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风和苏妙生脚不沾地地跑出老远,回头一看并没有人追来,这才就地坐下,苏妙生靠在一家烧烤店的墙边:“”累死我了!你也真是的,人家不给住就出来嘛!我们找个地方,哪还不能凑合一晚上?现在好了,吃的喝的都没了!
钟风对苏妙生的埋怨丝毫不以为意,他也摸着肚子坐了下来:“别提吃了,我现在就很饿。”
二人同时吸吸鼻子,一股糊香味儿钻入他们的鼻孔,一个年轻人手里拿了一把羊肉串从他们面前经过,仿佛还能听到羊肉被烤得吱吱冒油的声音!这滋味,人间极品啊!
苏妙生跟着香味站起来,钟风拉住她:“你干什么去?”
苏妙生眼睛还盯着人家手中的肉串,嘴上说:“要不咱们去抢吧!就凭我们的伸手,没人能抓住我们的!”
钟风:“不行!虽然我们不能被抓,但就算我去要饭,也不会坐那种事情的!”
苏妙生重新坐回墙边:“人都快饿死了,还要脸面有什么用!”钟风没再说话,他虽然不赞成去偷去抢,觉得这些都不是男人做的事,可让心爱的女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难道就是男人了吗?
钟风在心里算计着,怎么才能让苏妙生不用花钱就能吃上一顿烧烤?他眼睛突然落在对面一家超市门前的招工告示上:哎?有了!他让苏妙生在门口坐着,自己走进了烧烤店。饭店里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大门又被推开,老板娘还在吧台里算账,头都没有抬就问:“来拉!几位呀?想吃点什么?”
待老板娘算完账抬起头,钟风咧嘴笑道:“敢问您这招小二吗?”
老板娘拉过手边还没串好的肉串,一边问,手里还不停地忙活着:“小二?你是说服务员吗?不招,但是想招一个帮我们穿串儿的!”她用铁签指了指正在吃饭的顾客:“你看看,我这往死了穿串也供不上他们吃。”m.trip118.com
钟风没搭腔,专心看着老板娘手里的动作,看了一会儿,突然自己伸手端过铁盆,夺过铁签。老板娘只见他用手在盆里翻腾几下,几块肥瘦相间的肉块就耸立在盆里,然后他轻松地将铁签直接插进肉里!最后稍微拨开一点距离,一个肉串就穿好了!前后用不上两秒钟!
老板娘的眼睛瞪成了灯泡!看看钟风,又看看肉串,张口结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此时老板从里面走出来,光着膀子,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嘴里吆喝着:“媳妇儿啊,穿没穿好呀?”
老板娘应声道:“等五分钟!五分钟就好!”然后她把铁盆又往钟风面前推了推。钟风会议,两手忙碌起来,此时老板也走到了近前,和老板娘一起看着钟风穿串。
准确地说,五分钟都不到,钟风就把半盆的羊肉穿好了。这工作效率惊呆了老板和老板娘,他们对看一眼,老板对自己媳妇儿使了个眼色,老板娘报以坚定地一个眼神,意思是说:“没问题!绝对留下这个人才!”,
老板端着盆走回厨房,老板娘赜把钟风拉的更近了些:“小伙子今年多大啦?”
一阵攀谈后,老板又端出一盆蔬菜,放在吧台上,又是一个眼神,转身回了厨房。老板娘哄着:“我来教你啊,这个茄子要这样切……对,你看,这里不能切断。”她又拿过一个馒头,演示道:“馒头呢,要快点切,不然会掉很多馒头渣……”
老板娘继续,又拿起一根鸡全翅,一边切一边说道:“这个呢,每段中间来两刀,要不然烤不透还不入味……”
钟风大概是等不及她切完这块了,抢过菜刀,三下五除二,就切好了盆里的所有食材,其中他在鸡全翅上来来回回画了好几道,然后像顾客的饭桌上看去,心里默默记下每种菜怎么穿,手上也没闲着,直接就把盆里的食物穿上了竹签。
老板娘心花怒放地冲厨房喊:“老刘啊!穿完了!出来拿呀!”
老板应声出来,顺便把刚才烤好的东西端出来让老板娘上菜,然后粗枝大叶地对钟风说了句:“晚上在这吃饭啊!”
钟风看了半天的食物,鼻子里闻着烧烤的香气,肚子早就抗议了!心里想:你们什么时候才吃饭呀!下一盘烤好的食物中有钟风刚穿好的鸡全翅,老板一边端过来,一边冲着老板娘,对钟风赞不绝口:“真是奇才呀!我没见过对穿串儿和改刀这么有天赋的人!来来,你看看!”
