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我吗？”
少女穿着薄薄的碎花裙，在冷风的吹拂下，竟然纹丝不动。
方吟将剩下的符咒放回自己的包里。
眯起眼笑，“你长得还挺好看的，为什么会死啊，是自杀了吗？”
结合这所学校的传闻，再加上刚才那个嚷着不想死，又要自杀的人，方吟大概有了个推断。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好看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你也是来帮他的吗？”
少女指着那个已经躺尸了的人。
方吟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我长得很像乐于助人的人啊，，你跟他有仇吗？”
话到这里，少女突然诡异的一笑。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方吟没说话，做个完美的倾听者。
“他们都是被我杀死的。”
少女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他们都怕我，所以都不敢来。”
“这个蠢货，竟然还敢偷偷跑过来，以为不会被我发现吗？”
“真是，这下，学校保护不了他们了吧？”
少女虽然是在笑，可漆黑的眼底却一片凄凉。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要是主动离开的话，我不会对你动手。”
她能看出来，眼前这个人不一般，但具体如何，她实在看不出来。
方吟身上像是裹着一团雾，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之外，她什么都看不清。
方吟有点为难了，“我这还在录制节目呢，可不能见死不救。”
少女脸色难看了起来。
“你要跟我作对吗？”
方吟失笑，“小姑娘，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不要这么有敌意。”
听到这话，少女突然失控了。
“并不是非黑即白？你告诉我什么叫非黑即白？”
她扯着自己的头发。
“他们孤立我，欺负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制止他们？”
“他们拿我的身体开玩笑，甚至把我拉到没有人的教室，对我做那种事情，这难道就是你口中所说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吗？”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你知道一个人想要自杀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她慢慢地蹲下来，以手掩面。
“真的很可怕，从高处往下看的感觉，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摔成肉泥了，身体就止不住颤抖。”
“可是，我没有办法不跳，他们都在嘲笑我，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全都在底下嘲笑我，问我为什么不跳，是不是不敢，说我做什么戏，要跳就跳。”
“我一项项地控诉他们的罪行，并没有人听见。”
直到死后她才知道，原来，当时学校故意没有报警，故意没有告诉她父母。
直到她死了，她的父母才知道，警察也是那个时候才赶到。
而她自杀钱所说过的那些话，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她的死，除了她的父母，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方吟没说话了。
他能感受到少女生生前遭受了很多不好的待遇。
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凄惨。
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仔细想想，也多亏当时自己心大，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霸凌。
或者说，就算意识到了，也没有太多感觉，反正他们蠢得很，他也不想跟他们相处成什么样。
不过显然，这个女生遭受的校园暴力比他严重多了。
你很难想象，一群十几来岁，身体都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孩子，能够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你想怎么做？”
“我想让他们都去死！”
少女歇斯底里地咆哮出来。
她永远没有办法忘记那些被他们侵犯的画面。
他们将钞票，水果塞进她的下面。
将恶心的东西塞进她的嘴里。
她难受的要死，他们却非常享受，甚至还有人录像。
不管她流再多眼泪，再怎么求饶，他们都不肯放过她，甚至越小越大声。
方吟难得真情流露地叹了口气。
“你要杀了他们，我其实没有意见。”
他艰难地吐出一口气。
“可是你想过吗？你把他们都杀了，你怎么办？”
少女拼命摇头。
“我不管我怎么办，我要杀了他们，他们都得死！”
“他就是最后一个了，你不要拦我，等我杀了他，随便你怎么处置我。”
少女望着躺地上的那个人，眼里淬着浓浓的恨意。
方吟却只感觉到了悲凉。
甚至心脏都有点扯得疼。
“你现在住手还来得及，我可以帮你，你没有想过你下一世的生活吗？”
鬼是因为人对这个世界还有执念。
呆在人界的时间越长，杀的人越多，最终就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鬼。
永远只能在这个世界上游荡，没有办法轮回转世。
“这一世我活的这么难受，难道还要期望下一世吗？我恨不得杀了他们以后，就直接从世界上消失。”
方吟沉默了一瞬。
少女那几句简短的语言，让他很难想象到到底她到底遭受了那群畜生多么残忍的对待。
让她连对下一世的期望都没有了。
他叹了口气，他天生就不是个会劝人的人，只能尽量了。
“那你觉得值吗？为了一群畜生，葬送你的永生永世。”
少女明显愣了一下，方吟继续说。
“你不是想让这群畜生受到惩罚吗？我帮你怎么样？”
他指着躺地上的那个人。
“等他醒了，我就把情况问清楚，到时候联系警察把他抓了怎么样？”
“虽然已经太晚了，但我一定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如何？”
少女沉默了很久。
方吟适时地闭嘴了，等她好好思考。
反正他已经词穷了，要再不行，就得把林煜那货叫过来了。
幸好，过了很久，少女漆黑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光亮。
“你，真的会帮我吗？”
方吟松了口气，“放心吧，我最喜欢惩治一些傻逼了。”
少女的瞳孔里只有方吟一个人。
“好，我相信你。”
方吟伸手送少女离开。
等少女离开后，他来到还躺在地上的那个人面前。
众人见他换了位置，都很疑惑。
“鬼呢鬼呢？”
池泽凑到方吟面前。
“走了。”
池泽一脸失望。
“诶，那你干嘛不多留他一会儿，我还想见到他呢。”
方吟刚说了这么多话，此时身心具备，懒得跟这小傻瓜装。
“你没有天赋，她留多久你都看不见。”
池泽愣了一下，随后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
像只被主人嫌弃的失落小狗。
方吟不管他，抓起地上那人的衣领，照着他的脸就狠狠地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
众人傻眼了。
【这是什么意思？干嘛无缘无故扇路人的脸？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我倒觉得，这肯定有原因，我相信方吟。】
【就是就是，有些人不要断章取义，没听到刚才方吟说的那些话吗？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被扇了两巴掌以后，那人终于醒了。
刚醒就抱住自己的头，吼叫。www.trip118.com
“不要！我不想死！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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