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喝了那杯下了迷.药的酒,文初没来由的心中咯噔一下,总之非常的难受。
陆无晋眸子低垂,看着手中的空酒杯,叹道:“怎么感觉有点难受了呢?”
文初指尖蜷了蜷,问他:“哪里难受?”
不会迷.药有问题吧?
可他已经用银针试了,是无毒的!
陆无晋抬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这里。”皱了眉:“好像又不是。”像是感受着什么,又道:“是浑身每一个角落都在难受。”
说完,陆无晋眼眶泛起了红,凝视着文初:“真的,难受了!”
他说完,眼神有些泛呆,趴在了桌子上,不再做言。
就那么静静的趴在桌子上,像一个受到伤害的孩子睡着。
望着陆无晋,文初手指蜷了蜷,静默了几息,眼眶酸涩的说道:“对不起。朕得回去看玉儿啊,玉儿他……”
文初再也忍不住落下眼泪来:“玉儿是朕的所有。”
一滴清泪滴在陆无晋的脸颊上,文初像是鼓气莫大的勇气道:“蜀帝,倘若玉儿没了,那么朕会付出一切代价,求你帮朕杀了那对母子,还有白容,将那些恶人都杀了。”
言毕,文初俯下身,在陆无晋的额头上,落在一个轻轻的吻。
旋即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门前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不消一会,谢怀枭推门行了进来。
他望着趴在桌上的陆无晋,眼中射出危险的精芒,随后将陆无晋砍在肩头:“府邸外有人在接应我们。”
文初不做言,神色略显失神的一直落在陆无晋的身上。
见此,谢怀枭讽刺一笑,道:“怎么,是舍不得他了?”又道“还是怕他醒来伤心,你这般对他啊?”
文初不与他说话。
谢怀枭好似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这让他心中气郁起来,但清楚现在不是羞辱折磨帝王的时候。
他指了指窗户:“不要从正门走,最好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将陆无晋带出府邸。”
虽然他们已经掌控住了陆无晋,可用陆无晋做威胁,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但这样到底是容易出意外,毕竟那么多人在,不好掌控全局。
而后很顺利,谢怀枭带着文初从府邸一处偏僻高墙翻过去,逃出府邸。
陆无晋被接应的人扛进了马车,谢怀枭因为刚刚抱着文初跃出高墙,这一刻还未将文初放下。
手戏谑的在文初的身上捏了捏:“这段时间,到是没少长肉了!”
有了孕身的人,身体都会因为孕身或多或少的有了改变,方便以后生产。
谢怀枭继续刺激着文初:“看皇上这一胎,应该也是个男孩了。”
不过,这个婴孩注定是要被堕掉,他不会让他生出来个孽种,更不会让这个孽种分走的他对玉儿的爱。
想起玉儿,谢怀枭心情升起浓重的担忧之色,望着正在痛恨的瞪着他的文初:“玉儿若是有事,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永远的罪人。”
“一切的错,都是你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的错。”
这一刻,谢怀枭满眼的冰冷寒意渗人:“玉儿在家中盼你归去,你却在这里与野男人卿卿我我,还回了孽种。”
顾清方没法在信中提及白容的所做作为,所以二人都不知道玉儿病成这样是白容所害。
文初心中堵满对玉儿的担忧,无心与谢怀枭辩驳什么。
谢怀枭也不再浪费丝毫时间,抱着文初进了马车。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陆无晋单独在一辆马车中。
一个时辰后,马车驶离了边城的城门。
谢怀枭放下车窗帘,长眉微敛:“一切怎生如此顺利?”
文初道:“顺利还不好吗!”
