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天的钱已经收回来了。”
万锡嗯了一声,让司机将钱塞进钱箱,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打了个哈欠:“下班。”
“哥,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司机有些惴惴不安的说着。
万锡眉头一挑:“什么?”
“我是说,林巍那小子看起来可不像是.”司机还要说什么,万锡却伸手指着他,表情冷漠:“你他吗再说?”
司机噤若寒暄的不敢再开口。
“给他两个胆子,来找我的事儿?”
万锡冷笑一声——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晚还在办公室,就是提防林巍可能随之而来的突袭。
连夜店的生意都早早关门,外边还没收的钱也都加急收了回来。
等到明天一早,他就跟着崔斗日一起去见见那位朴泰秀检察官,之后再和黑狗帮深度捆绑起来,料那林巍也不敢太疯。
想到这,万锡犹豫了一会,道:“车在后门?”
“嗯,大哥。”司机低头说着。
“我弟弟呢?”万锡又问。
“还在下面嗨可能又磕多了。”
司机说完,万锡低声骂了一句:“不是都关门了吗?”
“他留了两个女人底下其他兄弟们都还好,在打牌,没喝酒。”司机说完,万锡脸色稍缓。https://www.trip118.com
“那人呢?”
“在楼下坐着,他说,今天有不好的预感。”
“预感预感预感,他妈的,他是杀手还是玩玄学的?”
万锡又骂了一声,犹豫许久:“你说这样够不够?要不要那些普通的打手也叫来?”
“大哥,林巍那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混混,叫充数的意义不大。”司机宽慰着:“留在这儿的兄弟们都是老江湖,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以一敌二不成问题,又早有准备,等他们进来,来多少砍多少。”
“行,把钱先运回我事务所去吧”
万锡惴惴不安的,总觉得心里发慌。
他抬头看向窗外,幽静的夜色明月被乌云笼罩着:“不是才下过雨吗?西八.”
“大哥,可能就今晚下一点,明天往后一个礼拜都是晴天。”司机说着。
万锡嗯了一声,皱着眉头,骂道:“人都走了也不把音乐关掉,这群崽子.
行了,收拾收拾走了,把钱放回去,回家睡觉。”
万锡起身,伸了个懒腰。
推开门之前,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刹车声,本就有些草木皆兵的他立刻探头去看,只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正门,车门打开,下来两个身形有些眼熟的,穿着西装的男人。
万锡看着他们头戴面具,便立刻意识到是林巍的人来了。
“西八,还真敢来!?”
他左右看着,立马大声道:“去,去叫兄弟们准备”
说着,万锡还拿起了手机,想要通知崔斗日,可拿起一看,却发觉.就两个人!?
他犹豫着,放下了手机。
娘的,要是就因为两个人给崔斗日打电话,他还指不定会怎么看自己。
若被人当做是个胆子都被林巍吓破的废物,他还怎么当大哥,怎么搞合作?
脸色一沉,万锡猛地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手枪,塞到后腰,有些生疏的拉开上膛,看着司机下去摇人,沉默片刻,立刻将还没收完的钱塞进钱箱里。
他提着钱箱,快步走出门去,几乎和一脚踹开夜店大门的两个头戴面具的黑西服撞了个正着。
场中原本打牌的打手们脸色一凝,下一刻,二十几人齐齐提起武器。
短刀、手斧、砍刀。
那位职业杀手坐在舞池最末端,手中的枪下意识抬起,却发觉
又被锁定了!
他猛地一个翻身,躲到了沙发后头。
“嘟嘟嘟嘟。”
两把消音手枪发出沉闷响声,比此刻舞池的鼓点还要躁动,让那群原本都准备好了砍人的打手们纷纷混乱的寻找起了掩体。
“砰砰砰!”
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林巍手枪宛如自瞄——三声脆响,舞台正中的彩球大吊灯被一击打落,摔碎在地,随后两枪,精准打破左右两侧的大探照灯。
一时间,整个夜店竟一片漆黑!
“开灯!开灯!”
有人高喊着。
出于习惯,平时店里的其他吸顶灯和照灯都是不开的,要的就是一种舞池里彩光弥漫,隐约的感觉。
但现在,却坏了事。
“杀!”
有人大喊着。
在灯光熄灭的一瞬,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时机,在黑暗中,敌人的手枪又还有什么威胁呢?
“杀手交给我,万锡在二楼,留到最后?”
