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她被你带坏。”张一格一脸淡定。
霍远舟伸了伸胳膊，吊儿郎当地说：“放心好了，撩不动的我才乐意撩，多有意思。”
张一格瞥他：“贱不贱？”
霍远舟眯眼“嘶——”道：“怎么跟表哥说话呢？”
张一格不理他。
“你真不考虑一下孟舒？”霍远舟语气中多了几分正经，“孟舒挺好一姑娘，就算你现在不想谈，以后也可以谈啊，搞暧昧挺快乐的。”
张一格：“……”
霍远舟语重心长地说：“哥跟你说，谈恋爱冲的就是上头那股劲，反正开心就行，热度退了大不了就是分手，一点不麻烦，你得尝试。”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感情里全身而退，输的人会很惨，”张一格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一片清明，“我希望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不用为了喜欢迁就别人，也不用为了喜欢别人而难过。”
霍远舟沉默许久，才叹气说：“我好像救不过来你，现在有点可怜未来的弟妹。”
“用不着你可怜，除了爱，我什么都可以给她，会对她好一辈子，”张一格顿了一下，补充道，“还会让她爱上我，离不开我。”
霍远舟皱眉：“你觉得这样就能维持好一个家庭？”
张一格：“不是吗？”
霍远舟一噎，片刻后说：“反正你也就是想娶个好姑娘，给她编一场美丽的婚姻梦，那这个姑娘为什么不能是孟舒，校服到婚纱不是更容易培养稳定的感情？”
张一格沉默不语。
霍远舟：“你怕自己会喜欢上孟舒对吗？”
张一格继续沉默，对霍远舟的话不置可否。
霍远舟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我真佩服你这种人，连对自己都这么狠。”
张一格突然问：“你爸妈最近有联系你吗？”
“一个忙着照顾怀孕的新老婆，一个忙着满世界工作，哪个顾得上我。”说起霍父霍母，霍远舟明显冷淡了下来。
张一格：“……”
霍远舟妈妈张婧是张一格爸爸张凌的亲妹妹，她也是张一格的姑姑。
张婧大学在国外学习服装设计，认识了常年定居国外的华侨霍泓，两人谈了两年恋爱，然后结了婚，很快有了霍远舟，霍远舟年纪甚至比张一格还大一岁。
霍远舟九岁之前，张婧和霍泓还没离婚，他一直随父母住在国外，父母离婚后，霍远舟跟了张婧。
张婧因为工作，常年各国飞，霍远舟没人照顾，就被送到了张凌这，张一格和霍远舟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两人关系特别好。
“你说他们会不会很后悔生了我？”霍远舟意味不明地说，“如果没有我他们或许不会离婚。”
张一格眼睫颤了颤，抬眸道：“别乱想。”
张婧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独立且自由，家庭根本束缚不住她，而霍泓需要一个顾家的老婆，离婚之前，两人的争吵就很多。
霍泓时常拿霍远舟做借口挽留张婧，很多矛盾是从霍远舟开始的，导致霍远舟一直有些自责。
“算了，又不是我逼着他们生下我，”霍远舟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语气突然轻松了起来，对张一格说，“你以后结婚生小孩，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一旦生下来，后悔也塞不回去了。”
张一格：“我知道。”
霍远舟把饮料喝尽，用力捏扁易拉罐，随手扔向路边的垃圾桶，铁皮相撞发出“哐”的声响，易拉罐应声掉进垃圾桶。
“嘿进球了，”霍远舟咧嘴笑，胳膊背在脑后，说，“暧昧最上头，也最轻松。”
这句话他说了好多遍，不知道是说给张一格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张一格看着霍远舟落寞的背影没说话，他太了解霍远舟，知道霍远舟内心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洒脱。
霍远舟交朋友，不是因为热情好相处，他只是喜欢热闹，害怕孤独。
可相对真诚又前仆后继和他交朋友的人，大多都是喜欢他的女孩，霍远舟只能不主动不拒绝，这个矛盾像个死循环，困扰了他好久。
改变霍远舟的，是初中和他同班的一个女生，那女生性格特别开朗，和班里很多男生处的都像哥们，和霍远舟也一样。
大概是那女生性格太合霍远舟胃口，有一段时间霍远舟和她玩的特别好，可那女生却偷偷喜欢上了霍远舟。
她可能觉得自己对霍远舟是不一样的，所以表白了。
女生和霍远舟表白之后，两人关系瞬间就冷了，在霍远舟说自己只把她当朋友后，女生哭的特别伤心。
那天晚上，霍远舟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跟张一格说了很多话，张一格那时才知道，霍远舟其实也很自责。
也是在这晚之后，霍远舟彻底放纵自己，成了众所周知的海王，往后再来主动认识他的女生，对感情往往没那么认真。
万事不放心上，确实活得更轻松，年轻啊，就是玩，感情这种事，一个人玩，另一个人罪恶感就强，可两个人一起玩，就不会有罪恶感。
张一格和霍远舟很清楚他们的恋爱观有问题，可他们还是选择了清醒的堕落。
*
孟舒哼着歌回了家，进门先抱着泡泡狂撸一阵。
孟奶奶见状笑问：“看来对新学校很满意，每天回来都这么开心。”
孟舒嘿嘿一笑：“还行。”
孟奶奶：“还要吃点东西吗？”
“不吃了，”孟舒放下泡泡，“我直接回房间洗早睡觉。”
孟奶奶：“好，记得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别让她担心。”
孟舒默了默，才笑说：“嗯。”m.trip118.com
回到房间，孟舒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呈大字型躺着发了一会呆，翻身拿手机拨通了舒夏的电话。
“嘟……喂？”舒夏接的很快，“欢欢？”
孟舒抿唇“嗯”了一声。
舒夏温声问：“在新学校适应的还好吗？”
孟舒：“很好，您不用担心我。”
舒夏：“那就好，你奶奶最近身体还好吗？”
孟舒：“挺好的。”
舒夏：“哦。”
两人这么一问一答，没话聊了空气瞬间就安静了。
孟舒：“明天还要上学，我先去洗澡了。”
舒夏：“嗯，好。”
整个通话时长好像还没有一分钟，孟舒看着手机叹了口气，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和舒夏的对话并没有影响孟舒的情绪，她今晚早早就睡了，而且做了个有张一格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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