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月当然生气了，她觉得云姝婳就是故意赶来看她笑话的，笑话她云家二小姐在钱家没地位，可这一切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她吗？云紫月眼睛瞪得宛如桂圆，“干什么呢？”
赵氏撤了她一下，云紫月看了一眼四周，忙堆满了笑。
钱家的几个儿媳妇亲戚纷纷上前送寿礼，大家的目光也都从戏台上转移到钱家众人的身上。
大多数人都是笑盈盈的，云姝婳觉得他们没几个人是真心的，多半是想要看热闹。
尤其是像这种大家族，送礼都是有讲究的，谁若是能够盖过其他人，无疑是高光时刻了。
钱老爷娶了七房小妾，赵氏是第八房，排在最后，前面有比她年轻的，也有比她老的，所以赵氏并不怎么显眼。
钱老爷众多夫人中，只有大房生了儿子，其他几房生的都是女儿。
云紫月站在其中并不显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钱家的孩子。
赵氏送的寿礼是最寒酸的，却是钱老夫人最喜欢的。
赵氏说这些首饰都是一位一百岁高龄的老夫人留下来的，在佛像里共了七七四十九日。
老一辈的人都很迷信，尤其是喜欢年龄大的人留下来的东西，寓意着长寿，钱老夫人刚好就信这些，赵氏以这点微弱的优势抢了众人的风头。
“是不是有点担心了？”
墨凛渊的声音传到耳边。
云姝婳连看他都不看，“你没看到钱夫人和几位姨娘眼睛都要喷火了，还用得着我担心？她们母女还是自己担心的自己吧。”
赵氏做的去当铺的事情，只要一查很容易就穿帮，如果她不出风头还好，出了风头必定遭人嫉恨，估计接下来的日子不过。
墨凛渊扫了一眼钱家其他众人的反应，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一个家族里，正室嫡出子女出风头，是应该的，但是庶出子弟或者姨娘出风头，就很容易招惹来嫉妒。
钱家这位夫人又是个有手腕的，这一点从从其他姨娘没生出儿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赵氏母女接下来怕是有的受。
墨凛渊好奇的问：“你的礼物呢？烤鸭去哪儿了？”
云姝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现在拿出来多招人厌啊，礼物这种东西只要能够送到就行了，我可没想过像赵氏一样出现风头，关注的目光多了对我反而不好。”
她已经花了五十两买通了管事，烤鸭自然会送到钱老夫人的面前。
云姝婳很相信自己的手艺，只要钱老夫人喜欢吃，以钱老爷的孝顺程度，应该不会找她的麻烦，没准还会照顾她的生意。
对她来说这就足够了。
墨凛渊没想到云姝婳竟然活得如此通透，竟然懂得避其锋芒。
他想到了自己，若是他也能够收敛锋芒，说不定就不会惹来皇兄的猜忌了。
他竟然都不如一个小丫头。
若是他早想明白一点，也不会让李宝久这个阉人趁虚而入了。
宴席过后，不少人都告辞了，云姝婳也没有打算留下来，就在两人跟随众人离开的时候，却被云紫月给拦住了。
“姐姐这是去哪儿啊？”
云姝婳冷冷的说：“没长眼睛？”
云紫月气的红了脸，可看到一旁的墨凛渊，又羞涩的垂下了头。
“王公子也跟着一起来了。”
云姝婳打了个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怎么还是贼心不死，是不是想吃拳头？”
云紫月领教过她的离开，退后了两步。
她可不是怕了她，今天是钱老夫人的寿宴，一旦闹出什么事，她和她娘说不定会被赶出钱家，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云姝婳我请告你，这里是钱家，不是云家，若是你敢乱来的话，我会让我爹把你给打出去。”
云姝婳笑了，“这么快就改称呼了，看样子钱老爷没少给你好处，让你连自己的祖宗都忘了。”
云紫月觉得她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气的鼻孔喷气，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她几下。
如果不是被赶出来，他又何必认个老头子做爹，还不都是她害的。
“对了，听说最近你惹上了不少的麻烦。”云紫月笑的那个欠揍，“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你要是开口求我，说不定我可以让我爹帮帮你，总好过你一个弱女子对付那么多债主。”
云紫月绕着墨凛渊看了一圈，“或者你把他让给我，我也可以帮你。”
原来她是觉得云家要垮了，才敢这么得意。
“我也没别的东西给你，就有巴掌，你要不要？”
云姝婳一边说一边撸起了袖子，云紫月害怕极了，虽然被她打过的地方早就已经好了，可是也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连忙往旁边柱子后面躲了躲。
“我警告你，不要再招惹我相公，否则的话，即便你认了钱老爷做爹，我也有办法收拾你。”
留下狠话，云姝婳趾高气昂的走了。
墨凛渊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落在云紫月的身上。
出了钱家，墨凛渊说：“你刚刚教训她的时候，钱夫人身边的丫鬟，就在旁边，应该都听到了。”
“……”云姝婳蓦然怔了怔，“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让钱夫人知道云紫月的嘴脸，也是好事。”
云姝婳想想也是，“你说的对。”
两人是走着来的，有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份礼物。
云州刺史看到了墨凛渊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刚要进马车，猝不及防地，心忽然一震。
不可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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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云州才对。
能够做到刺史位置的人自然不是俗人，也不会得过且过，刺史大人找到钱家的管家，“那两个是什么人？”
管家看了一眼，说道：“刺史大人，那位小娘子叫云姝婳，是云家的大小姐，旁边的是她的夫君。”
至于叫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刺史大人隐约有点印象，“就是那个傻子？”
“……大人，她现在已经不傻了。”
刺史大人对此没有兴趣，管她傻不傻的，只要不是那个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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