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不劳烦,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安易禾都快要哭了。
长公主显然是听见了她刚刚说的什么。
顾阮还是昭华郡主的时候就可以横行霸道,现在被皇上当做妹妹一样宠着,岂不是更加肆意妄为?
她也只是过过嘴瘾,并没有想和长公主正面碰上的意思。
“我们公主哪里担得起安小姐的行礼?”
小五冲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翻了个白眼
她早就看这女的不爽了。
没什么大的本事,但诋毁别人在长安城内却是头一份。
很快,赏花宴邀请的宾客陆陆续续到齐。
她们聚在凉亭处翘首以盼。
淮阳王府对于她们来说都已经算是遥不可及的权贵。
而淮阳王府的嫡小姐现下竟然还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给昭华长公主赔罪。
昭华长公主在钊朝的地位让她们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
“这安小姐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何至于这样跪在地上赔罪?”
“你没听到近日来在长安城的风言风语么?”
“什么风言风语,你快说给我听听。”
“都是些污言秽语,污人耳朵的难听话。既然你想听,我就同你说说。无非就是说昭华长公主与前朝太子箴鹜和秦公子有染最后还嫁给了而今的天策上将军的事情。还有就是说永宁县主养男宠,配不上林将军。听说这些言论都是安小姐传出来的。”
“那她这样也算是自食恶果。长公主和永宁县主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可不是么。天家的事情岂是我们可以非议的?”
......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传来。
小五双手抱胸,高昂着头,一副十分鄙夷和不屑的模样。
安易禾唇瓣发抖,声音小的可怜:
“民女身份低微,我给昭华长公主殿下和永宁县主行礼那是我的福分。”
“福分?我们家公主只接受人行礼,你是什么个什么东西?你也配给我们公主行礼?安小姐,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我......”
“没想好怎么回话,就闭嘴。淮阳王的嫡出女儿难道连话都不会说了么?还是说淮阳王只会教你怎么在背后议论当朝的公主和县主?”
小五满脸嫌弃。
发现自己连一个婢女都怼不过,安易禾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求公主和县主饶恕我,我再也不敢了。求公主和县主饶恕我,我再也不敢了。”
当着长安城所有贵女的面,她一遍又一遍地磕头求饶,亲手将自己的所有尊严和自傲踩了个粉碎。
她眼眶里淌着泪水,开始无比地懊悔当初管不住嘴胡编乱造。
顾阮听得心烦。
她纤长的玉手轻抚着小腹,坐在了凉亭内的木椅上。
小五会过意,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女人:
“哭什么哭!我们家公主才是受害者。公主还没做什么,你怎么就先哭上了?你以为只要你哭一哭,所有人都向着你么?安小姐,装柔弱是没用的。在背后议论皇室者,是怎么惩治的,你自己应该心里清楚。”
安易禾当即停住了抽泣声。
她愣在原地,那条森严的律法在她脑海中攀升。
钊朝律法大多都借用了箴朝的律法。
律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若是背后议论皇室者,杀无赦。
杀无赦......
心瞬间沉入湖底,意识到自己犯的是杀头的大罪,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公主,我真的不会再胡说八道了。我给自己掌嘴,我掌嘴,我掌嘴......”
一边说着,安易禾一边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脸。
小五看向顾阮的方向。
只见自家公主面上的表情更加烦躁,她回转过头,对着地上的女人厉声呵斥着:
“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公主都没说什么!安小姐犯了什么错,自会有大理寺的人来审,无须再这里装模作样的道歉。来人啊,把安小姐拖下去移交给大理寺。”
安易禾还想再说什么,花房内的侍卫已经冲上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直接拖了出去。
箴明月看得瞠目结舌。
她顺势坐在顾阮身边,附在少女耳畔小声夸赞:
“你这婢女的一张嘴真是厉害。当初我在她手上也吃了不小的苦头,我身边要是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丫鬟就好了。”
“那是。这是我特意买回来吵架的。你还待在我这里做什么,不去会会你的情郎?”
顾阮趴在栏杆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凉风吹过,她发丝凌乱。
浅色素雅的长裙,衬的少女愈发出尘脱俗。
正说着,林苍已经迎面走来。
男人提着长剑,目光灼灼。
箴明月小脸一红,装作与顾阮攀谈着。
“县主,林某能和你单独说说话么?”
