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落琊山上张灯结彩,几波兄弟遇上,开口闭口也皆是二当家明日便要举行的婚事。这些打家劫舍的汉子平日里看着凶神恶煞,如今喜事当前,个个咧着嘴谈着头儿的八卦,面相也皆缓和了几分,放眼望去,与其说是个匪窝,倒像个和乐的大户人家。
“咱这二当家的,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如今也总算安定了。”几口清酒下肚,一个大汉粗布青衣坐在木桶上笑道:“二傻,你以后就别拿二当家再推脱,好好给自己寻个媳妇吧。”
“老顾,你这可就不对了。”被唤为二傻的男子闻言不以为意道:“人家帮主和三当家如今可还是清户,你可别只拿二当家来压我,成亲有什么好,你看李叔被他那口子折磨的样儿……”
“别在我面前提这人……”听到李叔二字,大汉不禁张口又给自己灌下几口才道:“那厮简直丢尽咱青帮的脸,你说当当一个大男人,连个婆娘也整治不了,还夸自己什么破秀才出身,不就会拨几下那臭算盘么?我呸!”
“得得得,叫那么大声干嘛,都是自己人,给人听见了可伤兄弟情面。”嘴上虽然这么说,二傻脸上却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此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李叔如今站在几棵树后,刚巧路过的他正好把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地全听了进去。可即便听进了又如何呢?说穿了老顾和二傻可是一点都不在乎,在青帮里,小喽啰间就是凭拳头树威信,就他老李这副身架,还真没几个人会放在眼里。
只见他脸颊涨得通红,一双被太阳晒成麦色的手几次捏成了拳,可最终还是放手,不甘地走开了。他既不敢得罪老顾,又不是二傻的对手,他,他还能如何呢?
低着头回到自家门前,却见一直不曾给过他好脸色看的婆娘这会儿却是一脸笑嘻嘻地站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一个正要下锅的老母鸡。
“你这死鬼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呀?”看老李一副磨蹭的样儿,徐氏不由蹙眉道:“你表侄远道而来,都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表侄?”这回却轮到老李发起了呆:他,他什么时候有什么表侄了?开口正要分辩,徐氏却在也等不及,直接扯着他的耳朵进了门。
“您,哦,不……贤侄你看……”徐氏原先还是气势汹汹,推开门,却瞥见客座的男子正襟危坐,衣冠胜雪,眉目如画。望着这样的男子,她只觉尴尬万分,拽着老李的手也如触电似地收回。支吾了半天才小声纳纳道:“你,你李叔叔他来了。”
还没等老李有所反应,那座上的男子却已经先一步站起走到他身前,客气道:“多年未见,李叔依然健朗如初,小侄甚感欣慰。”
“你……”看到此人,老李心中也是大震:这般样貌,这般谈吐,他若真有见过,绝不可能毫无印象。可事实却是,他就是完完全全都不曾记得这个人。
老李还在发愣的当即,男子的头却又转到了徐氏那里,抬眸一笑,淡若柳丝:“夫人,我与叔叔多年未见……”
“哦哦哦……”看到男子的目光渐渐往下移去,徐氏这才发觉自己的左手还提着一只滴血的母鸡,脸颊顿时浮起片片云彩,看得老李两眼发愣:这婆娘何时学得这般腼腆了?
“公……公子跟我这个粗人还客气什么?”听他左一身夫人又一身夫人,徐氏只恨以前那穷鬼老爹,没让自己上几年私塾好学些得体的话儿来:“我这就给你们忙晚饭去。”
正要走,却惊觉有人伸手拉住了自己的手,再定神一看,手心中居然多出了几块金叶子,照得两眼都发起花来。
“小侄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也不知夫人喜欢什么,这点小意思……”看着徐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手中的金叶,风冥司嘴角的笑意更深,回头缓缓转向老李,只听他淡淡道:“还请夫人看在李叔的面子上,务必笑纳。”
老李突然得了个陌生的侄子,本想立刻出言澄清的,他这么一说,脑中却免不得咯噔了一下。果然,那婆娘听到此话,如炬的目光便幽幽地定到了自己身上,他老李哪还敢再说个不字,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那我……我便不客气了。”小心地把金叶子收入怀中,徐氏第一次学起女态一扭一扭地出去了。只是手中提了一只还在滴血的鸡,仍是怎么看,怎么地别扭。
待房门一关,风冥司却未等老李出声质疑,坐下先一步坦然道:“其实我并不是你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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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里突然冒出个陌生的外甥,老李心中原是疑窦重重的,然而此刻听如此坦然道来,倒换得自己不自在起来。
“不瞒您说,”轻轻叹了口气,风冥司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道:“我原是沧州杨平县人氏,因为某些缘故一直久居凤阳,前月突闻家中水灾,连日赶回,却不料……”
说到此,风冥司的话突然断了,一双眼睛漠然地看着桌边,目光沉静却又无形地罩着几缕忧伤。
此人是杨平县人,这是刚才听那女子无意中说的,而沧州的水灾,前月上朝的时候,也的确有听人上奏……如果巡抚所言不虚,那次水灾,受灾最重的应该是杨平县的上沙村,据说三十余户人家,无一幸免……
“原来如此,我刚还想问小兄弟是不是凤阳来的呢,没想到居然是乡亲。”听他这么一说,老李不由隐隐明白了些此人的来意,不由关切道:“不知兄弟是哪个村的?”
