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与过度谦虚,都不太适合在一个人身上。
靳言就是这么理解,如果不反省自己,总是按照以前的意愿行事,很大程度上,会变成自以为是。如果经常反省自己,经常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自己,很大程度是过度谦虚。
可是,人不能这么极端。
两个天平,最好取中间。
适度才是最好的表现形式。
从皇家医院,到轮船实验室,到废旧生物工厂,靳言已经清楚了一件事,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他的老师,但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见识过其他情侣的相处模样——所长与米宝,靳言心中自然有了判断。
如果华夏恢复顺利,靳言期待中的生活很快就会到来。
届时,靳言可以与家人天天在一起,更可以与老婆腻在一起,夸什么,说什么,那不都是信手拈来?
所长与米宝并未意识到靳言的真实想法,还以为靳言只是突然间想通了,或者被他们的言辞打动了,毕竟在其他人的心中,首富是另类的人。其行为、思考、处事,都非普通人,超级与众不同。
随着托举哥带着布帕、复制人卓罕匆匆而归,靳言第一时间走了出去,迎接托举哥他们。
“嗨?如何?”
远远地,靳言看到托举哥他们大包小裹拿回东西,这都是为了大家的生活,连忙与托举哥打招呼。
托举哥见到了靳言,疲惫的他似乎立刻充满了力气,瞬间移动到靳言的眼前。
“别提了,舅舅,幸好带了这俩蠢货。”
托举哥与靳言并肩行走至置物之所,在叹息间轻轻卸下了重负。他的目光随即投向一旁,捕捉到了布帕及其复制人卓罕那暗自窃喜的身影。
“你骂我们俩蠢货?”
深陷于中二病末期的复制人卓罕,用他瘦削而苍白的手指,对着托举哥轻轻戳弄,双眼瞪得圆圆的,仿佛在无声地探询。他的眉头紧锁,显然无法捉摸出托举哥话语中的深层涵义。
并不是所有人都理解“蠢货”这二字赋予人身上的意义。
可以是撒娇,可以是卖萌,可以是夸奖,也可以是愤怒,还可以是无可奈何。
显然,托举哥的意思属于后者。
“还不蠢?你们俩不在那里乱吵吵,能损失一个仓库吗?”
托举哥的红色竖眸中瞳孔急速地颤动,他的言辞之中流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不满,那是显而易见、不加掩饰的不悦。
“如果不是你非要打探什么地址,我们俩能着急吗?谁知道那仓库里面都是星际掠夺者傀儡啊?他们被吓,也不是我俩的原因。”
复制人卓罕与托举哥本来就是半斤八两,心里面有什么就说什么,根本藏不住事。
两人的唇枪舌战,终于引起了靳言的警觉,他敏锐地意识到了场中氛围的异样。
如果按照平时,托举哥与复制人卓罕之间的关系非常不错,托举哥甚至为了这位兄弟连命都不要。可在这种关键时刻,一大清早刚刚一同合作回来,两个人居然能够相互怼起来?
靳言已经充满了期待,想知道这对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反目的这么快?
“算了,不和你争。反正就这么些战利品,都不够几天的。”
托举哥面露哀愁,神情之悲,宛如经历了一场巨大的财富流失,其眼中透露出的遗憾,仿佛一位亿万富翁在瞬间荡尽了所有财产,哪怕他没有。
“这是?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靳言探询地望向托举哥,渴望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复制人卓罕不经意间提及“地址”一词,靳言的心海中翻涌起层层思绪,如同磨盘般转动了千百遍。他不禁忧心忡忡,担心托举哥或许在不经意间酿成了大错。
在华夏重新选址这件事情并不能向其他人透露,他们的选址绝对有历史意义,而非草率决定。若是托举哥提前将这一消息泄露,恐怕会有意外发生,这并非靳言想看到的结果。
正当靳言怀疑之际,托举哥却兴致勃勃地拉着靳言的手,如同唠家常一般,絮絮叨叨:“舅舅,他们太不行了,还不如与你一起过去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人啊,有多么大智慧,才有多么大的财富。其他人没能成为首富都是有原因的!”