林巍的声音在面具下显得有些闷声闷气。
车泰植白色的面具下声音平静:“那杀手有枪,注意一点.枪法不错。”
下一刻,两个人背靠着背,冲了出去。
一个打手摸黑提起长刀循声劈砍,下一刻,一个手电的刺目光亮浮现在眼前。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而林巍却在手电光亮的一瞬间,用超出常人的反应能力在黑暗中看清了身遭的一切,而后再次关电,让场中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他一手手枪斜斜对准远处沙发处因为光亮抬枪的杀手,扣动扳机,另一只手拿着手电,反握着,像勾子一样卡着面前那人持刀的手,向下一拨,让那打手只觉得自己劈砍的右手完全不听使唤,砍刀砍到地面。
林巍则一个跨步,就顺势绕到了他的背后,将手电再次打开一晃。
“砰砰砰!!”
“噗!”
三声枪响和一声闷响。
远处的杀手在光亮的一瞬间就甩出三枪,可三发子弹却全都落在了林巍身前的打手身上,与此同时,他几乎是听声辨位,还了一发,这一发打在沙发上,却让那杀手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是小口径的手枪.他几乎听到了子弹在自己脑袋边上重击沙发的声音,直直对准了他的脑袋。
“来拼刀啊!?”
杀手一声大喝,却趁机挪到沙发另一侧——让沙发的掩护达到最长,以此保证林巍不能两枪穿死他。
但下一刻,远处又有两发子弹和火光闪烁。
车泰植左手战术匕首,右手持枪,两枪循声而至,借着枪口的火光还看到了身侧一名打手狰狞的脸,左手匕首向下一刺,俯身先扎大腿,等那打手吃痛脚软,一把匕首自下而上,斜斜从侧肋刺进,肺部被刺穿。
“有防弹衣,前后夹板。”
车泰植发出一声预警。
杀手再次听声辨位,朝着火光所在的位置连发三枪。
但车泰植只是轻盈的一个俯身翻滚,下一刻又有一个打手被流流弹击中,发出一声惨叫。
一时间,夜店内只剩下喊打喊杀声,刺眼的枪口火光时不时如闪光灯般照亮。
“开灯啊!”
“把音乐关了!”
“西八,人在哪!?”
夜店内部本就不开窗户,此刻灯光一暗,几乎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最要命的是,吵闹的音乐依旧响着,他们甚至无法通过声音判断林巍和车泰植的位置。
人数优势在此刻反而变成了劣势,林巍和车泰植一人杀向一侧,但凡有动静的,只管挥刀进攻便是,其他打手却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还必须要大声呼喊,来让同伴不要误伤。
惨叫声和呼喊声不绝于耳,时而还有林巍、车泰植、杀手开火发出的枪响轰鸣,每次枪口烟火爆炸而出,都会成为三方博弈的关键,借助一瞬间的光亮,林巍靠反应,车泰植靠自己特工经历过的盲战训练,而杀手则是常年累积的本能,三方便会在人群中再次制造一番杀戮。
杀手处境最为艰难,林巍和车泰植思路清晰,目标只有手持枪械的他需要针对,而他担心误伤,甚至不敢随便扣下扳机。
明明人数众多,此刻却变成了劣势。
杀手在黑暗中凭借记忆摸索前进,摸向了车泰植所在的方向——单从用枪的感觉上判断,林巍比车泰植的枪法更可怕。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咔哒。”
有人按下了灯的开关。
几乎就在同时,三把枪的枪火声同时响起。
“砰砰砰!!!”
“咔哒!”
三把枪几乎同时打空了子弹。
在这一瞬间,若有人用慢动作回放,必然能看到有五个人的身上同时炸起了血花。
“西八!死!!!”
也就在听到了子弹打光的声响之后,一直趴在二楼,匍匐前进,试图摸黑溜到后门去的万锡意识到了机会。
不愧也是在黑道摸爬滚打过的男人,此刻他找准时间,爆喝一声,站起身来,拿起枪就瞄准了车泰植所在的方向,连续开火。
杀手抓准时机,猛的掏出一把爪子刀,向前飞扑而去。
车泰植冷静的一个鱼跃翻身落到沙发后,而杀手的脚步才迈步两下,便头皮发麻的猛地一个急刹车,也侧身往舞台一侧飞扑趴倒。
只因为此刻的林巍单手舞了个枪花,手中消音手枪向侧面一甩,按下弹夹锁钮的同时,弹夹取消锁定,被他直接甩飞而出,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从腰间一推,一个弹夹飞起。
他握枪的手随着身体再次一百八十度旋转而来,手腕倾斜,弹仓便准确的接住了向上飞起的弹夹。
咔哒接住弹夹的同时,他双手交叉,完成换弹动作。
“砰!”