老板娘探头过去,只见鸡翅被烤的鸡皮卷曲,从划出的痕迹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刀口划成“老刘”两个字!正是本店的名字——老刘烧烤。这样一对鸡翅上桌后,眼尖的客人看出上面的字,都向老板娘打听是谁刀工这么好。
接着老板娘直接给钟风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放菜单和纸巾、调料的桌子上,又让他穿了好几盆,直到晚上十点多,一晚上的备用食材差不多可以坚持到打烊,老板娘才端出一锅饭:“今天辛苦你了啊!想吃点什么,我让我家老刘给你做!”
钟风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来讨饭的,很没面子,但是一想到门口还坐着苏妙生,内心便坦然了,自己坦坦荡荡付出了劳动换来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钟风便不再客气:“我想要两个刚才那种鸡翅膀,和一些羊肉串……”想了想似乎这样不太好,又补充道:“您自己看吧,我都行。”
老板随后走了出来,还拎了两杯白酒,他后厨忙完一阵,现在只留专门烧烤的师傅就行了,自己赶紧出来看看钟风是什么情况。菜上来后,钟风先吃了两串馒头填了填肚子,然后就很矜持地装作不饿的样子。
老刘端起酒杯:“小钟啊,今天你能来,让我大开眼界啊!不嫌弃的话,你就叫我一声刘哥,以后就来我这上班得了!刘哥不会亏待你!管吃管住,没对象哥都能帮你介绍对象!行不行?”
钟风双手端起酒杯,和老刘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谢谢刘哥!”他抬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还有一个朋友在门口,我们饿了一天肚子,能不能……”
他本来想问的是能不能把剩下的菜打包拿走。老板娘一听,迅速放下筷子:“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呀!快去叫进来一起吃!”
钟风受宠若惊:“这……不好吧?我带出去一点给她就行。”
老板娘是个风风火火的人,直接推门出去,一低头,就看到了靠在墙边已经昏昏欲睡的苏妙生,她走下台阶轻轻推了推:“小姑娘,别睡着了,这里多冷呀!快进来吃点东西!”
苏妙生一听“吃”,瞬间睁大了眼睛:“什么?吃什么?”
老板娘笑着将她浮起来:“我们进去说话。”
于是当晚,钟风就算是在老刘烧烤店正式上班了,职位是:穿串大工,月薪三千,没有休息,每天穿完固定数量的串就可以下班,包吃包住,如果苏妙生也在这吃,就从钟风的工资里扣一千五百块的伙食费。
这对钟风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先不说钱多钱少,主要管吃管住还带苏妙生的,就算不给钱都行呀!钟风对现代的银民币还没什么具体概念,
晚上下班已经是后半夜两点,老刘解释说:“明天之后你不用跟着我们这么晚,干完你的活下班就行,我家就在楼上,有点乱,别嫌弃,以后你们就在我家住!我家正好有两个房间。”
钟风憨憨地问:“两个房间?那你们去哪住?”
老刘一愣:“啥意思?”
钟风一下子反应过来,苏妙生却还想解释,话刚说一半,就被钟风打断,然后一起跟着老刘回了家。家里不是“有点”乱,是根本无处下脚的那种,他说有点乱都是谦虚了!
苏妙生站在门口,迟疑着抬起一只脚不知道下一步要踩在哪里。老板娘不好意思地将地上的衣服鞋袜卫生巾踢到一边,对苏妙生笑笑:“嘿嘿,店里太忙了没时间收拾,见效了,见效了哈~”
贴心的老板娘把苏妙生和钟风让进其中一个房间:“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啊!都别客气,踏踏实实住着,客厅和卫生间的日用品随便用,这屋的被褥都是新的,孩子住校,一年就回来一次,明天我把她的东西收一收,今晚你们就先凑合一下。”
老板娘说完关了门先出去了,就听她在外面小声地骂老刘:“让人家住家里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回来收拾收拾,真是的,丢死人了!哎老刘!你这臭袜子以后能不能别随便扔?还有你脚丫子是不是长刺了啊?你看看你那鞋垫子都要飞出来了,你就不能……”
只听“砰”的一声,隔壁的门关上了,老板娘不再碎碎念,也不收拾了,洗漱完便回房睡觉去。
苏妙生的脸从门上下来,看着钟风从床上拿下一层被褥,整齐地扑在地上。她放眼四周,书桌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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