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样对峙着。
一边是早熟悉丛林法则、从容操控人心披着斯文皮相的沈聿行，一边是鲜活靠直觉谋生，舔舔尖牙的姜眠。室内也不开灯，漆黑浓稠只有窗外隐绰清月。
先前姜眠有脾气要生气沈聿行都纵着她，但这句“讨厌沈聿行”仿佛触底，令他眼沉下来。
汪绵绵那件事还没算清，姜眠口袋里还装着杜三递给她的药，她现在不乐意和沈聿行待在一块：“你挡到我路了，走开，我要回我自己房间。”
她挣扎着要从沈聿行身上下去，脖颈被人捏住腰也被钳着就算了，下一秒纱衫被指腹挑起，柔腻腿肉暴露在空气之中，骤然被不清不楚抽了下小腿。
算不上疼，但这些日养得精贵的肌肤还是很快落下红痕。白红交错宛如荆棘枝叶，姜眠不可置信看着沈聿行，半跪在床上：“你还打我！”m.trip118.com
把她拎回家她都还没来得及跟林萝告别，汪琛想跟她说话也没说上，她没教训沈聿行呢他还有理由罚她？
沈聿行单手扶住她，长臂一揽就人翻个面拽到面前，让她后背贴上他心口。这姿势强制又古怪，沈聿行一言不发也无视姜眠挣扎，手掌轻易流连过腰身顺进她口袋，两指夹出那袋红色药丸晃过姜眠眼前。
红色药丸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站在床边，任由姜眠跪坐的双脚抵在她膝盖上。左手停在她喉口倒逼人往他身上靠，落在她后颈的吐息好似情人呢喃。
偏低微哑嗓音激起一片战栗：“用这个讨厌我？”
药丸的红令姜眠瞳孔微缩。要是提这个，她不就理亏了吗。毕竟是杜三是说要她把这个药丸喂给沈聿行，送他去死。
其实那时姜眠压根没理会杜三在说什么，只是很纳闷看着他，他脑袋是个坏的不成？送沈聿行去死，公馆里就她一个可疑的人姜眠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杜三借着和林洛商量品牌投资的事靠近过来，鬼鬼祟祟非得把毒药递给姜眠。
姜眠假意收下，准备等路过盆栽路过窗台的时候丢进去，谁知道一转头就看见汪绵绵在那自讨苦吃，她肯定是要去凑热闹看她倒霉的。
现在好了，东西没来得及丢掉还被人当面搜出来，背被人压着他下巴还抵在脊骨上。他都敢动手罚她，指不定等下就要把她倒提起来教训。
姜眠马上反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根本就不为我好，汪绵绵都说了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汪家人，你不让我要她也不替我说话，你这么不喜欢我就走开！”
越想越气：“那个汪琛还说他确定我是他妹妹之后想要来找我，可是李姨从来不告诉我有这件事。你给她发钱她肯定听你的，就是你不想让我知道。”
“你就是要帮着汪绵绵霸占我的位置，我咬下她怎么了。”
沈聿行恍若未闻她的指控，两指一碾那药丸在姜眠眼前变成血红粉末。
“杜三给你的？他教你怎么下毒，有没有教你怎么跑？”他淡声询问好似平淡，只有尾音如同把钩子撩过姜眠耳垂，有种令人心惊动魄的欲感。
挑着她下颌的手无声息挪动，轻点过她脊背像之前一样哄她坐好似的。于是姜眠动作一僵，知道这事是没法胡搅蛮缠、转移话题翻篇了。
那干脆就一下甩开沈聿行的手，看着那毒药罪行飞落下床：“没教，怎么了？”
你瞧瞧，伶牙俐齿。他不过就问了句话，她能倒豆子一样倒出十句来堵你的嘴，说到自己货真价实委屈上、发脾气给你看。
知道转移话题也会顺杆子往上爬，该说她傻还是聪明。
姜眠想往前些挣脱开沈聿行：“反正你早就知道我是汪家的人，要拿捏着我跟谁做戏，而我也藏着要害死你的毒药。”
“你想掐我要我死，我也别有用心，那就算了，我们谁都不装了，就这样。”
明天她去汪家变回汪家大小姐，他沈聿行继续做他的沪城沈先生，在公馆待过的账总有汪家来替她算清楚。就这样摊开抵消然后两清。
话音才落，不知道哪个词哪个字刺碰到人心，她往前挪了步裙纱下的脚踝被人一掌抓住。刹那间眼前天旋地转，她重重跌落进沈聿行怀里。
两瓣唇被堵在掌心仰起头暴露喉口，腰被人扣着，细细密密吐息从后颈到锁骨。沈聿行那样冷淡温凉的人呼吸竟然是滚烫的，烫到人呼吸不自觉颤抖。
“就这样，然后算了？”沈聿行不徐不疾摩挲着她细嫩喉口，敛眸看着她吞咽一瞬闭嘴。
冷淡克制崩塌的一瞬才是最可怕的。沈聿行手指不紧不慢抚上姜眠的唇，其他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沉，气息不容置喙撬开茶香直到他将人纳进怀里。
“你打算同我两清？”
到底是养野了些，竟叫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不徐不疾贴过，气息冷冽缓和，动作却撬开关卡堵住细碎反抗。外表依旧冷淡从容，锋利斯文的脸依旧惑人心神，全然不像是被情欲支配的模样。可只有姜眠才知道内里如何勾缠不放过人。
仿佛湿热滑腻蛇紧紧卷缠上来，鳞片拂过手背透出几分狂热迷恋，冰冷温度并不会因为触碰到她而变温，反而变本加厉绞紧。
腕骨银铃叮铃，姜眠腿垂下来脚尖点在地上又下意识收回来，潜意识还记得沈聿行说地上凉，不能赤脚。
要怎么两清？她身上的每一点都是他纵着或磨出来的。
她的气息从来公馆的第一天就沾上他的味道，她被人顶替没过多少好日子沈聿行便娇养着人，遇上讨厌的沈聿行护短为她出头。
她看着杜家人看着手稿眼里灼着明亮野心沈聿行就放手让她去做，她要毒死他沈聿行也纵容了，现在说两清未免太晚。
姜眠被一圈圈缠绕到快呼吸不过来，奋起反抗推拒咬人全都试了个遍，沈聿行神色寡淡西装依旧一丝褶皱全无，冷淡之下却将人吻得手脚发软，乱七八糟。
姜眠失力滑下去更深躺进他怀里，细细密密厮磨到热汗或是粘稠的什么停在唇边，鬓角贴着鬓角沈聿行不紧不慢斯文做派，眼里浓稠微妙的情绪却仿佛狂热，手指停在姜眠湿润微张唇边。
指腹按在唇上沾染一下，而后挪开狭长冷淡眼眸看着线拉长。
“不该随便咬人，你总是不听。”
“就算要咬，也不该是这般。”平淡声音之下的疯狂蛊惑人心，“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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