先是两枪,打在那杀手的掩体上,压的他露不了头,与此同时,一枪斜甩,二楼万锡的手腕上便爆出鲜血,手枪还未落地,又是一发子弹精准截住手枪,一枪将扳机打烂。
杀手看不清具体细节,但却能躺在地上看到二楼的万锡的手枪在空中被子弹打中倒飞而去,这一幕让他瞠目结舌,浑身冷汗淋漓,再一摸胸口,自己的防弹衣上,赫然有一处凹痕。
心脏的位置.
之所以只有一发子弹是在胸口,则是因为对方的第一发子弹瞄准的是他的头——之所以没有中弹,是因为他在看到林巍换子弹的瞬间便开始卧倒,这才让那发子弹落在了掩体上。
“杀!”
打手们也陷入了疯狂。
他们十分担心林巍再次打灭灯光陷入盲战,此刻竟不顾危险的朝着林巍飞扑而来。
有些人生怕他先开枪,纷纷将手里的斧头短刀投掷而出。
林巍双眼一片平静,但若有人慢放,定能看到他的瞳孔在此刻飞速的左右转动着,超高速的捕捉着身旁的一切。
“砰砰砰砰!”
又是四枪,四把飞在空中的刀斧就像高速移动靶,被他精准击落。
而后,林巍手枪连发,一口气清空弹夹。
二楼连滚带爬的万锡左右脚腕爆出血花,车泰植身侧高举砍刀的打手太阳穴炸出一团血红,一枚子弹穿过舞台一角,精准穿过掩体,命中了只露出枪口的杀手的手腕。
杀手惨叫一声,手枪掉落在地,来不及再次捡起,一枚子弹命中手枪,将那手枪旋转着打飞了出去,撞在一旁的椅子上。
林巍用完子弹,也不再装,而是将手里手枪随手一甩,砸在一人脸上。
横步一跨,接住身旁一人的手臂,柔道中最具观赏性的摔投技——一本!背负投!
那人被重重砸在地面,还来不及惨叫,一只脚重重落在他的脖子上,连续两脚,直到骨骼断裂,声音消失。
林巍松开手,拉了拉手套,直到此刻,周围四面八方,横尸遍野,只有仅仅七人,畏惧不前。
他偏偏头,红色的恶鬼面具沾染着鲜血,眼眶处暴露的双眼里,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兴奋杀意。
这种不掺杂任何情绪,单纯的暴力美学,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感。
“不是要拼刀吗?”
他面具下的声音闷闷响起,指了指二楼,车泰植一个翻身从掩体后跃起,手中匕首飞出,扎进一人眼窝,他一脚同时飞踹向一人膝盖,逼得那人不由惨叫跪下的同时,空手夺白刃。
对方紧紧抓着斧头不松手,他就再用头重重撞对方的鼻子,一声惨叫,斧头易主,他便只用一个膝撞顶翻对手,俯身砍柴般用力一劈。
而后,车泰植目标明确,直直追向此刻连滚带爬从二楼滚下去,被司机几乎背着向外逃去的万锡。
杀手只是看了车泰植一眼,而后从掩体后站起身来,看着自己流血的左手,舔了舔嘴唇:“你的枪法很强,但,刀法不一定。”
“试过才知道。”林巍一边说,侧部躲闪一人砍刀,随手抓起椅子便砸。
快,太快了。
在神经超载的加持下,对方的动作慢的惊人,而他却在强横的体质加成下,越打越快,越打越凶。
可.
却也很优雅。
杀手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对方不管是用枪,还是动手,总有一种让人仿佛心生错觉的优雅感,有些花里胡哨的动作看似满是破绽,可却又实时起到了不可思议的作用。
就比如当林巍半旋身体,双手持刀,先砍飞一人手臂,再顺势一刀将对方钉在沙发上时的姿态那般。
如舞台剧精心排练过那般,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艺术感。
杀手长舒一口气,手中的爪子刀旋转一圈,半握在手,看也不看与自己擦肩而过,直冲后门拦截而去的车泰植,缓步走向林巍。
“听声音,伱就是那位林社长吧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你能从金门杀出来,不是没理由的。”
杀手赞叹着,毫不在乎那些打手此刻溃败的被林巍屠杀着——他们是真的被杀崩了。
即便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街头斗士,不止一次死里逃生的精锐打手,可林巍不同.截然不同。
他就像是一台只有特工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精锐杀人机器,而他们却像是走错了片场.你怎么能要求一群黑帮打手,去演绎特工片里势均力敌的反派呢?