“上沙村。”
“那可是……”重灾户啊!心中虽然这么想,老李终于还是把这句感叹忍了下来,此时再望向身旁那张俊朗的侧脸,目光中不由多了几分同情。
“家中父母皆以亡故,只余下失散的妻子和胞弟两人而已。”似乎是感觉到了老李探究的视线,风冥司抬起头,定神淡然道:“如今叶某也算了无牵挂,二十年苦读换回家破人亡,此生心已死,只望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听同乡说杨平县不少人入了青帮,于是便想到这里来碰碰运气。山下的人不让陌生人入山,于是便一时鲁莽错认了亲戚,还请李叔海涵。”
听他如此娓娓道来,老李的心中也不由的感慨万千:回想自己当年,何尝不是豪气万千。每日秉烛夜读,莫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报效祖国。然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三次科考,屡试屡败。最终,自己的苦读被乡亲嘲笑为痴傻,连自家的父母,也责怪自己因为读书而荒废了农事。后来年纪大了,找不到合适的媳妇,父母实在没办法,才由着媒婆硬塞给自己一个邻县有名的悍妇……后来更是迫于生计,这才不情不愿地入了青帮。trip118.com
思及此,老李看向身旁这个年轻人,不由得生出几分落难知己的味儿来。
“也好,大家都是老乡,以后彼此也多少有个照应。”长长叹了一口气,老李顺手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此时徐氏正好端着鸡汤进来,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禁跟着乐了起来。不过她此刻心中盘算的,却是明日怎么拿这个新来乍到的外甥在隔壁的那些女人们面前好好给自己长回脸。
最近寨中事务繁忙,段老三足足折腾到二更,这才终于空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锤了锤肩膀正欲睡下,脑中却突然想起后日要给老二准备的贺礼还没有着落,立即从床上跳起,披上外衣又出了去。
一路穿过后院,前脚刚踏入书房,眼前却突然多出了一条黑影,断老三正欲张口大叫,却被人捂住了嘴巴顺势拽了进去。
“什么人?”反手关上房门后,那不速之客倒也大方,立即便送放开了他。敏捷地往后推了几步,段三此刻已经缓过了神来,此人应该不是来寻命的,既然如此……心一定,他当即反射性地问道。
“朝廷命官。”徐徐往前走了两步,来人此刻倒像是在自家书房中,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退到书桌后面一边摸着隐蔽处的匕首,段老三一边警觉地盯着黑暗中的人影,原以为他还会继续走进,却不料那人居然停了下来。
“很好。”黑暗中,只听来人突然这么叹道。
“什么很好?”心弦一紧,段老三蹙眉反问道。
“你不必那么紧张,我若是来杀你,开门的时候便已经动手了,既然松手把你放开,便没想过要再与你动手……”缓缓地燃起一道火折子,来人转身,把四周的灯都点上了。一边却是淡然道:“此番情势若换成是外面那些匹夫,估计此刻不是一刀杀上也会由不住地大吼大叫,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我最不待见的便是那种局面。”
“你以为我不会么?”听他语意嘲讽,段老三不由冷笑道。
“知道聪明人和莽夫的区别吗?”燃着手中的火折,来人似乎并没有把段老三的话听在耳里,却是自顾自道:“莽夫做事只凭一时意气快活,从不考虑结果;而聪明人……若是知道全寨数千余人加上他们亲族的万余条性命都命悬一线的时候,至少会坐下来听听化解的方法。”
话音落下的时候,离段老三最近的那盏油灯也亮了起来,透着油灯渐亮的灯火,段老三终于看清了的来人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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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映着那张侧颜苍白得有些过分,细密的睫毛如画师笔笔描绘,高挺的鼻梁则像巧匠刀刀雕铸……可即便俊朗如斯,第一眼让人震撼的却不是那副身形和容颜,而是围绕在这人周身无形之间的威严和气质。哪怕如今褪下官袍,着着粗布麻衣,也能让人一眼便能感受得到的那抹消散不去的霸气。
朝廷命官……看来是不假。那他来找自己又是何意?心思一转,段三不由想到了那个最有可能的理由:
“你若是想来打听些什么,明日我可以为你引见帮主,来者是客,帮主没有决断前,本帮自然会以礼相待。”虽然事出突然,但他毕竟也有些脑筋,马上便开门见山道:“但若你是想从我这里套出些什么,我劝你还是省些心思。”
从来官府的人上门,无非是三件事:围剿,招安,或者是那些私下见不得人的勾当。此人神态自若,风度翩翩,言语间不露半点闪烁,显然是第二种可能性显然是要大一点。
而听他这么说,来人却并没有懊恼的意思,闻言,只见他微微摇头,缓缓道:“你们帮主我自然是要见的,不过今夜前来,要听的却正是你的意思。”
来者目光炯炯,看似淡泊却罩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这让段三的呼吸在片刻间变得有些紧滞。
“帮主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强吞下一口气,段三迫着自己把目光移开:“你如今对我说也是白费唇舌,信不信我现在便叫人进来?”