托举哥对靳言提出的问题感到困惑,他无法理解其背后的意图。然而,他并没有深入探究,反而不断地进行比较。在寻找食物的整个过程中,他甚至开始怀疑,带着这两个帮手是否真的是明智之举,因为他们总是有各种事情要处理,各种理由推脱。
此时的托举哥觉得自己自信爆棚,平日里,靳言可没少夸他。跟着靳言一起闯荡了那么久,他自觉的可以自成一派,可以出师带徒了,没想到刚刚带着两位兄弟去寻找食物,就落得惨败。
同时托举哥对靳言的羡慕之情又加深了一番,不是所有人都像靳言与托举哥那般配合的完美。哪怕同样都是来自归墟的族人,也无法与托举哥形成加倍的契合。
“咳咳......”
靳言轻轻地清了清嗓子,那细微的咳声中蕴含着含蓄的提醒,他以这无声的警示向托举哥传递了一个信号:在言语交流之际,应持以谨慎之心。
毕竟,无论是布帕还是复制人卓罕,他们都是同族之人,而言辞若失之轻率,便可能成为无意的利箭,刺痛彼此的心。
托举哥轻轻偏过头,目光一瞥间,审视了布帕与复制人卓罕,未察觉到任何不妥。
随即,托举哥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娓娓动听地细述着他们清晨的奇遇,如同一位绘声绘色的叙事者,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铺陈在靳言面前。
整个前因后果太过于炸裂,以至于靳言有点重心不稳!
“我们本来想去超市,不过附近的超市都被我们以前搬空了,我就想着先去看看恢复的地址,再去附近找找小商店、超市一类的地方,找些食物。哪成想,碰到的都是过期的。”
话至此处,托举哥的叹息依旧未止,心中不断思索着他们何以命运多舛,竟至于所遇之物,全部都是过期的食物。
“过期的食物也可以啊,怎么气成这样子?”
靳言和颜悦色,不理解三个蜥蜴人兄弟为何神情迥异?
托举哥误以为靳言的提问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便急切地向他阐述他们所经历的种种,以及自己内心深藏的思绪。
“过期的指定不行啊,都是食品添加剂。好在我以前上网的时候明白一点。不过,我想了想,临时吃一下应该也没事。本来想离开那里,最后又折返了回去。这才发现了一个楼层充满了星际掠夺者傀儡。那群家伙,居然躲在那里,特别特别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里的工作人员变的。”
托举哥其实很无奈,他都是为了大家好,哪里想到会遭遇那么多的事情呢?
“就因为遇到了星际掠夺者傀儡生气?”
靳言还以为托举哥因为遇到了大量的星际掠夺者傀儡感到无奈才生气。
“咦,舅舅怎么知道我生气?”
托举哥直接忽略了缘由,盯住小字眼。
“咳咳。你继续。”
靳言已经清楚了托举哥的精神状态,并比划了一个手势,让托举哥继续讲下去。
“噢,这不是他们俩吗?都嚷着能处理,他们俩进去以后,那些星际掠夺者傀儡很惧怕,扰得这群星际掠夺者傀儡四散逃窜,最后......”
托举哥陷入了哑然失语的窘境,因为他所经历的波折实在是超出了常人的想象。这还是他首次带领着兄弟们共同出征,寻觅食物的征途,本应是满载而归的喜悦,却不料命运多舛,途中遭遇了一连串令人心悸的灾难。
想吹牛的,他没有吹成,反倒见识了更离谱的灾难。
“?”
靳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星际掠夺者傀儡四散逃跑也错了吗?
星际掠夺者傀儡逃跑并不是生气的理由吧!
接下来托举哥的补充,差点让靳言都懵了。
“楼塌了。”
托举哥悠悠的吐出一句。
“啊?”