谢怀枭眸子盯向他:“若是让本王知晓你想耍什么花样,定然饶不了你。”
二人说着话,马车停了下来。
“嗯?怎么停下来了!”谢怀枭撩开车帘看去。
就见前方道路被一堆大石堵住。
谢怀枭看去道路两旁的山壁。
与此同时,有侍卫来报:“摄政王,前面山体滑坡,封了路,需要滞留一段时间,属下们去清理堵住道路上的石头。”
虽然已经出了龙蜀国的国界,但这里距离大周国的国界还有一段距离,要谨防陆无晋的人马发现他失踪后,追过来。
谢怀枭眉宇拢着威严,命令道:“加快速度清理道路上的石头。”
侍卫应道:“是。”
言毕,离开去清理道路上的石头了。
谢怀枭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帝王。
帝王闭着凤眸,依在车壁上小寐。
谢怀枭蹙了蹙眉心:“你倒会享受。”
言毕,人撩起车帘,下了马车。
谢怀枭走后,文初缓缓的睁开眸子,眼神凌厉的望着谢怀枭离开的方向。
谢怀枭下了马车后,便去了前方看侍卫的清理石头情况。
石头最大的有一个人那么高,挪起来着实费力。
谢怀枭望着堆积在道路上的巨石,颦蹙起眉,怎么就如此巧合,出现山体滑坡。
因为与龙蜀国交战,谢怀枭早早便对四周地形做了了解。
这条官道上的确是出现过山体滑坡,巨石挡路,但那都是十年前了,这里出现的山体滑坡都是相隔数十年,只有这次,仅仅隔了十年!
这次带着帝王出逃,谢怀枭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此刻他催促道:“加快速度,否则敌军追上来,我们一个人都逃不掉。”
生死攸关,一众侍卫都使出吃奶的力气搬运着大石。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马屁的嘶鸣声。
谢怀枭倏然回身望去。
就见陆无晋坐在的那辆马车,向着龙蜀国的方向行驶而去。
只是顷刻,便已经脱离谢怀枭的控制范围。
即便马上架马去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拦截到。
尤其现下这种情况,要将全部精力用在疏通堵在官道上的巨石上,时间又紧迫,不容出现丝毫意外。
谢怀枭只能极其不甘心的放弃追击陆无晋的马车。
将凶戾的目光刺去了放走陆无晋的罪魁祸首的身上。
文初站在原地,视线从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的马车上,收了回来,转过身望着一身盛怒向他走来的谢怀枭。
“贱人!”谢怀枭一把扯住文初后脑的头发,迫使着文初仰面看着,怒目切齿的道:“居然敢放走他?”又脱口问道:“为什么要放走他?是对他动了情吗!”
谢怀枭是下了狠劲,文初感觉自己后脑的头皮好似都要被撕开一般,人被疼着眼中蒙上一层雾气。
可他并没有去做丝毫的挣扎,凤眸毫不见示弱的盯着谢怀枭晦暗暴戾的眸子,被痛的轻喘着道:“朕的确是对他动了情,但那情很干净,不掺杂丝毫欲望,朕更不是冷血的畜生,对于真心待朕的人下杀手。”
文初被疼的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朕若是不放陆无晋,他会必死无疑,被你杀了。”
谢怀枭嘴角紧崩,咬牙道:“文初,你可别忘记了他是龙蜀国的皇上,与我们是敌对国,你若是杀了他……”
“还会有第二个蜀帝。”文初打断谢怀枭的话:“龙蜀国皇室子嗣众多,并且能人不少,一个陆无晋死在了你手中,还会有许多个‘陆无晋’与大周国为敌,并且还会越演越烈,我们用卑劣的手段杀了陆无晋,他们岂能善罢甘休,有人仇恨加持,只能是越战越勇。”
文初脸上冷汗如水洗了一般:“陆无晋活着就不一样了。”他对他有情,尤其他还给了他希望,更重要的是玉儿万一有闪失,他给了自己报仇的机会。
陆无晋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
他下马时,一众军将早已候在了这里。
陆无晋回身望着大周国的方向,喃喃念道:“文帝!”https://www.trip118.com
“朕赌赢了,更是与你默契的演了一场好戏。”
丝毫不曾商定过,就那么默契的演了一场戏,彼此像对方透露着心声,定下了契约。
原来陆无晋发现文初在他的酒杯中下了迷药,文初也清楚陆无晋发现了他下了药,更是猜到陆无晋已经摸清了谢怀枭的身份。
二人说的那一番话,都是在向彼此交了底,尤其陆无晋的那一番话,是在向文初诉说着他对他是有多么痴情,明知他给他下了药,却还要陪他演下去。
更是向文初表明了他不会再攻打大周国,否则也不会放他离开
这时,一旁的将军不明的问道:“陛下,您那么心悦文帝,为何不留下他。”又道:“可以轻松杀了那个摄政王,毕竟他就单枪匹马的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啊,如此您也是在帮助文帝除了一个权臣,让他感激不尽,说不上就以身相许了。”
陆无晋一直望着大周国的方向:“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视如己命的孩子,落在了那个权臣的手中,无时无刻不再威胁着他,朕若是就此杀了那个权臣,那么他的孩子也将会被杀。”
他叹了一声:“他一生所求是他的孩子能安然。”
一旁的将军又问道:“陛下,接下来要如何做?”