林巍拔出手斧,长舒一口气。
面前迸射的血液甚至渗透了面具,让他感到了脸上有些温热。
他缓缓起身,手斧一甩,鲜血在地面甩成一条直线,像书法家的泼墨。
但随后,他却只是转身,飞斧旋转而出,将一个试图从侧门偷偷跑走的打手的一斧飞倒。
他因为身上简易的防弹衣,其实也就是前后塞了个钢板,主要用来防刺防砍的自制防刺服,幸运的只是被砸倒在地,连滚带爬的扶着墙起身,就看到了林巍面具下冷漠的双眼。
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地,面朝林巍,颤抖的磕着头。
“饶饶了我.对不起.我不敢了求.”
林巍温柔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脑袋。
抬起了膝盖。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膝撞到他的后脑勺都在墙壁上撞出一摊血花,林巍才长舒一口气,松手,拍了拍膝盖。
转身,夜店之内就只剩下了激昂的电子乐,正演奏到了高潮。
杀手和林巍仅仅隔着一个舞池,彼此相望。
气氛逐渐的变得肃杀,却在此时,侧门被推开。
满脸疲倦的男人提着裤腰带,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吵什么呢?西八,老子玩个女人都不能安静点?”
他看到满地的尸体,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只是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我说怎么都不说话了,哥们,你干的啊?”
林巍看着远处的杀手,微微偏头,脑袋点了点男人的方向。
“万社长的弟弟.磕多了。”
杀手甚至替他感到了些许丢人。
林巍无声的点了点头,脚尖一点,抓起身旁的一把椅子。
“西八.我和你说话呢!”
男人骂骂咧咧的,掏出一把弹簧刀来。
林巍只是表情淡漠的将椅子随手一砸,木椅碎裂,椅子腿留在他的手上,锋利的断裂处木刺尖锐。
林巍转身,躲过弹簧刀,将椅子腿向上一刺。
男人骂骂咧咧的,也不觉得喉咙被被刺穿的疼,只是含糊不清的继续低声咒骂着,先双腿跪地,而后趴在地上,直到抽搐着没了动静。
啧啧。
林巍摇摇头,收回视线,伸手指了指身后,杀手面无表情的解答着:“里头只有两个和他差不多情况的女人。”
林巍微微点头。
他看了看自己满是血迹的黑色手套,握了握拳头,向前迈步。
杀手握紧手中的爪子刀。
一步两步,直到两人只有一步之遥,杀手猛地右手挥砍,林巍向后小跳步,一脚踹他膝盖,杀手闷哼一声,爪子刀顺势反撩,抹他脚筋。
林巍顺势一个向后单手翻,卡波耶拉式的翻身踢!
杀手没见过如此诡异的踢法,下意识后仰躲避,两人再次摆开架势,垫步试探。
“自大,会是你的墓志铭。”
杀手手中的爪子刀灵活的轻轻在掌中舞动着,时而正握,时而反握。
“我会收藏你的爪子刀,用它开快递。”
林巍说着不着调的话,却与此同时,两人再动,杀手欺负林巍赤手空拳,不砍要害,先砍四肢。
林巍左闪右避,时而是拳击的蝴蝶步,时而是李小龙式的前后垫步正蹬,时而是卡波耶拉,也就是巴西战舞式的翻越扫踢,甚至还有跆拳道高高飞起的战斧下劈。
杀手从未面对过掌握着如此多进攻手段的格斗家。
甚至还有一些他闻所未闻的冷门杀招,比如林巍陡然滚地翻身而起的兔子蹬鹰,专踢喉管戳脚,专打下三路的猴子偷桃.
天知道这人会多少种格斗技,甚至还在一次闪避的同时,踩肿了杀手的脚趾,让他一时甚至不敢再进行追击。
“.小孩子才踩脚趾!”杀手咬紧牙关,发出低沉声音。
林巍放松的原地跳步着,单手解开衬衫上的纽扣:“让我打个痛快再说.你被小孩子的招式打死了,墓志铭上该写什么?”
