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乌利亚冒头的一瞬间，艾一就发现了她：“你来了，赫乌利亚。”
赫乌利亚瞥了一眼雷电真，觉得后者有些眼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艾一拍了拍自己的右手边，“坐。”
“这不是帝君的位置吗？我可不敢坐。”
赫乌利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很诚实，一屁股就在艾一旁边坐了下来。
“我旁边这个你认识吗？”
赫乌利亚投去视线，后者微微一笑，端正姿态。
此刻的雷电真，换上了自己曾经作为雷神时的衣服。
用四句话来形容就是：并襟短和服，长袖山樱纹，险峰映绝色，光腿小白袜。
和巴尔泽布作为影舞者的干练着装不同，雷电真这一身衣服明摆着就不适合上战场。
赫乌利亚低下头假装是在思索，实际上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下自己胸前。
巨大的落差让她气血上涌，想找些借口安慰自己，但又怕旁边的艾一读心读出些什么，于是只能把悲伤压在心底，化为力量。
赫乌利亚状若无事的抬起头，表情严肃：“从外形上来看，您这位友人许多地方与稻妻执政以前的打扮相似。”
雷电真好奇的问道：“听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不这么打扮了，那她现在是什么样？”m.trip118.com
赫乌利亚看向艾一，艾一点头。
于是赫乌利亚说道：“据我所知，现在的雷神身上多了些武人的元素，比如肩甲，金属配饰，左手的袖子短了一半，头上的龙胆花变成了两朵，而且也不打伞了，据说这些改变都是从坎瑞亚之战后出现的，可能是那位终于发现有时候拳头比道理管用了吧。”
雷电真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语气也变得低沉：“是嘛……影她……”
赫乌利亚向艾一投来疑惑的目光，意思就是，别当谜语人了，这人到底谁啊？
艾一解释道：“她叫雷电真，是前代雷神，现在的稻妻雷神是她的妹妹。”
“她被妹妹残忍的夺走了位置，而后把稻妻搞的一团糟，现在我的目标就是帮助她重新夺回稻妻，把自由还给人民，口号我都想好了：消灭雷神暴政，稻妻属于巴尔。”
艾一看向赫乌利亚，认真道：“这个口号怎么样？”
“巴尔是她的真名？”
“嗯。”
“有些生僻，需要在这点上多下一些功夫宣传一下，不然普通民众很可能都不清楚她的名字。”
“可以。”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你从七星那边借一个人，她名叫夜兰，心思缜密，并且在盗宝团那边还有安排，稻妻如今乱成一团，她出手或许会有奇效。”
“我御令呢？”
“在我身上。”
赫乌利亚掏出一个淡白色的透明印章。
“拿去用。”
“好，还有一件事你应该也知道，那就是至冬国组建了一个名为愚人众的组织，那个组织的行事作风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我们好像也不像，所以如果你不打算独享稻妻的话，我建议和他们合作，双管齐下，成功率更高。”
“整。”
三言两语间商讨好了计划，赫乌利亚不再多言，直接站起来：“那我去召集人手了，此次还是得隐秘行事？”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呢！”
直到此时，雷电真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刚刚看着这俩人一问一答，说相声似的，雷电真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听完了看到赫乌利亚站起来，她才意识到，要是这人走出去，八成稻妻就得姓艾了。
赫乌利亚一听这话，瞥了一眼雷电真，又看了一眼艾一，顿时明白了：
“看来你又在耍我玩，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解散监天司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吧。”
艾一点了点头：“可以，监天司的架构本就不适合新的时代，你决定将其解散没有问题。”