轻轻地一声叹息,来人似乎是不想再与段三在这个问题上僵持。顺势把目光移了开,视线却落到了墙上的一副字画上:“这字笔法刚健,铁画银钩,即使拿去凤阳书苑,令尊的这副字也算上乘了。”
这个人……心头阵阵苦水涟漪,段三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他很少被人如此轻易地操控着情绪,可眼前的人显然是做到了。仅凭这一个眼神,一句感叹。
儿时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委屈,愤恨,焦躁,所有负面的情绪被一点点地挑起,看着依旧仪态自若的来人,胸中的怒火也不由地烧得更旺,重重地敲击着紫檀木的书案,段三咬牙忿忿地睇着来人:“那个人……早死了,就被你们这些朝中大员害死的。所以那时我便发誓,有生之日,定要让你们这些互相勾结的狗官血债血偿!”
“段三,”较之前者的震怒,始作俑者之人却是一派波澜不惊的语气:“假若我此刻叫你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顺便好人做到底地护送我下山,你可会答应?”
又是飞来一问,这次却是开口示弱,段三闻言不由失笑,当即便道:“无可能。”
“那我再问你……像你这么一个人,”目光缓缓移向书案后依旧戒备的男子,来者继续道:“做为青帮的三当家,当年又曾被朝廷株了九族,这几年打家劫舍不断,惨遭你们撕票的官员家属数以百计……这种背景之下,即便你张口答应为朝廷办事……换做你是我,会信这样的人么?”
“你……”感受到投来视线中的戏谑,段三不由瞠目结舌道:“那你又是来找我干嘛?”
“举个例子让你明白……你不必信我,我也未必信你,这世道朋友兄弟尚不可全信何况是个陌生人。要找人和你一道,讲利益还比信任什么的牢固些……”静静地睇着眼前目光中带着疑惑的段老三,风冥司知道,此时单就言论,自己已经稳稳地占了上风:“可你知道最牢不可破的东西是什么?”
段三并未解嘴,只是沉默着死死地看着他,也就在这种如炬的目光下,他听见来者从容地道出了那两个字
“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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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手下的兄弟连灌了十几碗的白酒,段瑞自是酒量再高,走路也不由地有些飘飘然。一路摇晃着回到寝房,看着八仙桌上摆放的大红喜袍,便跟着想到这房间自今儿往后便要多出了人来了。舒了口气找了个凳子坐下给自己道了杯醒酒茶,脑中想着连日来发生的事情,每件似乎都是这般顺理成章,可隐隐间却又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儿。
就比若这女子吧……自个儿也说不上讨厌,可开始决计是没有要娶她的打算的,就这么被帮主一凑合……
而说到帮主那日突然的提议,段瑞的眉头就蹙得更深了:这并不似帮主的性格才对。
再往里想,段瑞似乎觉得,对于这桩婚事,帮主显然是热情过了头。换成段三还能理解,可偏偏是帮主……平日里他素来寡言,如今这般问长较短,却有些叫自己不自在了。
又一杯茶下肚,段瑞的念头再转,仔细又是一想,却觉得帮主关心自己的婚事其实也并没什么太大的不妥——毕竟帮里那些光棍都是拿自己当榜样……或许是自己疑心太重了吧?
这么一想,胸中的疑窦也消了大半,正打算上床睡个长觉明日好风风光光充回新郎官,敲门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三两步地跨到门前,直挺挺站在门外的,不是段老三又是谁?
“怎么?”见他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段瑞不由笑道:“见不得人家的娶俏媳妇,半夜找来索命了?”
“不是……”段瑞格外轻松的口气,落到段老三的耳里却是声声扎耳,长长吸了一口气,段老三才开口轻声道:“我来为你引见一个人。”
听他这么说,段瑞反应再迟钝也感觉有些不对味了,正要开口却见段老三的身子一侧,山林静寂,那身黑衣似是与夜色融成了一体,星目含霜正冷冷地打量着自己,若不是段三在前引路,那一刻段瑞会忍不住想到,此人是否会是踏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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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终于写到大风风见段瑞了,…%¥※×……哭,本来昨天就已经更了的,结果开门的时候跟进来一只飞蛾,可怜偶人蛾大战足足战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那只可怜的蛾拍死,精疲力竭再看看钟已经快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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