靳言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塌了,舅舅。”
托举哥再次重复一遍。
“全埋了?”
靳言不敢相信,他们去的是一个超市,应该有很大的规模。难道把那么多的星际掠夺者傀儡都埋到了地下吗?
“一个不剩。”
托举哥点了点头,确实非常多的星际掠夺者傀儡都被埋了,毫无生还的机会。
“豆腐渣工程?”
靳言觉得非常奇怪,难道是他们遇到了不好的建筑,质量很低?
虽说有些开发商为了节约成本,建造大楼的时候会偷工减料,但不至于有很多星际掠夺者傀儡在超市里面,就将这么大的建筑压塌啊?
“不懂。”
托举哥摇了摇头,听不懂靳言说的话,他并非人类,不太明白有些专有名词。
“指的工程质量差。”
靳言帮助托举哥解释了一遍。
“哦,好在我及时把他们俩揪走了,要不是我速度快,他俩也得被埋。”
托举哥感慨一声,好在他当时反应很快,若不是他及时,将布帕与复制人卓罕拽了出去,恐怕他们现在兄弟几人早就天人永别了。
那种场面太过于刺激,托举哥一时半会儿都消化不了当时激动的情绪。
直到这会儿,托举哥的怒火如雷霆般爆发,他深信布帕和复制人卓罕是导致灾难的关键。他的愤怒源于一种信念:若非这两位什么都不行,破坏第一名的兄弟们冲向星际掠夺者傀儡,那场悲剧或许不会发生。在托举哥看来,正是这些星际掠夺者傀儡在逃窜中破坏了大楼的稳固结构,引发了突如其来的崩塌。18小说
“你说你们两个好端端的到那里做什么?若不是你们两个,那个大楼怎么会塌呀!如果我晚了一秒,若是我笨蛋半秒,你说你们该怎么办?我若是救不出来,你们该怎么办?”
原本托举哥的这番话使布帕与复制人卓海都捏紧了拳头,直到听到托举哥的后半句话,这两位兄弟直接大笑不止。
原来这就是托举哥关心别人的方式,他其实担心的并不是那一仓库的食物,反而是布帕与复制人卓罕的生命。
“放心好了,我们两个不是没事儿吗?好在我们也搜到了这么多的零食,够我们吃一阵了。”
这次由布帕出面,走到托举哥的身边,用手臂搭在托举哥的肩膀。
托举哥依旧不满,对于这一次外出寻找食物,失望到了极点。
“先把这些食物放在这里,我们拿一点出来,只要供应我们早餐就行了,省下两顿,可以维持接下来几天。”
这回靳言发话,大家没有异议,便按照靳言所说的行事。
直到靳言他们用过早餐以后,其他人都围着徐文昌观看如何制作复制人,心中充满了好奇,唯有靳言抽出了一点时间,竟与托举哥返回了案发现场。
站在一片荒凉的废墟之上,靳言只看到了满目疮痍。
凭着眼睛观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栋大楼到底有哪些危机,反而是整个大楼全部倒塌,让人觉得十分惊讶。
“舅舅这里实在太惨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托举哥有点不忍直视,毕竟这一栋楼就在他们的面前塌掉,实在太过惊悚。那种场面,他这辈子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毕竟那种意外情况直接将人活埋的场面有点太过于吓人了,这就像一场奇怪的地震,整个大楼坍塌,将人埋进了里面,谁有那种心理承受能力呢?
“你有仔细检查过这里的星际掠夺者傀儡还存活吗?”
靳言觉得建筑的问题可以稍后调查,这里的星际掠夺者傀儡说不定是关键。因为每一个星际掠夺者傀儡原来都是人类,若是这些星际掠夺者傀儡被埋,等于同样数量的人类被埋。可他们生前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谁也不清楚。若这里面有很多重要的人士,靳言觉得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若是可以存活,应当救出来。
哪知道托举哥听了靳言这番话,瞬间不见了。
当半分钟以后,靳言再次见到托举哥则是一脸灰头土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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