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霍远舟和张一格，二十四班的学生这周都不用打扫卫生区了，孟舒和房可过意不去，打算帮他们一起扫。
霍远舟：“不用，就那么点地方，两个大男人还能扫不完？”
孟舒：“事因我们起，怎么能让你俩自己扫。”
霍远舟耸耸肩：“随便，中午了，先吃饭去。”
房可：“那我先走了，中午提前半小时来和你们一起值日，一定要等我。”
孟舒笑：“好。”
房可离开后，霍远舟说：“我有约了，今中午你俩一起吧，到点我回来值日。”
说完也不等其他两人说话，先离开了教室。
孟舒疑惑：“他和谁有约，梁琦？”
“不知道，”张一格垂眸合上书页说，“不过梁琦最近应该正和他闹别扭。”
“怎么了？”孟舒瞬间来了好奇心。
张一格：“霍远舟跟其他女生走得近，她吃醋。”
孟舒幸灾乐祸：“霍远舟不是很会哄女孩吗，老油条也有湿鞋的时候？”
张一格语气淡淡地说：“梁琦跟霍远舟表白了，霍远舟不会哄她的。”
“……”孟舒喉咙一噎，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两个人暧昧最怕过线，控制不好度，表面平衡破裂，只会露出不堪的真实。
每次意识到这些观念上的差距，孟舒都觉得自己离张一格好远，她和张一格接触到的感情好像不太一样。
沉默来得太突然，久了就会变成诡异的尴尬，孟舒想说点什么，可她现在莫名的失落，说不出开心的话。
张一格气定神闲地开口：“午饭想吃什么？”
孟舒勉强笑了笑：“都可以。”
张一格：“那陪我去吃日料吧。”
“啊？”孟舒以为张一格会像往常一样，和她在校外随便吃点。
张一格撩起眼皮看她：“有问题？”
孟舒摇头：“没有，不过咱们学校附近有日料店吗？”
张一格：“我可没说在学校附近吃。”
孟舒：“？”
*
陪张一格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孟舒就觉得今天这顿饭不简单，果然，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车停在了一条挺繁华的街。
这里门店很多，门面算不上大，行人来来往往，热闹却不吵闹，很安详的感觉。
张一格：“跟我来。”
“哦哦。”孟舒一边好奇的四处看，一边紧跟着张一格。
两人最后停在一家鳗鱼饭店前，店里装修很有日式风格，进门的长廊还有室内小喷泉。
店里客人很多，孟舒正担心没地方坐，张一格却熟门熟路的带她上了二楼包间，包间里就放了张榻榻米床和桌子，十分简洁。
孟舒有些拘谨，点单全程都是张一格和店员沟通。
店员离开后，孟舒才问：“怎么突然来这里吃饭？”
张一格：“他们家的玉子鳗鱼饭很好吃。”
“……”理由简单朴实到让孟舒说不出话。
张一格突然问：“孟舒，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什么？”孟舒没明白他的意思。
张一格静静地看着她：“关于刘铮，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孟舒蓦的一愣，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犹豫很久，才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张一格说话声又缓又轻，像和煦的春风，能安抚人心。
孟舒心都颤了颤，紧张的抠手指：“都是因为我，连累你和霍远舟。”
张一格安静几秒，抬手给孟舒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不急不缓地说：“这件事没有谁连累谁，你不用自责。”
孟舒有些讶异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张一格看了她一眼：“都写在脸上了。”
孟舒：“……”
张一格见她不说话，继续说：“结果你也看见了，并没有产生什么严重后果，所以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呢？”18小说
孟舒纠结一阵，才问：“张一格，你会不会觉得这件事给你抹了黑？”
张一格：“嗯？”
孟舒解释道：“你一直都很优秀吧，一定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
张一格安静地听完，笑了笑：“我为什么不会犯低级错误？”
孟舒噘嘴：“反正我就觉得不会。”
“做事情前我都会考虑后果，这个架是我自己选择参与，并不是意气用事，”张一格说，“而且我并不觉得自己犯了低级错误，我只是选择保护了两个女孩。”
“……”
张一格随口的一句话，直直戳中了孟舒的心，她说不上自己现在的感受，但对张一格的好感正不断加深。
孟舒后知后觉明白张一格带她来这里的原因，原来不只是因为玉子鳗鱼饭好吃，也是因为安静的环境更适合交谈。
果然，她喜欢和张一格待在一起，这种平静又舒心的氛围，让孟舒特别踏实。
“谢谢。”除了道谢，孟舒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一格：“不用说谢，不过这种帮别人出头的事情，还是要在能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做，下次别冲动了。”
“都怪刘铮太过分了！”孟舒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爽，后悔当时没给刘铮一拳。
张一格倒是很淡定：“没让你忍气吞声，自己打不过，就不会找帮手吗？”
“啊？”孟舒以为张一格会劝她明哲保身的。
“以暴制暴不值得提倡，但大多时候很有用。”张一格推了推眼镜，镜片泛着冷光，好像连眼神都冷漠了许多。
孟舒一脸茫然，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
张一格看她傻乎乎的模样，忍俊不禁：“发什么呆？”
孟舒犹豫了一下说：“没什么，我就是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
张一格沉默了一阵，看向孟舒，问：“孟舒，你对我的滤镜是不是有点大？”
“……可能吧……但你本身就很优秀啊，成绩好，性格温柔，有礼貌，长得也不错……”孟舒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声音越来越小。
“那是因为我们认识不久，你对我了解太少，成绩外貌都太表面，代表不了什么，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张一格顿了一下，“打架对我其实只是家常便饭。”
“啊？”孟舒又被他弄懵一次。
张一格目中含笑：“很意外吧。”
此刻的张一格和孟舒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少了许多疏离，更像开朗顽皮的男高中生，让孟舒有点新奇，也有点异样的心动。
张一格见孟舒盯着自己，不动神色的移开视线：“我从来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也不追求当好学生，我做我愿意做的，不在乎别人觉得好还是坏，所以别把我想的太好。”
孟舒发觉张一格能和霍远舟玩在一起是有原因的，他们骨子里分明是一种人，只不过各有各的潇洒恣意。
“好或不好我自己会判断，”孟舒笑说，“时间还长，可以慢慢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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