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分为上三门、平三门和下三门。
上三门是官，中三门是贼，下三门是商。
这官不全是官，贼不全是贼，商也不全是商。
霍家属于下三门，生意做的很大，听说北平也有生意。
“既然是霍公子的贵客，身份肯定不简单。”
管家笑着说道，却是没有问到底。
“里边请！”
引着三人在梨园内的一桌坐下。
梨园，就是个合围的酒楼，朝门的一面搭台唱戏，园里、楼上摆着桌椅，放上酒水饭菜。
听戏。
“戏”字很关键。
一个戏，演的就是一个故事。
比如霸王别姬，关公战长沙等等。
听的就是唱功，看的是演技。
周霖生活在后世，那个时候电视普及，没有现场亲身感受过戏剧文化的熏陶，年龄小，电视上的戏剧也看不懂。
倒是对一只猴子很爱。
却是对戏剧不感兴趣。
现在也还是一样。
周霖只是当寻常的一天。
可没多久，身后梨园门口方向响起嘈杂的声音。
“这南方的东西虽然好，就是看起来狭龇，小小气气的。”
“把我送的戏楼建的和皮影戏似的，难怪我送的时候，这二月红几次不要，好不容易要了，我来了他也不出来迎接我。”
周霖探头回望门口，就见一身穿金丝豹背心，浑身挂满了大链子的男人，带着走一群西北皮袄，少数民族花纹皮鞑子帽，腰别金带的汉子站在门口对梨园的布局指指点点，听着语气很少不满意。
呵！
今儿这场戏可是好看了。
周霖暗笑，却是没想到这都让自己居然赶上了。
捐建戏楼的沙客落座后，很快，梨园的院内，连同楼道都坐满了人，只听铜锣声响。
“咚～”
很快，化好妆容的二月红上台开唱。
“好～好～”
对于院里喜欢看戏，看得懂戏的人，二月红演的那是天上有，地上无的，连连拍手叫好。18小说
周霖答应来看戏，就是看不懂也要装看得懂，给点反应。
跟着那些懂了的人，拍手叫好：“好～好～”
脸上挂着假笑，眼神却没有看向台上的二月红。
都说台上台下互看对方，周霖等人看二月红唱戏。
二月红在台上，也看到了所有人看戏人的反应。
看到真被自己唱的叫好的人，大声叫好，二月红心底很是高兴。
周霖坐在霍金华夫妻二人之间，因为霍香格的缘故，二月红还是认得霍金华和任婷婷夫妻二人。
上台时，二月红看到二人中间坐着的周霖，两人似乎是陪伴而来。
二月红却是对周霖的身份起了好奇心。
如今瞧着周霖面上大声叫好，眼神却没有看向他，他甚至还从这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无奈。
二月红可以断定，这人不是看戏的，也不会看戏。
周霖倒不是给台上表演者二月红的反应，是在给任婷婷反应。
告诉她，这场戏我看了，看好了。
果然。
任婷婷听到周霖的叫喊声，紧张的神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脸上也不禁挂上了笑容，虚假的给二月红鼓起了掌。
“啪啪啪～～～”
二月红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郁闷起来。
难道这白虎台还真就是个倒灶的霉事。
连番唱了三四个戏，叫好声络绎不绝，地下的人也吃的好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二月红这才退场。
不知何时，梨园门口处多了一位身穿大衣的男人。
正是老九门提督之一，也是老九门之首，张启山。
霍金华买办的票是在梨园前头的座，梨园挤满了人，周霖三人却是不着急起身往外走。
“通报一声二爷！”
管家起身恭送客人，瞧见此人，暗道坏了。
白虎台果然要出事。
可就在这时，背后响起呼啸的抽风声。
“啪～”
却是扬鞭，鞭身在空中抽气，劲力还未透达到鞭尾。
张启山感知到一股冷风吹来，侧身一躲，但鞭子是身后而来，带着弧度，还是被打到了脸上。
火辣辣的疼。
那鞭子尾部，抽在一边的椅子上，将其抽的四分五裂。
“傻逼，先来后到不懂吗？”
那金丝豹男子收回鞭子站了起来，指着堂前的张启山，骂道。
“给爷爷滚一边去。”
任婷婷、霍金华听着闹剧大为不爽，转过头就要瞧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在二爷的地盘闹事。
还搅和了他们的雅兴，可不能让周霖起了恼意，不然好心请他听一场戏，恼了反而就不美了。
两人瞧见后方不远的张启山，心中一惊，连忙起身问好。
“见过佛爷！”
张启山正要发作，但看到熟人霍金华，任婷，暂暗压下了怒气。
“你们俩怎么有闲心来听二爷的戏。”
后边，管家连忙安抚金丝豹男子，没有让他再度动手。
霍金华看了眼没有起身的周霖，两人也算同龄人，倒也没卑尊屈膝，不卑不亢的说道。
“请一位贵客来听二爷的戏，他救过我内人和岳父的命。”
“哦？”
张启山好奇的看向椅子上坐着没有起身的周霖。
那背影粗看感觉没什么，就像是个普通人。
但有种别样的气质。
张启山感觉这人不简单，不由细细打量，感觉周霖背影变幻，似乎眼前坐着的是座高山。
山头有云雾缭绕，山脚丛林茂盛，看不见山脚，更看不见山头。
忽的，云雾又将整座高山遮蔽，云里雾里。
张启山心中不由大惊。
高人！
“长沙老九门张启山，不知贵客如何称呼，行的是哪方路数。”
张启山自报家门，向周霖问道。
梨园内的老顾客都认得张启山，留下来也是看好戏。
但看到九门提督的张启山居然向一个人自报家门，询问起了对方的来路，不由感到震惊。
霍金华、任婷婷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按理，他俩在两人之间，两边都相熟，应该主动为张启山介绍周霖。
但是周霖的身份远远高过张启山，事情不能由他们开口。
周霖的身份想不想让张启山知道，只能他亲自说。
张启山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更是觉得周霖身份的不凡。
后台的二月红，听着闹剧，却是在后面偷偷的打量，心里也在猜测周霖的身份。
周霖淡淡的说道：“姓周，单名一个霖字。”
“干的是药材的行当，会些岐黄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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