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后，两人便回去了。
走的时候，时辰用力地握了一下方吟的手。
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凭他的眼神，方吟立刻就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时戊接到了林煜的电话，说是有着急的事要他去处理。
没有办法，时戊在地铁站将方吟放下之后，就走了。
走的时候，还想抱一下方吟，方吟心烦意乱，淡淡地回抱他一下。
时戊的神色沉了沉。
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方吟跟成乾约了一家餐馆见面。
去的时候，成乾已经先到了，点了一大堆菜等着方吟。
方吟扫了一眼满满一桌子的菜，顿时有些无语了，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谈事的。
“你咋这么久才来，我都要饿死了。”
成乾翘着二郎腿，抱着双臂，跟个大爷一样，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穿的还是那一身行头，甚至比他那天见到的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脖子上乱七八糟的项链他都数不清楚有几条。
耳朵上也戴满了金属的耳饰。
任谁看了，都以为他是哪条道上的，很难想象他还勉强算一个道士。
简直比林煜那家伙还要离谱。
方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这不是刚到我跟你约的时间嘛，那么着急干嘛，你一天天的也没啥事儿做。”
成乾不乐意了。
“我怎么就没事情做了，你大爷我一天天忙得很。”
方吟乐了，现在的小屁孩儿都这么嚣张吗？
“你要是忙，能我问你个名字，你还要专门约地方跟我说吗？”
提到这个，成乾的气焰瞬间就熄火了。
他不高兴地灌了一杯水，将水杯砸到桌子上，这才抬眸看着方吟。
“你干嘛要问我我家老头的名字？你该不会真的要加入我们家吧？”
他往后一躺，靠在椅子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先说好了，你要是加入我们家，以后你就得叫我一声三少爷，这是规矩，规矩你懂不懂？”18小说
方吟实在忍不住，笑了。
“还规矩呢，你一个小屁孩儿懂什么规矩？”
成乾对于“小屁孩儿”这个称呼非常不乐意。
“谁是小屁孩儿了？你看着能比我大多少？”
方吟慢条斯理地看着他。
“我成年了，你呢，今天不上学？”
成乾瞬间就炸了。
“今天是周六！”
方吟淡定地“哦”了一声，那意思不言而喻。
这不还是个还在上学的未成年吗？
方吟懒得跟他较真这些，淡淡地喝了口水。
“说吧，你家老头到底叫什么？”
成乾脸色一下子严肃了很多，一时间没说话。
方吟也不着急，慢慢地吃着菜，等着他。
成乾犹豫了半天，终于仰着下巴问。
“你又加入我们家族，问这个干嘛？”
方吟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他。
“你知道你们家这几年到底在研究什么不？”
成乾身上的气焰一下子消失了，他眼神闪躲，垂下眼眸。
“不是很清楚。”
方吟心中了然。
“你又不是真的蠢，应该能察觉到点什么吧？”
成乾一时没明白这话到底是在夸他海事在骂他。
不管是什么，好生气哟。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说你家老头叫什么。”
成乾看了他一眼，不怎么满意撇了撇嘴。
“成东海。”
成东海？
方吟笑了。
那老家伙果然没跟他说什么实话。
一会儿成空，一会儿成海，藏的还挺深。
“那成空是谁？”
成乾瞳孔微缩。
“你连成空都知道？”
“你家老头当时给我的名片上面写着的就是成空。”
“哦，那是他的一个心腹。”
方吟像只慵懒的猫一样眯了眯眼。
看来这老头还是有点可信度的嘛。
能信，但不多。
“我都跟你说了，你赶紧跟我说，你问这些到底干什么？”
方吟没有正面回应他，而是问。
“你知道你们家有人会操控鬼吗？”
“什……什么？”
成乾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
方吟瞥了他一眼，差不多明白了。
“你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事吗？这是一种邪术，碰邪术的人大部分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吧？”
成乾垂着头，沉默了。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让他感到害怕的事情。
方吟喝了口水，继续说。
“会主动去碰邪术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想你应该多少都有点了解。”
“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就是最近比较烦了，你家老头让我连直播都播不了，我也想抓点儿他的把柄，让他难受一下，同时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他见成乾已经在动摇了，继续说下去。
“不管是在哪里时代，用些手段伤害人命，都是不对的，玄学不是这么用的，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当我没说，我再想别的办法。”
成乾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方吟静静地看了他很久，叹了口气。
“先吃饭吧。”
他没想到成乾竟然还有安静的一面，一顿饭吃下来，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两人分开的时候，成乾才终于开口。
“要是我们家真的做了些什么，会怎么样？”
方吟愣了一下，思忖了一会儿，斟酌着说。
“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你担心什么？连环杀人犯表现好都能免于死刑呢，更何况，我又不是警察或者什么检察官，我就良好市民一个，顶多搞乱他的计划，让他栽个大跟头。”
成乾握了握拳，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我会回家帮你查查看的，你等着我的消息吧。”
方吟的笑容止于嘴角。
心里突然有点儿愧疚了。
这小孩儿虽然从打扮，还是行事风格上来看，都像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但他没想到，在触及到这种事情上，他竟然没有向着自己人。
他其实没想让成乾再帮他什么，只是想从他身上套点消息而已。
想了想，方吟从斜挎包里拿出了一沓符咒。
“给你，好好收着，算是你哥我给你的谢礼。”
成乾表情扭曲地接过方吟手中的抽象画。
“你这……”
方吟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这么感动，收着就是。”
成乾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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