杀手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拿他喂招。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林巍自从获得了满级的综合格斗,并且将其融合进入枪斗术后,就从未有过一次酣畅淋漓的实战。
虽然偶尔也在家里空击保持身体的熟练度,但系统几乎是灌顶似的让他本能掌握的诸多武术,却还是要经过实践才能激活。
这完完全全就是本能——有时就连林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招式,只是感觉这样做就对了,只管动手。
面前这位杀手的存在,却让林巍一身技艺飞快的融合了起来。
林巍过往的街斗,面对那些破绽百出的打手,只管用做简单直接的闪避反击即可,也只有面对这位身经百战的职业杀手,才能痛快的施展一身所学。
“能和你这样的高手一决生死.”
杀手咧开嘴角,摆手,再次做出起手式:“真爽啊”
林巍猛地一个垫步正蹬,杀手下意识反手横撩,但林巍却只是一个假动作,抬起的腿迅速向下一踩,稳住重心,抓住他的袖子。
打即投!
杀手以为他要用投技将自己甩飞出去,手腕扭动,试图利用爪子刀的特性勾他的手,林巍却速度极快的只是与他一触即分——不,是在这一瞬间,就利用拉扯的力量,引导着杀手的重心完成了转变。
下一刻,林巍再次向前,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脚下一勾,柔道经典的小内刈!
杀手脚下拌蒜,失去平衡,手中爪子刀不依不饶的割林巍的胸口,林巍却只是露出了胜利在握的笑容。
坏了
杀手顷刻间意识到——连他都穿了防弹服,何况对面!?
但高手之争,一念之差,便是生死之别。
林巍顺势用胸口压着他的刀锋,西服下的防弹衣像是坚不可摧的墙壁,双手抓着他握刀的手臂,双腿飞起夹着他的肩膀。
投即绞!
飞身十字固!
两人同时重重摔落在地,杀手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臂在这一刻冒起森森白骨,林巍掰断他的胳膊,一个侧身,再次向前,抓着杀手试图翻滚远离的脖子。
杀手仅有的一只手臂努力的试图掰开林巍的手臂,可他却和他翻滚着一个转圈,两人叠在一起只转了一圈的功夫,林巍的双臂完成裸绞的搭扣。
绞即死!
我死了!
杀手的脑中一片空白,在对方裸绞成型的瞬间,他便凭借经验,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而这,也成为了他最后的记忆。
直到怀里的人失去声息,林巍松开了裸绞的手臂,将他的尸体推向一边。
杀手的尸体无力的翻滚了两圈,落下舞台,不再动弹。
林巍坐起身,长舒一口气,撩起面具,拿出防弹衣内,衬衫上的烟盒,点了一根香烟。
与此同时,车泰植拉着鼻青脸肿,此刻嘴角淌着鲜血的万锡从后门走了进来。
“司机呢?”
“在车上,一会留他指认这群人贩子和药贩子的工厂,除恶务尽。”
车泰植简单的说着。
林巍哦了一声,拍拍身上的灰尘,顺手拿起杀手掉落在地的爪子刀,取走杀手身上的刀鞘,将它重新收回后塞进西服内口袋。
说了要收藏它,以后用它开快递箱——林巍从不食言。
而后,拿起一张椅子坐起身来,拿起一瓶啤酒,从桌上用力一撞,砸开瓶口,让瓶口只剩下一道锋利的玻璃碴。
啤酒酒花蔓延喷涌而出,落在地面,林巍不急不慢,等了片刻,才将它倒了点,确认没有玻璃碎渣,随后拿起,仰头张嘴,酒水在空中,在此刻夜店打开的射灯下,画出一道彩虹般的靓丽弧线。
林巍喉头滚动着,痛饮几口,随后将酒瓶一丢。
车泰植单手接过,撩起面具,也倾倒着喝了几口,将酒瓶再次丢给林巍。
“林,林社长一切好说,我给你钱今天是我宰了,以后,你是我大哥,你是我主子.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钱,三十亿,我给你三十亿.”
万锡此刻只有一只眼能睁开,涕泪横流的说着。
林巍接过酒瓶,反手将酒水倒空。
而后,他向前走去。
“一亿五千万,你真敢开口啊。”
林巍笑着。
万锡却在浑身发抖:“哥!哥!爷!”
林巍走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看着跪倒在地的万锡。
“钱,钱我都还给你,以后我都听你的,哥,你杀了我,黑狗.”