“不过你还是要去七星那里一趟，我准备重新推动工业革命，你带雷电真熟悉一下监天司内部结构，顺便去七层翻出以前归终留下的「蒸汽机及其配套设施」还有「网络与个人终端」的设计资料，交给凝光。”
“然后你们与七星一同推进这件事情，七星负责所有明面上的事务，物资调配跟各家扯皮都由他们来解决。”
“你负责解决所有璃月官方不好出面解决的问题，雷电真负责把控民众接纳度，如果需要大幅度的改变计划那就通知我，碰到短时间内难以解决的问题就持我印信，调遣仙人。”
“好。”
赫乌利亚点头，而后转头看向雷电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赫乌利亚，璃月名叫食雪，是曾经的盐之魔神。”
雷电真回道：“我叫雷电真，真名巴尔，现在只是一个被艾一庇护的游魂而已。”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应该和我一样，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的计划给波及，最后被强行收编。”
“不过你的运气比我好，最起码你的稻妻还在，而我的子民，早在千年以前就被艾一清空了。”
雷电真不可置信道：“怎么会……”
“别误会，不是艾一把他们杀了，而是我的子民自愿抛弃了我，投身向有更美好未来的璃月，还把我当成最后一件筹码卖给了艾一。”
雷电真看着面无表情的赫乌利亚，感觉后者很可怜。
神爱世人，最后却被世人背叛，这还不如被杀光了呢。
“随我来吧，艾一应该已经给了你印信，等出了监天司之后你就明白了，持有那件东西可以让你随时随地传送回第九层。”
雷电真摸了摸自己挂在腰间的神之眼，点点头，而后起身。
短暂的交谈中，她们似乎已经熟悉了，似乎将来能相处的很好。
所以艾一也就没说什么，听着二人越行越远，目光依旧注视着吃虎岩。
只是最后的时候，他感觉到一股十分复杂的视线，趁着关门的时候划过他的背后。
那个视线来自雷电真。
艾一说要找个人教她监天司的规矩，在刚刚，教学已经结束了，而雷电真显然收获不菲。
虽然刚刚三人一句关于教学的话也没谈，但字里行间透漏出的意思，却已经表明了监天司。规矩。
「百无禁忌」
没有规矩，没有条理，没有人情，只有完成任务的方式和效率，以及对艾一的绝对信任。
艾一说要占领稻妻，赫乌利亚丝毫没有怀疑，甚至没有犹豫，直接就准备开干。
艾一带雷电真这种他国曾经的神祇入伙，并且就职高位，但赫乌利亚却丝毫没有怀疑。
从某种角度这已经表明了璃月仙人们的态度，绝对的信任。
这种信任让雷电真不寒而栗，曾经执掌一国的她，自然清楚想要获得他人信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曾经她在位的时候，商讨一件大事时所花费时间最多的，往往是说服那些同样身居高位的伙伴们。
大家各抒己见，等到统一想法时，往往几天就已经过去了。
可在艾一这里，却没有这种环节，这种恐怖到让人害怕的信任，雷电真其实知道怎么形成。
只要不错就行了。
就像将领，只要一直不败，那么手底下的士兵就会无条件的信任你，没有任何怨言。
胜利就是对士兵最好的鼓励，远超演讲与利益。
艾一也是这样。
在璃月三千七百年的历史中，不论事大事小，艾一一次都没错过，以至于仙人们现在都形成了惯性想法。
就像刚刚艾一说要对稻妻宣战，赫乌利亚毫不怀疑，连思索都没有。
‘什么，艾一要打稻妻，他疯了吧。’
‘不过他好像从来没错过，那也许是我的问题，我的眼界和艾一还是有些差距。’
‘不管了，先打了再说，嗷呜嗷呜！’
绝对的信任带来绝对的高效，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快到极点的一问一答式对话。
当然雷电真有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这种一言堂的形式很容易出现纰漏，或者丢掉更好的解决方法。
事实上确实如此，艾一也清楚，所以在一个计划实施之前，他会挨个找到实行者，给他们解释一遍为什么要这么做，解答他们的问题，同时查漏补缺。
之所以这件事没有这么做，是因为这事很早以前他和一众仙人就已经推演过了，只是因为归终逝去才暂停了计划。
但艾一不解释，他的态度很明显，对错与否，你自己去判断。
这是顶级文官对另一个顶级文官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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