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为何要开仓放粮。”洛辰逸刚走进吕文焕房门看着吕文焕坐在椅子上叹气忍不住嚷道。水若尘在他身后低着头紧跟着进来。吕文焕一见洛辰逸进来急忙起身道:“两位来了。”洛辰逸看着吕文焕凝声问道:“将军,为何要开仓放粮给全城的百姓。”吕文焕叹道:“襄阳城此时已是孤城,正如公子所言,襄阳城破已是必然之局,虽然如此,但我等还需尽力而为,与鞑子背水一战,一旦城破,所有百姓都不可得免,既然如此,守城一战凡是我襄阳百姓便都有责任。”洛辰逸精神一振道:“将军的意思明日要倾全城之力与鞑子一战?”吕文焕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洛辰逸喜道:“那既然如此,明日之战辰逸愿意身为先锋,替将士开道杀敌。”吕文焕摇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公子明日不能上战场。”洛辰逸奇道:“怎么?辰逸也是襄阳城一员,将军为何不让
辰逸上战场?莫不是嫌弃辰逸功夫低微,误了将军大事。”吕文焕仍旧摇摇头道:“洛公子你误会吕某的意思了,吕某之所以不让公子上战场是有用意的,公子应该知道战场杀敌可不比你们高手比武打斗,要面对的不是几个或者数十个敌人,而是数以万计的骑兵步兵还有飞蝗般的弩箭,论你功夫再好一旦被大军包围就决计活不了了。明日之战乃是必死之战,公子还年轻,武功智谋都是上上等的人才,不是我等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可以比的。公子还是留着有用之身趁战事未起及早离开为妙啊。”洛辰逸却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将军此话可是在嘲笑洛辰逸是贪生怕死之辈吗?众军将士都有奋勇杀敌,以死报国的胆量,我洛辰逸就没有吗?”吕文焕叹道:“洛公子误会吕某了,吕某的意思的洛公子乃是人中龙凤,不应该就这样陪着襄阳城葬送在这里,凭借公子的才能,若是前去其他将领那里,为他们出谋划策,或许大宋还能保得住,公子应该以家国大业为重,不应逞此一时之勇。”洛辰逸急道:“那将军也要同我一起离开,留待以后再谋大事啊。”吕文焕苦笑一声道:“吕某奉命守卫襄阳,襄阳如果丢了,我又有何面目见世人呢,城亡将逃,乃是兵家不耻之事,做不得啊。”洛辰逸还在犹豫,水若尘轻步上前樱唇微启道:“师兄,吕大人所说确实在理,你还有大事要做,不能就止步在这里啊。”洛辰逸眉头簇成一团似在深思。水若尘拉着他的衣角道:“师兄,我们走吧,我们先回江西禀明师父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再行起事匡扶大宋也不迟啊。”洛辰逸抬起头对吕文焕一躬到地恳声道:“既然将军如此一说,洛辰逸也只好暂时先留着这条残命待日后再与鞑子周旋,将军大义,辰逸生受了。”吕文焕面上微现喜色道:“哪里哪里,公子不同样也是为我大宋社稷尽心尽力吗?”洛辰逸暗道惭愧,吕文焕又道:“趁着天还未亮,公子带着水姑娘还有其他武林豪杰从后城走吧,想必以几位的武功那些鞑子还拦不住你们的。”洛辰逸听了称是又道:“可惜了谢震门主等人折在鞑子大营里了。”水若尘眉宇间微红道:“都是我大意了,没有考虑周全才害死几位义士。”洛辰逸咬牙道:“这比帐还得算在那贼子常安身上,早早晚晚我洛辰逸要亲手杀了他来祭奠谢震,张顺几位义士还有死在他手里的近百大宋将士。”吕文焕听了洛辰逸这句话面上不禁有一丝异样,转瞬又被掩饰的很好,心细如水若尘等也没有发觉。事实上,他们都不知道谢震及门下数人被扎木常安放走的消息,因为谢震被那些狂刀门人抬着走在南归路上忽然悠悠醒转起来,见自己等人活着在元营之外不禁大感诧异,问起一个门徒,那门徒不敢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谢震述说了一遍,谢震气得须发尽张,当场一记耳光将那人打得昏厥过去,哎哎叹气骂道:“懦夫,饭桶……”思前想后自觉无脸再回襄阳见洛辰逸等还有南宋武林同道,干脆带着一众门人绕过襄阳城,回江浙老家隐姓埋名不出了,这倒让洛辰逸等人以为他被常安害死在元营中,将这笔账也算在他头上了。
吕文焕截口道:“这些仇怨公子还是留在以后再与那贼子清算吧,当今之计是要赶快离开襄阳啊。”洛辰逸恳声道:“那好吧,我等现在就离开,此次一去恐怕与将军再无相见可能,将军忠义辰逸深感敬佩,定为将军代为传播,让大宋百姓知道将军之名。”吕文焕拱手道:“洛公子一路走好。”水若尘与吕文焕行礼告别完毕,与洛辰逸便携肩转身离去。吕文焕看着二人背影喃喃道:“今日为友,下次相见恐怕便是为敌了,二位还请保重。”
天刚蒙蒙亮,襄阳城三军将士便陈列城门前,远处蒙古大军纷纷涌来。洛辰逸此时行在远处高山上,见此回身而望,水若尘停下步来问道:“师兄怎么了?”洛辰逸遥指襄阳城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流下泪来沉声道:“这些都是我大宋的铁血男儿,都是铮铮汉子,纵使今日血洒襄阳也要让蒙古人知道我大宋不是好欺辱的。”水若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轻声喃喃道:“只是可惜了他们的妻儿还在家中等着他们回去。”洛辰逸没有听见她说什么,静静看了一会儿叹道:“师妹,我们走吧,再看下去我怕管不住自己就走不了了。”挥袖一抹眼泪,踏步往前,咬牙不再回头。
不一会儿,蒙古军队来到阵前,双方相隔千余丈各自站定。常安,伯颜,阿术三人单骑而出走到城门前,伯颜手持金卷对着城楼上立着的吕文焕喊道:“我乃南征元帅伯颜,奉忽必烈汗的旨意来劝降的,这里有大汗的亲笔指令,只要你愿意投降,大汗许你和在大宋一样的职位,而且保你襄阳城一城军民,男女老幼无恙。”吕文焕听了在城楼上喊道:“我吕某人自身的前程无关紧要,敢问元帅,忽必烈大汗真的不杀我城中一人?”伯颜从身后撤出一只翎箭,双手分别握住两端,用力一折而断喝道:“我伯颜以半生军功名誉保证,若是伤你襄阳一人性命就如此箭。吕将军,你可愿意归降?”吕文焕望着伯颜手里断箭,放下心来叹了口气喊道:“回元帅,我愿意归降。”扭头对一旁将官道:“传我号令,三军全体将士放下兵器,开城门,迎接蒙古大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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