林巍手中的啤酒瓶猛地刺进了他的喉咙。
先是被他敲碎后最为锋利的玻璃锥,而后是整个碎裂的瓶口,鲜血喷涌着,几乎能通过半透明的绿色酒瓶看到他的鲜血从喉咙中倒灌喷出,灌进瓶子。
“赫赫.”万锡双眼瞪大,伸手下意识的抓着林巍的衣服,手搭在他的西服外套上。
林巍随手拍开,在万锡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了林巍此刻眼神冷漠的凝视着他的双眼,咬着香烟,对准他的脸,吐出了一口烟雾。
林巍的脸逐渐在烟雾中变得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血红.
“干活了。”
林巍提高声音。
后门等候多时的清道夫们穿着雨衣,提着工具进来。
看到场中无人生还的场景,不少人脚步迟疑着,竟一时不敢迈步进来——饶是已经处理了不知道多少尸体的清道夫们,此刻也对这幅地狱绘图感到了隐约有些反胃。
“你们是想拖到天亮吗?”林巍问。
于是,清道夫们纷纷迈开脚步。
林巍对着车泰植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屋外。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万锡的司机被捆着手脚,在面包车的后备箱中瑟瑟发抖。
林巍和车泰植没有说话,两人只是沉默的在雨中让雨水冲刷着身上的血迹,直到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大行李袋被清道夫们推出来,丢进车里。
司机都已经哭出声来了——他被捆着,身旁全都是黑色的收尸袋,血腥味弥漫鼻腔,他想要呕吐,却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咽的干呕声。
一个多小时后,清道夫疲惫的松了口气,关上了后门。
“大哥,弹壳有几个找不到了,但血迹基本上能看到的都清理了一遍,只是后面如果用试剂看的话,可能还有些痕迹,想要全弄完,起码还得两个小时.太大了。”
林巍点了点头:“把人和凶器都找到了就行。”
“大哥,在一楼的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女人.吸多了,已经死了,我们要装进来吗?”
清道夫说着。
怪不得外面那么大动静,里头的人却没动静。
林巍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留给她们家人收尸吧。”
看了一眼两辆‘严重超载’的面包车,又看了看手中腕表的时间,林巍说道:“先送走吧,要不然来不及转移了。”
“是,大哥。”
清道夫们坐上了面包车。
“叫人撬开他的嘴,我要在天亮之前搞清楚他的工厂在哪。”
林巍说完,清道夫们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道:“我们联系永豪哥去做?”
“嗯,辛苦了,明天给你们包个红包,去丽水休息一段时间。”
林巍说着,清道夫们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开车离开。
“.你留那几个工厂有用?”车泰植半遮掩的脸看不清表情。
林巍将烟头用带着手套的手指碾灭,没有丢在原地,而是揣进裤兜:“难得一份大礼,自然要送给需要他的人,等检察官们拿了好处,万锡的失踪也会被定义为畏罪潜逃。
连带他的手下即便是黑狗帮背后的那几位想搞点什么事,也得再掂量掂量,能不能扛得住一位就要退休,执意要捧新人的老检察长,坏了他们的功劳。”
车泰植竟有些松了口气。
他拉下面罩,声音总算轻松了些:“那,现在干什么?”
“开车去废品厂,把车连夜报废掉,去我店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把旧衣服烧掉,就这么简单。”
林巍说着,车泰植只管点头。
他将事情处理的如此滴水不漏,车泰植还需要操心什么呢?
车泰植同样将烟头碾灭在手中,装进裤兜:“走吧。”
林巍抬头,看了看夜空,淅沥沥的小雨砸在面具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他带好面具,重新坐回车里。
黑色车辆消失在了黑夜。
一个小时后,林巍和车泰植一起躺在大澡堂里,望着空气中弥漫的水雾,不约而同的发出轻声感叹。
两人听到彼此的声音,相视一笑,短短一晚,竟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与情感。
“你很厉害。”
车泰植此刻剪短了头发,五官俊朗中还带着一股俊秀,没有了之前大叔的感觉,但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却象征着他过往遭受过的苦难。
林巍用水打湿头发,随手背在脑后,那维度饱满,线条分明的肌肉,即便是同为男人,车泰植也不由频频侧目。
“你也不差。”
“不你的枪法,很可怕。”车泰植沉默着,不知道该不该问:“你过去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和义务警吗?”