箴明月冷着脸,沉声回应:“不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独独与林苍说话,岂不是会惹得林苍的名声在长安城再一次下滑?
还不等她深思,男人低哑的声音已经传来:
“那林苍多有得罪了。”
话音刚落,箴明月手腕一痛,被强大的力气攥着离开了花房。
“顾阮,你救救我啊!你快让这头蛮牛松开!”
“什么?小五,你可有听见永宁县主在说什么?风好大,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见。”
“回公主,奴婢也什么都没听见。”
小五低垂着头,掩藏着浓浓的笑意。
“顾阮!有你这样的朋友么?啊!林苍你放开我!”
下一秒,箴明月已经被林苍扛在了肩上。
两人扬长离去。
留在原地的贵女们低垂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才惩治完安易禾,她们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更何况一个是为国立业的大将军,一个是昭华长公主的闺中密友。
林苍带着箴明月离开,秦穆跟着一同大步离去。
他今日本也只是想来解开误会的。
顾阮既已经嫁为人妇,即将为人母,他又何必再抱着一腔执念给人徒增烦恼?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为了顾阮一辈子不娶妻,可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
他的执着只会为心上人带来麻烦和不堪入耳的言论。
让他想捧在手心里宠爱的人陷入这样的舆论风波,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大抵今日就会同意父亲的政治联姻吧。
一个月前,滕国送来了降书,愿意成为钊朝的附属国。
跟着降书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和亲的公主。
传闻和亲公主美艳异常。
他爹早先就替他答应了这场亲事。
两人本该在一个月前就完婚的,因他一直没有点头,这场亲事才一直拖延到了今日。
从前他觉得没有爱就成亲,终归是会不幸福的。
另一方面,他心中其实一直有一个阴暗的想法。
他希冀着,哪一天顾阮会看到他的满腔爱意,并为他的爱意所感动。
看着他,为了她孤独终老,这样的话昭华是不是就会在心中有他的一席之地?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他错了。
他以为的爱只会给一个已婚之妇带来困扰。
他是时候也该放手去完成他应该完成的使命了。
三人陆陆续续离开,顾阮没察觉般只是专心地看着宛若被镀了一层金光的湖面。www.trip118.com
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大抵如此。
剩下的贵女们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恰巧此时,张嬷嬷走来。
她脸上堆着喜庆的笑容:
“公主喜静,你们受邀前来都是顾府的贵客,也不必太过拘束。诸位小姐,不用如此紧张。大家可以随处走走、赏赏花、喝喝茶。”
“是。”
众贵女们齐声对着顾阮和张嬷嬷行礼。
行礼后,浩浩荡荡的人群散开来。
顾府的花房内收藏了许多奇珍异草。
目不暇接的粉绣球很快就让宾客们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
只是大家出奇一致的都没有去打扰坐在凉亭下观赏着湖面的美人,就连许多想要攀高枝的贵女也不敢轻举妄动。
“公主可是想驸马了?”
“谁想他了。我是在想他什么时候下早朝给我买吃的回来。”
顾阮右手撑着头,声音慵懒。
“那公主还不是在想驸马。奴婢估摸着,驸马也快要回来了。”
小五傻呵呵地笑着。
在旁人面前她比彪悍的农妇战斗力还强,但是在公主面前她永永远远都是那个憨厚的小孩子。
“闭嘴,我才没有想他。我想的是他买回来的东西。”
“阮阮真的没有想我么?”
有劲的手臂缠上了纤细的腰肢,顾阮落入了滚烫炙热的怀抱中。
她轻轻地挣扎着,声音格外傲娇:“才没有,你别听小五胡说。”
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男人稍稍用力,迫使她转过了头。
芝兰玉树的脸映入眼帘,顾阮微怔,潋滟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不得不说,她是有些羡慕陆癸的。
虽在边关被晒得黝黑,但仅仅只是回长安一个多月,立马就能变白回来。
曾经驰骋边关的糙汉子,而今好像又变回了一年前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少年郎。
皮肤雪白,五官精致,仿若一阵风就能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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