极，“但现在不是。”
他认真说道：“说白了，后来我也发现了自己的武断，我之前说过一句话，电视剧就像是生活，虽然我和梁导拍的都是扫黑剧，但扫黑也是生活啊，生活中不能没有情感线，而我光凭一个眼神就断定《狂飙》被拍成爱情片，是不对的。”
“那高导，之前的其他原因是什么？”记者又问。
高大炮：“......”
他无语了好一阵子。
然后看向提问的那个记者说道：“你一直都是那么勇敢的吗？我倒是知道答案，你配知道吗？而且，现在跟之前的原因无关，懂吗？”
这责怪的话。
一句跟一句的。
简直能把人给说晕了。
「高大炮果然是高大炮啊，这话一听就像是他该说的话，逮着记者就是怼。」
「高大炮这人就没什么城府的好吧，他喜欢把话说得很直白，说无关就是无关。」
「有一说一，你们没看见高大炮和梁河导演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吗？高大炮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梁河居然会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么生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觉得撞到鬼了，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
弹幕纷纷乱乱。
在现场的记者们，也发现了这一幕的不对劲。
虽然刚才高大炮的语气是怼了其中的某一个记者，但这事儿都变成常态了，高大炮不怼记者才是不正常。
大家早已习惯。
于是又有记者问：“高导，现在你和梁导坐在一起，是不是代表你们的关系已经......”
“是这样没错。”
没等对方说完，高大炮直接回答道：“我和梁导已经冰释前嫌，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会因为念头而闹出矛盾嘛，现在年纪大了，肯定不会那么年轻气盛。”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的发布会，梁导也在场的原因么？”记者又问。
“是这样没错，但不是唯一的原因，也不是主要原因。”高大炮笑笑。
他站起身来，伸手示意观众们不要再闹出声音，然后微笑着向大家宣布道：“今天，梁河导演过来的原因，主要是跟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儿。”
「嗯嗯嗯？」
「他们两个，能宣布一件事儿？」
「我想想，该不会是高导的儿子不小心把梁导的女儿肚子搞大了，然后结成亲家了吧？要不然，以高大炮的性格，能有今天的心情？」
「楼上字多，我信你的。」
「说肚子搞大那个，你想象力不错，建议出本书，我会进行阅读。」
「......」
网上不信。
现场也不信。
本质上，梁河和高大炮两人就是竞争对手，现在能坐一起，还有这样的姿态，大家都能够接受。
可现在，《狂飙》和《除恶》都在拍摄阶段呢，而且按理说，两人作品的上线时间不会差得太多，甚至是同期，但怎么会宣布同样的事。
又会有怎么样的事需要他们共同宣布？
记者们面面相觑，谁都找不到答案，所有人只能静静地望着场馆中央的高大炮，期待着对方的解答。
“首先，这场新闻会的主题，还是澄清。”
面对众人，高大炮认真说道：“《狂飙》不是感情片这事儿，不管在座的各位接下来怎么宣传，怎么报道今天的新闻会，希望都要加上去，如果不加......那不好意思，谁家媒体不加，以后我不接受对方的报道。”
「艹！」
「给记者好脸色的我见过，威胁记者的，我确实没见过。」
「高大炮这家伙，有点好玩的啊。」
「......」
手机面前。
顾清寒都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屏幕，然后对路扬说：“高大炮直接威胁记者，我属实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他叫高大炮了。”路扬佩服不已，“毕竟口无遮拦，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口无遮拦，所以记者们很喜欢从他嘴里挖掘新闻，这样的人，应该是记者手里的香饽饽，他们当然不会愿意得罪高大炮。”
“是这个理。”顾清寒点点头，“但高大炮和梁导要宣布什么样的事？”
“不清楚。”路扬耸耸肩。
“好了好了，话不多说，直接开始宣布环节。”
直播间里，梁河终于说话了，他看向在场的所有记者，缓缓开口说道：“我和高导两个人，最近拍了相同题材的两部电视剧，大家应该清楚吧？”
“清楚！”
记者们回。
这一来一回的声音像是教室里的老师在上课，学生在应答。
“我拍摄的《狂飙》，还有高导拍摄的《除恶》。”梁河说：“因为是同类型剧，我们就想着要不要比个下，看各项的数据，毕竟......这些年里，还活跃在影视圈的导演太少太少了。”
“梁导。”有记者举起手来，提问道：“《狂飙》和《除恶》，哪怕没有你们之间的比拼，我们也会进行对比的，但你们今天说了出来，所以......我想赌注一定很关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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