“还调查了我?”林巍笑着。
“出于安全考虑”车泰植不想说是因为小米——他总是出现在小米身边,这让他在之前有些担心,对方会拿小米要挟他做事。
所以找了一些以前的老朋友,打问了一下林巍的底子。
简单的华侨出身、按部就班的读书服役,最后因为前辈受贿,失去了转正的机会,被逐出警队,加入了北大门,一路拼杀,下手狠辣,和他有正面冲突的人几乎就没有一个还能活到现在。
可再怎么狠辣林巍表现出的实力,也远远超出了车泰植的预料,甚至让他感到了棘手——这个男人在近距离的表现几乎无可挑剔。
换做是他,在近身战,恐怕也没有胜利的把握,若对方手里有枪,他更是觉得自己九死一生。
唯一的机会,或许就是偷袭。
用多把枪线齐射,又或者是原剧里狙杀、下毒等手段。
“天赋吧。”林巍的话让车泰植有点忍俊不禁,他失笑一声,却也就当做林巍的秘密,不再追问。
林巍闭着眼躺在水池里,温暖的水环绕着身体,让他暂时忘去了许多。
“以后买新家,我肯定得整个大泳池。”
林巍不着调的说着。
“嗯。”车泰植也闭着眼。
“你呢?”林巍问。
“我?”车泰植愣愣的睁开眼。
“你总不能还打算带着小米住在你那破烂地方吧?”
林巍笑着睁眼问他。
车泰植沉默着:“我现在存款不多”
“小问题。”
林巍笑吟吟道:“我们万社长今天可给我们又贡献了一笔不菲收入呢一个亿,怎么样?”
“.这是年薪还是卖身契的钱?”车泰植打趣着。
对万锡完成复仇,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个人渣,还绑架过小米.更是车泰植对自己过往的一种了断。
曾经的种种已经无可挽回,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小米共度余生了——让这个无父无母,如今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小女孩能幸福的长大,就是他如今唯一的目标和生活动力。
想要她过上好日子钱必不可缺。
或许小米不在乎有没有钱的日子,但车泰植在乎。
想到未来的好日子,即便或许又要让腥风血雨重新回到身边,可他愿意因为这些事,他失去了之前的老婆孩子,可现在,因为这个能力,他又重新拥有了希望。
当然,如果有的选,他当然也不想再重蹈覆辙.可人终归是要讲究一个知恩图报的。
对方之所以这样帮忙,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希望能用自己一身本事回报吗?
“你之后去我的公司挂个职,安保队的队长,薪水待遇按照公司规格给你,你平时替我给那群不成器的崽子们培训一下,每年抽个好月份给他们来一次强化训练,维持一下公司安保部的战斗力就行。”
林巍说着,顿了顿道:“倒也不用按着你的标准来,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喊打喊杀,就是为了应对之后可能出现的各类麻烦,我需要一个专业的安保队伍。
我知道你肯定擅长以后包括家里的安保问题,还有其他的安保问题,我都会交给你做。
当然,可能偶尔还会有一些私活,不过,我尽量避免,我知道你不喜欢。”
林巍越是替他着想,车泰植反而越是难以适应,他从训练开始,就是被当做一件兵器培养的,除了家人,和现在的小米,几乎没人会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谢谢,大洋食品的事,我会尽快解决。”
车泰植轻声道:“我需要一辆车,一个像今晚一样专业的‘售后团队’随时待命,具体的计划我还需要看看情况,但应该不会很麻烦,如果你只是要对方毁容的话。”
“人手呢?”林巍问。
“我一个就够了。”车泰植说着,笑笑:“即便是需要我一个人歼灭一个像今天这种情况的犯罪集团.你不是有钞能力吗?只要能把购买武器和各方面的设备的钱给我,我一个人也能解决。”
林巍毫不怀疑对方的话。
和林巍这样需要正面作战才能解决对方家伙不同,车泰植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假设真的需要歼灭一个黑帮团伙,他甚至可以自制爆破物,通过伏击、下毒等方式轻松完成对对方的歼灭。
他是个比专业杀手还专业的家伙。
“工资到位,全都干碎,是吧?”
林巍笑着,车泰植也笑了起来,但随后,两人就默契的不再讨论这些杂事,林巍悉心教导着他其实也没实践过的‘育儿宝典’,而车泰植这个大老粗也就将信将疑的听着。
一时间,若非此刻澡堂之外的锅炉房里,染血的服装与面具在火光中逐渐被吞没,俩人简直就像是个半夜逃家出来享受生活的单亲父亲。
洗了一澡,两人坐着金门的小弟开来的公司新车回到家,刚走到单元门前停下脚步,林巍的门内便响起了声音。
“大叔!?”
车泰植的脸几乎一瞬间就软化了下来,露出了温和笑意:“是我。”
门被推开,洗的干干净净,还换了一套新衣服的小米哭着跳出来,跃进他的怀里。
林巍看着小米身后,满脸困乏的崔敏舒:“不是让她和允儿睡吗?”
