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鱼这种事。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整条鱼被抱了出来，脱离澡盆，被放到了厚厚的实木砧板上。
脱离了舒适的环境，鱼蹦跶了几下。
险些滚落砧板。
只见林清河用刀背往那条午鱼的脑袋上用力一拍。
午鱼使劲挣扎两下，很快挣扎的力度就变得微弱了许多。
他拿着一块白毛巾，捂住鱼的眼睛。www.trip118.com
一手按着鱼头，将鱼的鳃鳍掀起，下面就是鱼的心脏。
另一手拿着小刀，刀尖对准鳃鳍尾部，刀尖向下朝鱼头的方向斜刺。
刀尖划破了鱼的心脏，鱼血流出，去除腥味，味道会更加鲜美。
随后，在尾部也划了一道。
这样增进鱼血的流出，彻底放血。
下一步就是取鱼筋。
这对去除鱼腥味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林青洋端来大桶的水，给鱼冲洗两下。
“怎么样？”
苏绵绵用肘子撞了一下表妹。
“我觉得舅舅这些步骤都很值得学习，看起来干净利落，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林佳柳恍惚着点点头。
好奇怪，她以前都以为杀鱼一定是很血腥的场面。
比如，鱼会拼命挣扎，然后使劲扑腾......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然而，她刚刚亲眼看到的画面却不是如此。
从头到尾行云流水，十分顺畅。
关键是，那条鱼也没有挣扎的很厉害，只有最初扑腾了几下，后面都很安静。
“我感觉，我现在就不怕杀鱼了！”
林佳柳小小松了口气。
“多谢绵绵姐你陪我一起，不然我真没有勇气！”
如果不是苏绵绵坚持要看杀鱼，她为了陪表姐一起，或许这辈子都不会亲眼看到父亲杀鱼的场面，和她想象的全然不同。
接下来。
就是正式的分割鱼肉了。
先是刮鳞片。
午鱼的鳞片细小，刮得比较细致。
然后，开腹。
取下内脏。
用水管冲了几下，清洗干净后。
将鱼切成二厘米的厚块。
上秤一看。
一斤多一点。
他也没计较，就当是一斤了。
后面切的鱼块，也大多如此，总会比一斤多出一点，不到一两的样子。
村民们看了十分欣慰。
林老大就是会来事啊！
接过鱼肉拿走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不亚于过年前分猪肉的欢喜。
一个接一个。
很快。
人就全走了。
剩下几个看热闹的，以及投机的，想看看能不能让林老大再卖点鱼肉给他们。
“你们都要的话，我这自家也不够吃啊！”
林清河犯了为难。
“哎呀，林老大，我们才几个人呀，影响不了你们自家吃的。”
“就是，这不还有一大半呢！”
“再分一点吧，回头我给你送几条鱼！”
“就是，我媳妇最近都在摸海螺，回头我给你分一点。”
......
在村民们的热情下，林清河终于没挡得住，又给几人各分了一斤。
碍于大家要送鱼送海螺的热情，说是一斤，其实给的也是一斤多一点。
最后自家留下来的，加上鱼骨头之类的，将将十斤。
林青洋看着这样的情形，已经很习惯了。
大哥总是这样好说话，对村里人毫无办法。
好在他是有底线的，还记得自家人也要吃，不是那种牺牲全家成全他一个人的大傻瓜。
“好了，大家都走了！”
“咱们也该准备晚饭了！”
林清河笑呵呵地，把剩下的鱼骨和鱼肉端进厨房。
惠娘在厨房里和他讨论起这鱼该怎么做......
林青洋无奈地摇头，帮着清扫院子里的残局。
看见林佳柳和苏绵绵，还催促道：“你们两个，回房间去吧。别等会把衣服弄脏了。”
两人笑嘻嘻地跑开了。
又凑到厨房去，看大舅舅和大舅母打算怎么料理这些鱼。
结果不出意外，又被驱赶了。
林佳柳气哼哼地说道：“不给看就不看，反正晚饭我也会知道这些鱼是怎么煮的！”
苏绵绵好笑地看着，没有接话。
晚饭果真是吃那些鱼。
一连三道鱼。
一盘是煎鱼，大片的鱼，厚厚的煎成金黄色，香喷喷的，很有食欲。
还有一盘是鱼头和鱼骨头熬的鱼头豆腐汤。
另一盘是做的酸菜鱼，鱼肉片成薄薄的厚度，等酸菜炒出香味后，放进去简单焯熟，很快就熟了，再放上一些香菜点缀。
“娘，咱们今晚不会全吃鱼吧？”
林佳柳有点接受不了。
惠娘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食！”
林佳柳皱了皱鼻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没一会，惠娘又端过来两盘菜。
一盘是苦瓜炒鸡蛋，一盘是黄豆酱炒空心菜。
“满意了吧？”
“嗯！”林佳柳的脸上这才绽放出笑容。
虽说娘的手艺很好，但谁也架不住一顿饭只吃一种食物嘛！
何况，家里从小就讲究，她都养成饮食丰富的好习惯了。
惠娘望了一眼屋子外面，有点郁闷。
“娘和小姑子不知道怎么还没回来......”
“你们要是饿了就先吃点！”
这话是对丈夫和孩子们说的。
一天在外劳动也很辛苦，这会子饿了也是应该的。
“先吃吧，给他们留一点就行！”
惠娘左顾右盼，始终没看到三人，便下了决定。
林清河坚持要等林外婆回来一起用餐。
林青洋无所谓，只劝孩子们先吃。
谁知道，大家都愿意等......
恰在此时。
“外婆，是外婆的声音！”
年纪最小的林佳念突然喊了起来。
“真的吗？”
惠娘半信半疑，不会是小孩子听错了吧？
很快。
林外婆和苏文生夫妻俩都走进来了。
“还真是！”
“你们在说什么呢？”
林外婆笑得格外开怀。
“说曹操曹操到，刚才鸭蛋说听到你的声音了，我们还不信呢！谁知道真是！”惠娘笑呵呵地回答。
“小孩子耳朵灵！”
林外婆闻言，笑得更欢喜了。
“既然你们都回来了，晚饭也煮好了，洗洗手开饭吧！”惠娘笑着说。
林外婆连连点头：“说的对！”
“你们这一趟去镇上，有什么收获没有？”
惠娘随口询问。
苏文生看了一眼妻子，又看向身后的岳母，想了想，说道：“等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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