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活了过来,也不用哭丧了,一群太监宫娥心情复杂的退了出去。
寝宫中谢怀枭望着眼前的帝王,那感觉还是如梦似幻的不真实。
生怕自己在做梦。
他抬起手,捏了自己一把。
“嘶……”
文初被男人的一声抽气,吸引了注意力。
凌厉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你还愣着做什么?不去做事!”
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要尽快处理好了,他才能安心了。
谢怀枭忙施礼道:“臣这就去。”
言毕,丝毫不敢耽误时间的起身就向着门外走去。
可人刚走了几步,便被身后的帝王叫住。
谢怀枭停住步伐,转身看去帝王。
暗自猜想着帝王是否要与他谈谈,无论帝王想与他谈及什么内容,他都极为欣喜兴奋,只要能与帝王单相处,守在他身边,他怎么都成。
失而复得的兴奋欣喜充斥着谢怀枭的四肢百骸,他只想一刻都不离开文初身边,哪怕被文初痛骂他都愿意,只要可以寸步不离的在文初身边。
这一刻谢怀枭期许的目光看向文初。
文初面色清冷的说道:“你先去将蜀帝找来,然后再去办召回傅家一事。”
叫陆无晋来?谢怀枭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都被强烈的危机感包围了起来。
文初才不理会他,想了想又道:“还有朕没死之事……”毕竟国丧已发,总得找个理由,平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文初蹙眉思忖片刻,道:“你就说来了个神医,看出朕还有气息犹存,用了祖传的多多生重丸,救回了朕。”
谢怀枭:这不就是意思人还没有死透,被发现了。
全国百姓要用唾沫淹死他了,皇上没有死就给人要下葬。
文初之前被谢怀枭污蔑陷害,让大周国百姓对他的认知很差,谢怀枭与陆无晋为了让百姓对文初的认知改观,将大周国与龙蜀国交好一事,都归在文初的功劳上,不过也的确如此,只是又被二人刻意的美化了一番,让文初披上一层崇高的光环。
另有,宴商舟也将薄疏国成为大周国的附属国家一事,给文初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让文初在大周国百姓的心中都快永垂不朽了。
诚然,这些文初的确是功不可没。
谢怀枭淡淡笑了笑,只要能守在帝王身边,什么都不重要。
文初视线落在谢怀枭成熟而俊美的脸庞上,他是可以用其他理由向百姓们解释自己重生之事,所以他是故意这般做的,他无法忘记这个人毒死了自己父皇一事。
谢怀枭出去后,不久陆无晋便过来,人是跑进来了,是狂奔的那种,用尽了极限速度,停下的时候,险些没刹住闸,扑在了文初的身上。
这一刻,他心脏狂跳,一瞬不瞬的望着文初。
文初眼中含泪,也望着陆无晋,他是好人,更是个好恋人,可是这辈子他们无缘,注定他要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了。
文初不知自己一时要对陆无晋说什么,也那么静静的望着陆无晋。
良久后,陆无晋笑了,还是带着几分憨态:“开来我又要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了,不用再去找起死回生的药了。”
说着,陆无晋拿出一枚小小的红豆,递给了文初。
文初接过那枚小红豆,摊在掌心中看去,这枚红豆他有印象,是上一世在他死后,陆无晋偷偷放到他口中的,他的身体一直在棺木中没有腐朽,还散发着异香不招蛇虫,就是因为这枚小红豆。
“送给文帝一枚红豆作为留念吧。”
陆无晋并未将他对文初的用心良苦说出来。
文初却无法释怀,只觉辜负了陆无晋,还要一直要他帮忙。
泪水止不住的从眸中流淌下来。
陆无晋拿出帕子为文初轻轻擦拭着眼泪:“文帝找我来可有何事?”
文初接过陆无晋手中的帕子,捏在手中,沉吟一刻,道:“要帮朕做件坏事!”
闻听文初的话,陆无锦挑了下眉:“什么坏事?”带上调侃之色“杀人放火?”
