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来到陶云飞面前,似乎很坦然,连陶云飞都相信起自己有这样一个亲戚来,不过来就来了,他就收拾收拾屋子让来客进屋里坐吧。
谁知道对方对着他一鞠躬,说道:“表哥,我是来烧窑的,您带我去龙窑好了。”
“龙窑?”陶云飞瞪大了眼睛,“你要来拈花一品作坊烧窑?”
林俊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回答了一声:“是的。”
陶云飞转眼看看身边的白秀娟,白秀娟也是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那怎么说呢,他自己刚好也想去龙窑那里看看,就一起走呗。
龙窑就在作坊的后头,正修在后面的山上,到了龙窑前,也不知怎的,这窑看起来似乎之前是被谁修过似的。
原本自己早就应该在新加坡开始自己的进修之旅了,但是没有想到因为爷爷的去世,自己现在只能留在这作坊里做一个坊主。
李老板对他还算比较客气,把相关作坊还找人打点修理了,也没有问他何时出发,之前是三天一催五天一问的。
而陶家族人那边,之前在他恶业还在的时候还会来这里跑跑,处理完丧事之后,族长也曾来看过他一次,但是也就是看了一看就走了。
“表哥,柴火都搬好了。”
等到从迷迷糊糊中看着林俊熟练地从库房里找来柴草和其他燃料,笔挺地站在他的面前时,他惊诧于这个表弟对自己家作坊的熟悉。
“唔,唔,好吧。”
说着自己也是挠挠头,看着林俊,自己之前虽然也是烧过一次龙窑,但是那个时候是陶云鹤点火和主持把控,自己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
“爷爷不在了,要不我来点火吧。”林俊看了看陶云飞,眼睛中闪着光。
陶云飞也不知道怎么的,点点头答应了林俊。
自己之前知道,开始点火一般是在夜里,要从“窑炉头”开始,这点火的木头也是有讲究的,得选用松木段来点火,而且这初次点火烧一整夜12小时。
到了后半夜,两个工人也回到屋子里去睡觉了,陶云飞这个时候走到林俊身边,发现林俊正在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窑火在发呆,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怎么了?”陶云飞看着林俊,“晚上要不我们两个换班?”
“不用表哥,你先去休息好了,我还不太困。”林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似乎整个精神都放在那堆窑火上。
此时的林俊穿着一件青色上衣,下身是一条简便的卡其布裤子,眼睛里闪着光。
陶云飞回到屋里,拿了一件外衣,出来递给林俊,也陪着他开始看那龙窑里火光在依山一闪的。
这个天气晚上不是太冷,但是林俊却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似乎在冒冷汗,微微有些发抖。
陶云飞关心地拉了他一下,不巧把他的衣袖拉了一下,露出了他手臂上的一块刺青花纹。
在那个年代,身上纹刺青的大多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林俊一下子就把身上的纹身给掩盖下去,尴尬地对着陶云飞笑了一下。
陶云飞却并不太在意,在他看来,纹身这只是人的选择和喜好,他自己小时候就一直想纹身的,按时一直没有成功。
两个人就那么一言不发站在一起,对着火光找了个位置坐在一起,一直等到天边开始蒙蒙发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沉沉睡去。
等陶云飞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原来天已经大亮了,窑内湿气此时已经基本驱除,他起身看到林俊已经站在窑顶,正在努力把窑背的前2对鳞眼封泥挖开。
“昨晚一夜没睡,今天这么早起来,你不累吗?”
陶云飞和这个时候看着窑背,两个窑工已经起床对战在窑背上,同时挥手向窑内投入茅草烧到窑里发红。
窑火还在继续燃烧以此类推,第3、4对鳞眼也同时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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