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问了一大堆，张妍就像个哑巴一样，一言不发。
他的脑袋突突突地疼，要不是这狗逼规矩，他就要对这个疯子动手了。
时戊突然走到他面前，冷冰冰地看着张妍。
“你的儿子就站在你旁边看着你，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吗？”
张妍身体颤抖了一下，如枯井一样的眼珠动了动，她朝方吟看去，想向他求证。
方吟想起时戊最后说的那句话，不知道怎么的，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怒意。
“你这种人渣，怎么配有这么善良的孩子，都被你杀了，还要保护你。”
方吟快速地说，根本不给张妍反应的时间。
“你觉得为什么你被跟踪了这么久，却一直没事？该不会是觉得你运气好吧？”
“你儿子为了保护你，差点魂飞魄散，你连承认你把他杀了的勇气都没有吗？”
方吟的视线落到泪流满面的张也身上。
小男孩儿身上穿着泛黄的白t和一条短裤。
身体瘦弱，骨头都凸出来了，浑身上下看不到二两肉。trip118.com
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那纤细的脖子上，还有青紫色的掐痕。
对着这么弱小的孩子，不知道身为亲生母亲的张妍怎么下得去手。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张妍突然抱头痛哭，声音声嘶力竭。
“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我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啊……”
时戊冷冷地看着她。
“现在，你承认是你杀了你的亲生儿子吗？”
张妍痛苦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她绝望地闭上双眼。
“是的……是我做的……”
在她说出口的那一刻，小男孩儿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妈妈……”，却扑了个空。
方吟觉得实在烦心，移开了视线。
张妍失神地说道，“小也，你在哪里？再让妈妈看你一眼好不好？”
“妈妈错了，妈妈真错了……下辈子你还做我的孩子好不好？妈妈会好好对你的……妈妈会好好对你的……”
张妍泣不成声，方吟绷紧下颌线没说话。
张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看向方吟。
“方大师，我知道你很厉害，可不可以帮帮我？我想再见一次小也。”
方吟瞥了一眼小男孩儿，小男孩儿也在求他。
方吟叹了口气，“我就是个除鬼的，哪里能有这些本事。”
小男孩儿眼里的光亮瞬间暗了下去。
很快，刑事部门的人来带走了张妍。
小男孩儿想追过去，被方吟拦住了。
林煜走过来，对小男孩儿伸出手。
“不要再对这种人有留念了，你应该拥有新生活。”
小男孩儿对着那道被打开的门看了很久。
“妈妈，会怎么样呢？”
方吟跟林煜对视了一眼。
现在杀了人，很难被判死刑，但是内心的煎熬和折磨，也足够张妍痛不欲生了。
林煜给小男孩儿进行了超度。
时戊从刑侦那边的人口中，得到了张妍杀人的全过程。
跟林煜和方吟拼凑出来的结果差不多。
小男孩儿的尸体在张妍的交代中，被找到挖出来了。
脖子上面有明显的勒痕。
事情告一段落，方吟打算去看看小男孩儿的生父。
那个在悲剧中完全隐身的男人。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住哪儿。
便悄悄问了一下林煜，没想到林煜这个大嘴巴，当即就激动了。
“哎呀呀，小方吟我看你真的挺适合做我们这个的啊，你真的不考虑来吗？这么关心那个小孩子，还想着去看他亲生父亲的情况，真善良啊。”
话音落下，方吟就感受到了时戊的视线。
“你想去看看吗？”时戊来到方吟的面前。
方吟感觉压力更大，他狠狠地瞪了林煜一眼。
林煜完全不当回事儿，冲他眨了眨眼。
时戊不满自己在他面前，这人竟然跟别人眉来眼去，他强硬地用身体挡住方吟。
方吟这才收回视线，苦逼地迎着时戊的视线。
“放心，警察同志，我保证不是去犯法，我就看看。”
这人脸上又挂上了惯有的嬉皮笑脸，时戊心里有些不舒服。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方吟真的不想跟时戊纠缠太深，他怕自己出毛病。
“不，不用了吧，我打个车过去就行。”
时戊语气略强硬了些，“正好我也打算去看看，明天早上我开车来接你。”
方吟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他很想拒绝，但感觉现在如果摇头，时戊会杀了他。
“好吧，那就谢谢警察同志的关心了。”
时戊对他一口一个警察同志很不满意，眉头蹙起。
“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方吟垂着眼帘，没说话。
时戊莫名觉得有些烦躁，骨节分明的手插进领带，把领带扯下来一点，松了颗扣子，看起来有些凌乱。
方吟眼睛往上瞥了一眼就看到时戊性感的锁骨。
他的脸有些发烫，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喉结。
玛德，这身体有毛病，对女人提不起兴致，反倒觉得一个男人贼他妈性感。
“走吧，我送你回去。”时戊往外走。
林煜激动地大喊，“我也要去！我也要送小方吟！”
时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留下来守夜班。”
林煜咂咂嘴，“切，小气的男人。”
方吟只觉得脑袋疼，赶紧跟着时戊出去了。
车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车开到一半，到了红绿灯的时候，时戊才转过头看着方吟。
“你很在意这次的案子吗？”
方吟沉默了片刻，认真地说，“做我们这行的，其实都有点儿在意因果报应。”
方吟哂笑，“那小孩儿太惨了，他的亲生父亲却不用负半点责任，我有点气不过。”
时戊看着他，没说话。
直到方吟说“绿灯了。”他才收回视线。
轿车在方吟的小区门口停下，方吟觉得车厢内的空间太狭小了，小的让人觉得供氧不足，容易面红耳赤。
他逃也似的下了车，没想到时戊也跟着下了车。
“走走吗？”时戊盯着方吟。
昏黄的路灯下，方吟莫名觉得这个男人坚毅的脸庞此时显得有些脆弱。
他狠不下来心，还是点了下头。
原身：啊对对对，都是我身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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