文初笑了:“是偷鸡摸狗。”
玉儿蔫巴巴的坐在草地上,小手摆弄着文初给他做的弓箭。
昨夜下了雨,草地上潮气还很大。
陆无玄来到玉儿身旁:“地上太潮湿了,小玉玉这么坐着,小屁屁上会很难受的,对身体也不好。”trip118.com
他说着,将玉儿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被太阳晒得暖洋洋干爽的石墩上。
玉儿依然蔫耷耷的,这会眼圈都红了,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模样。
陆无玄长长叹了一口气,小玉玉刚死了父皇,心里定是不好受。
陆无玄到草地上,拔了几根野草,手指灵巧的勾动,三下五除二便编了一个草蜻蜓,递到玉儿的小手中:“送给你的,不要哭啊。”
玉儿望着手中的草蜻蜓,蒙着水汽的杏眸微微亮了下:“谢谢玄哥哥。”
陆无玄抬手习惯性的掐了掐玉儿的小脸蛋:“你都是我的人了,跟我就别客气了。”
听他这话,玉儿想起他把自己卖给了陆无玄的事情。
小嘴抿了抿,他后悔了怎么办?
陆无玄看透玉儿的心思,又捏了捏玉儿的小脸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小玉玉可不能说了不算,反悔噢。”他说着,从腰间锦囊中将那张卖身契拿了出来,在玉儿眼前晃了晃:“这个可黑纸白字上写着你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天王老子来也没用的咯,过几天你便要随我回龙蜀国了。”
“你准备要回国了?”陆无晋走了过来,视线不着痕迹的在陆无玄手中玉儿的卖身契上停了停,又看去玉儿:“你父皇醒了,正派人找你呢。”
“什么?父皇没有死,醒了过来?”玉儿一双杏子眸睁的圆溜溜,亮闪闪的像一对小灯泡,煞是惹人喜爱。
陆无晋宠溺的摸了摸玉儿的小脑瓜:“你父皇只是睡了一觉,去吧。”
玉儿喜出望外,两只小腿撒了欢的朝着文初的寝宫跑了过去。
陆无玄蹙起眉心,若有所思的望着跑走的小人儿。
怎么感觉有点不好办了呀,他那么亲着文帝,更是不会愿意跟自己走了,不过……
陆无玄垂眸望了望手中玉儿的卖身契,有这个在手,他还怕什么呢,呵呵呵!
陆无玄将玉儿的卖身契收进了腰间挂的锦囊中,看向陆无晋,想起他刚刚的问话:“臣弟过几日就想回国。”
陆无晋提醒他道:“你现在就可以自称‘朕’了。”
陆无玄含蓄的笑笑:“臣弟在皇兄面前永远都是臣弟,臣弟只是个为皇兄看着江山的小侍卫,若是哪天皇兄想开,臣弟自当……”
“不会了。”陆无晋打断了陆无玄的话,“做个太上皇也蛮好的,整日吃吃喝喝,云游四海。”
说着,陆无晋搓了搓手臂:“昨日被雨水浇了后,也没有倒出时间去洗澡,听闻着皇宫浴室的水,是从地下引过来的泉水,对身体很有益,你也洗洗去,再为我搓搓后背。”
陆无玄恭顺的道:“好。”
心却早都跟着他的小伴读飞了。
玉儿窝在文初怀中亲昵着,小家伙见到文初后,哭了好一会,这会有些固执的赖在文初怀中不出来。
文初清楚小家伙这样,是心中装着事,而这件事他这个做父亲一定会为他解决,前提还必须要大圆满,不可像上一世谢怀枭做的那般,留下后患。
玉儿安静的将小脸贴在文初的身前。
宴商舟出宫办事,一回来听到文初活过来的事情,便奔了过来。
见到文初生机勃勃的坐在床榻上,亲昵着玉儿,眼中瞬间热泪盈眶,扑了过来,将文初怀中的玉儿都挤了下去,窝在文初怀中哭了起来。
玉儿被整的一愣一愣的,坐在一旁望着自己的小叔叔,旋即小嘴嘟了嘟:“玉儿都没有你哭的这般凶。”细白的小手指,指了指文初的怀中:“这是我的位置啊!”
宴商舟哭的昏天暗地,哪里会听到自己侄儿的指责话语。
文初瞧着孤零零的坐在一旁,委屈巴巴的小玉儿,心疼着,对宴商舟又有着些许的无奈,越发感觉宴商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却对这个一心一意对他好,付出的弟弟非常的感动,便也由着宴商舟扑在他怀里哭着。
可是有些人却无法容忍了,谢怀枭沉着脸,大步过来,提着宴商舟的后脖领,就将人甩了出去。
宴商舟被甩倒在地上,气呼呼的起身,冲到谢怀枭面前,一把扯上谢怀枭的领口骂道:“你有病吧?”又道“有病就去看病,别在这里发疯。”
谢怀枭眸色冷厉的盯了一眼宴商舟揪住他领口的手,沉声警告道:“松手,不然本王会让你后悔。”
“后悔你娘个腿。”话一出口,宴商舟心虚了,他们两个是同一个娘亲,在心中自责不已,觉得对不起娘。
谢怀枭骂道:“蠢货。”
两个人剑拔弩张起来,那感觉,好似下一刻,就要掐的你死我活。
文初对于这两个兄弟的战争只觉脑仁疼,却无力去阻止。
玉儿眨巴眨巴眼睛望谢怀枭与宴商舟:“父亲和叔叔为什么总是爱打架啊?”
