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她全身裹着被子躺在床的正中间,而身边那个人早已经不见了,她竟然完全不知道钟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正懊恼自己的大意却又想到今天正是周六,晚上可以出去兼职。
顾不得其他事,吃过午饭就在客厅里做起拉伸。工作还是要认真的,她这样想着只觉得全身充满了活力。m.trip118.com
阿廷是在下午三点来到公寓的,钟默吩咐他言艾青晚上要去少年宫兼职,让他务必接送她,保护她,有任何异常都要向他汇报。下午三点半言艾青就让阿廷带她去少年宫,她确实在那个房子里待得够久了,整个人都需要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坐在车里时,他们路过一家医院,正巧赶上一辆救护车上抬下来一个大出血的产妇。言艾青亲眼目睹了产妇被抬下救护车,医护人员身上沾满了血迹。她不知道这位产妇遇到了什么事情,却也在担心产妇和她的小孩是不是能够平安。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突然一紧。她想到这几次和钟默在一起,完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自己会不会。。。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某个人的妻子,某个孩子的母亲。这人或许不是方宇,但应该是个普通人,可以很平淡安稳的一起生活,可这个人绝对不是钟默。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想要拥有一个自己憎恶的人的孩子。
她抬眼看看正在前面开车阿廷,悄悄拿出手机。随便打开一个可以送药的app,她选了事后紧急避孕药,送货地址填了少年宫舞蹈教室,送货时间是舞蹈课开始后,收货人她没有写自己的名字,而是随便写了一个假名字。
她不清楚钟默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但是她要从源头就杜绝后患。
车子来到少年宫门口,言艾青让阿廷在外面等着就行,她特意开玩笑跟他说“你长得太凶狠了,别吓坏小孩子。”
阿廷从认识她,第一次听到她开玩笑,心里觉得暖暖的,但是碍于钟默早有吩咐,也只是在一楼大厅能看到舞蹈教室的位置等她。
言艾青慌张的来到舞蹈教室,等待送药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
之前因为能够出来的喜悦也全都抛之脑后,她时不时抬头看看时间,再看看教室里的学生们,借着帮学生压腿的机会偷瞄外面阿廷,又故意打开教室大门。
终于在阿廷接了一个电话跑出少年宫的时候,送药的外卖员走进教室,来不及多说,她接过药就立即拆开包装,顾不上看说明书就抠出两粒蓝色的药丸塞进嘴里。
没有水送服,她快速咬碎了药丸。药丸的苦涩立刻散发在她口中,直冲大脑,她勉强让细碎的药丸通过她的喉咙,可苦味儿久久不肯散去,她被呛出眼泪。
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将她拽到教室的一边。学生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言艾青站稳了才看清那人的脸和他眉骨处的一道疤痕。
“黄庆东?”她低声惊呼,黄庆东却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她小声,她捂住嘴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看教室外面。
“没有关系,我派人刮了他的车,一时半会回不来。”黄庆东穿着便衣,语气坚定,眼神却有些哀伤。
“同学们先自己练习吧。”言艾青安抚住教室的同学,转过身来看着黄庆东,他似乎比上次见时更黝黑了,也清瘦了很多,她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艾青,我们长话短说,我这次找你费了不少功夫。”黄庆东语气里满是关切和焦急,言艾青则低头不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之后我根本就联系不到你,你跟那个钟默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看到你俩的订婚新闻?”黄庆东说着突然一只手抓住她肩膀,他不自觉的摇晃她。
言艾青听着他的话,轻推开他的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最近的遭遇。钟默没有任何案底,他在警察那里是一个良好市民甚至是G市的慈善人士,她要说什么才能让警察相信她。
“艾青,你到底是怎么了?”黄庆东双手再次抓住她的肩膀,似乎必须要在现在的到她的回答。看着他两眼冒火,手臂上的血管也因用力而暴起,言艾青又一次推开他双手,她转过身去环抱住自己,目光落在舞蹈教室的某个角落。
“我只是想活着,这又有什么错呢。”
他听出她话语里的绝望,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起来。这里最没有资格拥抱她的,应该就是他自己了。
“艾青,请你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是警察,相信你会帮我,相信邪不胜正还是我应该给你们更多时间。”
“艾青,我请求你配合我们调查。我们的调查已经有所进展了。”
“你们还要多久,一年?两年?三年?”说着她突然转身面向他“那个时候,我还活着吗?还是像方宇一样,早已经身首异处。”
看着她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和瑟瑟发抖的身体,黄庆东竟然一时无言以对。他垂在腿边的手,不停颤抖着。他多想拥抱她、给她一点力量。
“我只是想活着,这样错了吗?黄警官。”
她没有错,只是警方还需要时间,她不知道钟默所在的组织有一套非常严密的系统,普通的调查根本没有办法得到确凿的证据,而且现在需要跟那边的警方联合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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