“她呀,就想等她大叔回来第一时间见到,允儿这小家伙也忧心忡忡的说要等你回来.喏,里头睡着呢。”
“我没有”刘允儿从沙发上似睡非睡的坐起身来:“叔叔,我一直在等你呢。”
林巍忍俊不禁。
崔敏舒看着他干净的全新西服,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看了一眼车泰植,向前一步,轻轻抱着他。
“欢迎回家。”
林巍嗯了一声,好笑的看着此刻姗姗来迟的刘允儿抱着他的腿:“你妈妈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门被打开,金美珍开门露出半张脸:“林社长nim”
林巍刚要说话,却眉头微皱。
“你的脸怎么回事?”
金美珍仓皇的缩回脸去:“没什么.”
“怎么回事?”
林巍加重语气。
小米也不哭了,擦着眼睛,缩在车泰植怀里看。
“.是警察,有警察来店里查东西的时候,撞到了我,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我不小心.”
金美珍低着头说着,林巍只是看了看她脸侧的青肿,收回视线,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微微一笑:“是这样啊。”
“嗯”她轻轻点头。
崔敏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两眼:“欧巴,饿了吗?我给你留了饭。”
“嗯,饿了,就刚才洗完澡吃了两个煮鸡蛋.”林巍挥挥手:“大叔,进来一起吃饭啊?”
“怎么你也”车泰植无奈的笑着,刚要拒绝,崔敏舒却道:“小米晚上也一口饭没吃。”
于是,车泰植便不得不说道:“谢谢您,打扰了,夫人nim。”
这一句夫人让崔敏舒心花怒放,当即笑出声来:“请进请进。”
刘允儿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巍。
崔敏舒看到她的眼神,微微一笑:“允儿也没吃饭对吧?一起吃吧,我们今天就当一起吃个早点。”
“美珍姐也来吧。”
“我,我不用,我吃过了.”金美珍摆着手,崔敏舒却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进来:“那就陪着允儿吃完一起回去休息,美珍姐也帮我热热菜,早点吃饭,大家也好休息。”
林巍笑着抱起刘允儿,结果饭还热好,她就又趴在林巍怀里呼呼大睡了起来,金美珍想把她接走,她就紧紧搂着林巍不让抱。
林巍干脆抱着她吃了一顿‘早饭’。
吃饱之后,车泰植带着小米离开,崔敏舒洗碗,林巍则说了一声之后,抱着刘允儿送回她家卧室去。
金美珍手足无措的跟着。
林巍将刘允儿的手轻柔地掰开,给她塞进被窝,这才往外走,金美珍想把他送到门口,可刚到门口,林巍不仅没有出去,反倒反手将房门关住,背靠着房门,双手抱在身前。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金美珍沉默着,直到糊弄不过去了,只是小声道:“是那天”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
林巍有些烦躁的走近一步,她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林巍眉头一挑,再往前一步,她就又往后一步,直到被脚后跟撞在餐桌的椅子上,痛呼一声,向后倒去。
林巍眼疾手快把她拽了起来,她惊魂未定的被他抱着,却在回过神之后,被扑面而来的沐浴露清香和林巍的味道吓了一跳,再次往后。
林巍粗暴的抓着她的肩膀,将她反手按在墙上:“还想要再摔一次?”
她慌乱的站着,却发觉双腿发软,呆呆地看着他的脸,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林巍只感觉她薄薄睡裙下的身体逐渐滚烫。
“怎么回事?”
他表情平静的说着,可手却一时没收回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她的肩膀太过于炽热,焊住了。
金美珍微微低着头,我见犹怜的脸上,水汪汪的眼睛时不时自下往上的看着他,像是在求饶,不说话。
林巍不由向前一步。
“我说.”
林巍想继续问正事。
金美珍却突兀的说着:“别在这儿.”
“什么?”
她双手微微颤抖着,往后推他,却意外推到了别的东西,慌乱的挪开手,可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点太装了.怕他生气,又颤颤巍巍的把手放回去。
?
林巍呼吸沉重一分。
她双耳都开始泛红,水汪汪的眼睛似乎林巍不管说什么都要哭出来似的,声音也带着哭腔:“进进卫生间去吧,别,别让她听见,求你了”
?
林巍满脸茫然。
可回过神来,扭头一看。
浴室的门,正敞开着
他隐约又闻到了枪火轰鸣的硝烟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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