说着,小家伙下了床,腾腾的跑了过来,努力的夹在了二人中间去,两只小手将两个人推的拉开一段距离,像个小大儿一般拉着架:“父亲和小叔叔不要打架啦,你们是兄弟,要互相关心,帮助的,和睦相处。”
宴商舟朝玉儿挤出一个笑来,又瞪去谢怀枭:“要不是母亲,我死都不会认你这个兄弟。”
他“呸”了一声,又道:“你不配。”
谢怀枭宠溺的摸了摸玉儿的小脑瓜,再看宴商舟,对他生出浓浓的鄙夷:“彼此彼此,本王感觉有这样的兄弟,无比耻辱。”
宴商舟嗤笑:“还自称‘本王’你配吗,如今皇上已经安然无恙了,也不用你来带孩子,管理大周国。你得考虑考虑你这个皇上的杀父仇人,皇上要如何面对你,处理你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故意说得很小声,回避着玉儿,不想给孩子心中留下阴影。
谢怀枭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宴商舟也静了下来,感觉自己把话说的太过分了,好像他不好,自己就能好似的。
文初头痛的闭眸揉着眉心,并未发现这一刻二人的神色。
同一时间的帝都城中,陈明之望着侍卫在撤灵幡,泛红的眼中翻腾着激动欣喜,皇上没死,太好了。他的心也终于好受一些了。
边疆一战,陈明之也意外活了下来,只是他一直没有回到谢怀枭身边复命,他早早已经知晓了谢怀枭已经将一些事情归在了他的头上。
所以他不能被文初发现了。
更不想给谢怀枭徒增难题,只能把自己隐藏起来。
可现下他要去见皇上和摄者王,做一件事。
当年先皇驾崩,并不是死于被毒杀,也就是并不是谢怀枭毒杀的,因为那毒药已经被陈明之私底下换了。
他是谢怀枭亲信属下,自然不会少见文初了。
文初少年是他就在谢怀枭身边当值,他会常常在暗中望着文初,感受着文初的喜怒哀乐。
当然如此做,是他对帝王产生了好感,久而久之便深深心悦上了。
先皇生病时,文初没日没夜的在他身旁悉心陪伴着,又常常在夜里悄悄哭泣,怕自己的至亲离开自己。
毕竟文初的母后刚去世没几个月,父亲便生病了,还不轻。
爱一个人,有时做事便毫无理智可言,陈明之将毒药悄悄换了。
至于被谢怀枭发现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是当时让陈明之万万没有想到,即便先皇没有喝下毒药,也很快的驾崩了。
毕竟年龄大了,本身患的病不一定能夺走生命,但却无法应对并发症,和一些意外的疾病。
如此也并未引起谢怀枭的怀疑,陈明之也没有说出此事。
但现下帝王没有死,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也有所了解,他觉得自己应该说出这件事情了,毕竟他早看出自己主子与帝王彼此心悦着对方,但却无法逾越这一道鸿沟。
寝宫中,谢怀枭沉默少顷,似是呢喃自语般的说道:“人总是要承担自己做错事的后果。”
说完,他目光宠爱的看去玉儿,将玉儿抱了起来:“父亲真想一直守在你们身边,看着你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可这对他这个恶人来说,是太奢侈,太奢侈了。
“父亲,你怎么流泪了?”玉儿抬起小手,去为谢怀枭擦泪。
文初听到了谢怀枭刚刚说的话,睁开了凤眸,紧紧蹙起眉心,轻启薄唇方要是说话,陆无玄却行了进来。
他抬眸朝谢怀枭怀中的玉儿挑了挑眼梢。
玉儿当即红了眼圈,清楚陆无玄这是来兑现那张卖身契,要将他从父皇和父亲身边领走了。
陆无玄现在就已经算是龙蜀国的皇帝了,所以无需在文初面前行礼,虽然如此,但他也不失大国风范,优雅从容的对文初道:“文帝安好。”
文初点头:“托贵国的福,安好。”
简单的打完招呼,陆无玄便直接切入正题道:“朕有一件东西要给文帝瞧一瞧。”
他说着,便低头伸手要从锦囊中,拿出那张玉儿的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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