陆无晋摇了头:“静静的等吧。”若是等不及,就去寻他。
将军又忍不住问道:“陛下是如何猜到那个护卫,就是大周国的权臣谢怀枭的?”
陆无晋收回视线,转身看向那名将军:“不是猜,是观察,是探究,是试探。”
说着,陆无晋拿出一只用野草编织的蚂蚱:“只要你肯仔细,没有什么可以欺瞒住你。”
一只不起眼的草蚂蚱,不同地方,便有着不同编织方法,一旦起疑,便会发现许多蛛丝马迹。
只是……
陆无晋眉眼间拢起担忧之色:“不知文帝放了朕,他要如何折磨文帝了。”
另有,他怕是要认为文帝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了,不过如此也不是一件坏事,他不会留下文帝腹中的孩子,就是在杀自己的孩子。
报应。
谢怀枭听了文初的一番话后,不得不承认文初说的有理在。
但他还是无法接受文初放了陆无晋的事情,甩手就给了文初一耳光。
惊的一旁抬巨石的侍卫们均是愣怔住。
文帝到底是皇上,却被摄政王在众人面前,毫无留情面的给了一耳光,这是多么羞辱的一件事情啊!
见一旁人都因为他打了文初一巴掌而惊的愣住,谢怀枭阴沉着脸道:“陆无晋都跑了,还不快些干活,等着他带领着军队追上来不成。”
听他如此说,一众人忙加快速度干起了活。
谢怀枭抬手还要打文初,想给他教训。
但看到文初脸色苍白的瘫在地上,柔弱的好似一阵轻风就能吹走一般后,收回了要打去文初的手,但马上又出手,揪住文初的衣领,将文初提了起来,狠狠的亲了下去。
一直吻到文初因缺氧要窒息,才肯松开了文初。
但马上又野蛮的将文初拖进了马车中。
紧接着马车晃动了起来。
帝都皇宫中,王氏闲暇无事,来到御书房中。
望着雕龙髹金的龙椅呆了一刻后,上前,坐了上去,靠在上面,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这辈子,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将孩子安然生下来,坐上这龙椅。
让一个不相干的孩子,一个她复仇的工具,拥有着坐上这龙椅的至高无上权利。
“权利?”王氏睁开眼睛,拿出谢怀枭留给她那块象征权利的虎符,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若是能掌权就好了。
王氏盯着虎符看了一会,将虎符收了起来。
正在这时,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内官抱着一沓奏折行了进来,见王氏坐在龙椅上时一愣,忙又垂下头,一副恭敬的将奏折放到了龙案上,向已经从龙椅上起身的王氏行了一礼,便匆匆退了下去。
自古妇人不得干政,尤其这种冒犯皇权胆敢坐在龙椅上,犯了死罪的事情,怎会让内官不震愕。
王氏更明白这件事不可让外人知晓,尤其是谢怀枭,谨防他对自己起了芥蒂,所以内官刚走,她便派人结束了他性命。
这一刻,王氏再次坐到了龙椅上,目光落在适才内官放到龙案上的一叠奏折上。
谢怀枭那边传来消息,他们这一两日便能回来。
所以内阁大臣将奏折送进了宫中,待他回来处理。
王氏忽然看到奏折中还夹着一封信函。
升起好奇,将那份信函打开看去,当即脸上的血色退的一干二净。
宴商舟怕玉儿等不到文初回来。
便再次要去南宫府找柳明伊,看他有没有回来。
人从避暑山庄一路驾马来到街市,感觉自己每次去什么都不拿,太没有礼貌,便下马想去买些礼品。
他与一名妇人擦肩而过时,妇人系在腰间的一块玉佩掉了下来。
玉佩玲珑剔透,一看价值就不菲。
宴商舟捡起来后,忙追了过去,叫住妇人:“这位夫人,您的玉佩掉了。”
勒而兰停住步伐,转过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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