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凌厉的口气。

  已经让龅牙男,抖如筛糠。

  看着安阳,他刚要说话。

  忽然,柳志恒上去便是一脚。

  这一脚极其用力,正揣在龅牙男的腹部。

  “噗通”一声,龅牙男被踹到在地。

  “告诉我,你同伙都在哪儿?”

  龅牙男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腹部。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我没有同伙,我是被人两千一天雇来的。雇我的人,就在前面街口的宾馆里!”

  柳志恒二话不说,硬生生的拉起龅牙男。

  “起来,现在就带我去找那个雇你的人!”

  说着,柳志恒转头看向安阳,说道:

  “安阳,我现在去把雇他的人抓过来。这事我处理,你就放心吧。哦,对了。让人定个好点的饭店。一会儿咱们给初六,开个庆功会……”

  说着,柳志恒便带人要走。

  他刚一动,我忽然开口说道:

  “柳总,这点小事,何必还劳烦你亲自去呢?”

  我还没等说完全,柳志恒便呵呵一笑,感叹的说道:

  “哎,我不去不行啊。安阳一个女的,这种打打杀杀的黑活儿,还是我来吧……”

  我连连摇头。

  “不,不,不。柳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说让安总去。我的意思是,人我已经帮你带来了……”

  啊?

  柳志恒顿时呆住了。

  就连安阳也是一脸惊喜,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初先生,怪不得岚姐一直叫你初六爷。看来,还真不是抬举。你怎么知道,雇他的人是谁?人在哪儿?”

  掏出手机,我拨通洲哥电话。

  “上来吧!”

  挂断电话不一会儿。

  就见洲哥带着一群人,押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一看这男人,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这男人满脸是血,血肉模糊。

  看来这洲哥,是把输钱的怒火,全都撒在这人的身上了。

  “洲哥?这怎么回事?”

  安阳和柳志恒也都认识这个洲哥。

  柳志恒话音一落。

  洲哥冷哼一声,说道:

  “怎么回事?我和初六兄弟帮你们抓老千,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说法啊?”

  柳志恒的神情,有些焦躁。

  但他还是连连点头,说道:

  “给,必须得给。谢你了,洲哥。这人交给我吧……”

  “等一下!”

  洲哥拦住他柳志恒,指着这男人,问说:

  “把你刚刚和我说的话,现在再说一遍!”

  这男人满嘴是血,眼睛肿的只剩下一道缝隙。

  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我是柳志恒的堂哥。是他,他让我从外地雇了人。用裤腰带,来场子里搞钱的……”

  “放屁!老子不认识你!”

  柳志恒面如死灰,但他还是大声喊道。

  我坐在一旁抽着烟,冷眼看着这一幕。

  其实,从我到这场子,开始抓千起。

  我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那么多陌生的人,赢到十几万起身便走。

  没人恋战,没人再来。

  这种情况,太不正常了。

  但那个时候,我还是只怀疑这是一个团队出千,没考虑内鬼。

  可当那个混混主动挑衅我开始。

  我就越来越觉得,这场子肯定有内鬼。

  因为知道我来的,只有两人。

  一个是安阳,另外一个是柳志恒。

  安阳是大股东,她可以排除。

  那剩下的,便是柳志恒。

  再通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他对我的态度,和想让我马上离开奉天的做法。

  我更加确认,内鬼便是他。

  “志恒,别怪我。我真受不了他们的折磨,要不我不会说出你的……”

  这血人一边说着,眼泪一边从眼睛的缝隙了挤出来。

  “柳志恒!你他妈吃里扒外!”

  安阳怒了,她猛的站了起来。

  能感觉到,愤怒的安阳,柳志恒还是很害怕的。他急忙解释说:

  “安阳,你听我解释……”

  安阳听与不听,怎么处理。都和我无关了。

  总之,人我已经抓到。

  下一步,给我赏钱就好。

  我抽着烟,直接下了楼。

  不想再看他们这种内部的勾斗。

  在夜晚的马路上,走了一会儿。

  我脑海里,想的还是哈北的一切。

  尤其是邹老爷子那句,能不能活过大年初一。

  我不明白,邹老爷子为什么要提醒我。

  更想不通,是谁要对我下手。

  正想着。

  忽然,就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从小练的耳聪目明。

  这脚步声,虽然细微,但我却听的清楚。

  我立刻站住,回头一看。

  就见身后路边的长椅上。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打开背包。

  从里面取出一把古朴的琵琶。

  接着,他抱着琵琶开始边弹边唱:

  “冬雪飘飘东风起,东风起兮冬月明。

  冬月照我西窗冷,不如听我琵琶声。m.trip118.com

  一曲高歌一尊酒,一弯碧波一语情。

  奴有情来郎有意,阴阳相隔难相逢。

  恨悠悠,泪盈盈,不见日月雾蒙蒙。

  一朝缘尽离别日,一世相思不相逢。

  造化弄人千古事,无奈生在尘缘中。

  若人问我我是谁?乱弹琵琶一老翁。”

  这人曲风古朴,曲调悠扬。只是这唱词中,又透着世事不明的无奈。

  不过,更让我奇怪的是。

  现在已经是深夜,这人却还戴着墨镜。

  对于这种行为乖张的做法,我一向是敬而远之。

  抬腿刚要走,这人却忽然开口说道:

  “五湖四海走半生,不靠亲人靠友朋。三分四角不嫌少,扔两铜板听一听!”

  我微微一怔。

  这人说的切口,属于挂子门的切口。

  所谓挂子门,是过去走江湖,以武为生的行当。

  挂子门又分为尖挂子,和腥挂子。

  尖挂子指的是身有绝技的真功夫。

  而腥挂子,指的是花架子的假功夫。

  挂子门,又分为支、拉、戳、点四种。

  支指的是保镖。

  拉指的是看家护院的拳师。

  戳指的是设场地,教功夫的。

  点则指的是撂地卖艺的。

  说句题外话。

  有喜欢郭德纲老师的都知道,他的粉丝称之为“老和部队”。

  很多人以为,这是根据郭老师相声中那句“老是热爱和平”而来的。

  实际上,并不是。

  过去凡是走江湖的,都称之为“老合”。

  而相声本就是江湖行当,属于明八门中的“团”门。

  如果仔细听郭老师的相声,其实里面就有很多春典黑话的。

  一听这人道出挂子门切口,我便走了过去。

  掏出二百块钱,静悄悄的放在了旁边。

  接着,转身便走。

  可没想到,这人却马上又说了一句:

  “老合本非要门人,一首小曲值千金。区区两张小纸片,何谈江湖一家亲?”

  我听了,不由觉得好笑。

  这人说自己不是要饭的。

  我听了他一首小曲儿,给二百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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