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早饭后,老爷子把家人聚在一起:“该走的亲戚走完了,该来的亲戚也来了。今天正月初七,是人齐,没有走亲访友的,大家好好休息一下,累了几天了。召集你们过来,是商量孩子们的上学问题。咱家孩子,今年八郎也去读书!上学长的孩子读了四年,短的读了两年了。我一直没问过,你们想将来做啥?是科举考功名,还是有其他想法,来,今天就说一说吧。要想仔细了再说,没想好,就是没想好。不要乱说。”老爷子说完,看着孩子们。
“爷爷,黄先生说我和二弟今年四月就可以下场考举人了,我和二弟,想科举考功名。”大郎说。
“好!好!放心考!改换门庭就靠你们了!哈哈......”老爷子激动的大笑,“哎,大郎,不是应该先考秀才吗?怎么直接考举人了?”
“爷爷,秀才,是对读书人的称呼,不是功名。举人,要去凉州府参加发解试,考中了就是举人。州试取中的举人,次年春去省城考礼部试,省试考中就是进士。进士还要经过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排名。一般情况,只要是进士,都会派官。我大姑父,就是殿试后派官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考中了,不派官呢!”老爷子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说,家里的其他人也长长吐出一口气,气氛一下子放松了。
“爷爷,爹,我和四弟也要考科举。”三郎紧跟着说。
“爷爷,爹,我不爱和人打交道。我想学医。”五郎安盛说。
“爷爷,爹,我喜欢做生意,我想做生意。”六郎安禄说。
“爷爷,爹,我还没想好。”七郎安吉说。
“爷爷,我想读书,考功名。”大安说。
“好,你们的想法,我们会考虑的。你们先好好读书,尽快给你们答案。出去吧,我们商量商量。”老爷子说。
满仓看大郎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了,说:“爹,大哥,五郎学医,我们没意见,五郎跟我们说过的。就是,师傅,不好找。”
满囤说:“六郎学做生意,我们知道,也同意。爹。”
老爷子说:“继续读书的就先不说了,五郎学医的事,郎中,咱就熟悉一位,明天,我带去试试吧。六郎做生意的事儿,好说,刚好城里有房子,满囤,你明天和你娘先去看看。就这样吧。”https://www.trip118.com
正月初八吃过早饭,老爷子和老婆子带着好多人出发去县城。到了县城,老爷子带着五郎和五花去医馆找郎中。老婆子和满囤、满顺、六郎去看知县送的房子,看看房子大小和大概能做啥生意,也准备收拾出来一两间住人。满仓满粮两对夫妻留守看家。
到了医馆前,五花看着“但愿世间人无恙”“何愁架上药生尘”“天下平安”的对联心生感慨啊!多美好的新春祝福啊!哪像现代,医院、药房贴的对联,简直都不想说,说了,心里堵得慌啊!良心,善心,还是有了好啊!
五花走进医馆,看到先生正在看书,乐哈哈地说:“先生,祝你兔年吉祥如意。”
郎中抬头,笑了:“小姑娘,也祝你身体健康,开开心心。”说完,看着老爷子和五郎问:“你们来了,是要......”
老爷子赶紧说:“我,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下,您还收徒弟吗?”老爷子推了一把五郎,说:“这是我五孙子,上了两年学堂了。孩子喜欢草药,想学医,我带来了,你看看,收吗?”
“喜欢草药?他认识很多吗?”郎中问,又看看在一旁看药柜的小姑娘。
“不是,以前家里挖草药,都是他负责清洗、晾晒的。家里人,就他晒的草药最好。先生,我孙子很聪明的,就是不大爱说话。求你了,给个机会吧!我们就认识你啊!”老爷子祈求着。
“不急,我先考考他,看记性咋样吧。”说着,从桌上取出一本《高氏药草集》,指着翻开的一页说:“一炷香,能背下来这张,我就给你机会。”
五郎激动的接过书,深深地行礼,走到一边去背书了。
郎中示意老爷子坐着等,自己走到药柜前,问:“看啥呢?还是找啥呢?说吧,我给你找吧,你不熟。”
“咯咯......也没啥,就是好奇!”五花笑笑,忽然道:“先生,你这有矾吗?”
“矾?你是说明矾吗?有。你要他干嘛?它不能吃。”郎中说。
“我不吃,蓝矾呢?有吗?”五花问。
“有!说吧,你要干啥?不说,可不卖。”郎中认真地说。
“先生,你看看我的衣服,都是没有颜色的,太丑了。”五花拉着自己的衣服说,“听说给布匹染色,需要明矾和蓝矾,我就想试试呀。成功了,我就有彩色衣服穿了。我聪明吧!”
“聪明!很聪明!人家那染色的配方,都是传了几代了,你哪听说的啊?.....不过,好像布坊买明矾和蓝矾也多。行吧,你可不要自己试啊,让你家大人帮你吧。你要多少?”
“谢谢先生!我会让我爹帮我的。每样有我的一把吧,我先试试。爷爷,来。”五花说完,看着爷爷。老爷子付钱,装好两个小纸包。
一炷香后,五郎把书递给先生,开始背书,先生听了,点头,看着老爷子和五郎说:“我只能给你一个跟我学习的机会,现在不会收徒,一年后,你有学医的资质和品德,我再收你为徒。你们看......”
“行!行!一年后,如果没有拜师,是孩子不适合学医。我们没啥说的,先生,你看,孩子啥时候来你这里?你这里有啥要求?”老爷子高兴地说。
“十六来吧!每天辰时初来,申时末回家。一天时间很长,回家吃饭吧!回家不方便,就要住在医馆,嗯,得出饭钱了。这一年内,没有月钱的。”郎中补充说。
“谢谢先生,没问题。我们一定按时来,孩子有啥做的不好,你尽管说,别客气。那我们就回家了。”老爷子激动地说。
“嗯,这本书,你拿回去,好好背吧。”郎中把书递给五郎,说。
老爷子高兴的带着孙子孙女出了医馆,径直往自家的院子走去,拐了几个胡同,来到一座大门朝北的宅院前,门是开着的,老爷子仔细看看门口牌匾下的刻字,榆树胡同丁号,嗯,就是这里了,带着五花五郎走了进去。
五花进去了,站在院中打量院落,发现这里确实很大!院子大,正房三间,左右各有厢房三间,靠近东南边的角落里,还有一口井,井的后边有一个小门,右边有一片狭长的一分地大小的空地,能种菜。五花围着厢房和上房的后面墙,转了一圈,嗯,房子和院墙之间距离也大,有两米远吧。五花又去上房和厢房看了看,里面很空,啥也没有!不过,房子大,比家里的房子大多了!五花又去推角落的小门,发现推不开。弯腰低头继续使劲推,开了!抬头,才发现上边有锁,爷爷刚打开的。五花跟着爷爷进去,发现这里的院子比较狭长,看到了正前面是一排房子的后墙,上面开了三个后门,靠着小门的一面有一排房子,嗯,是半边屋子,哦,对,叫厦子,左右两边也是厦子,一共是七间厦子。爷爷走到后墙的小门敲了敲,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看了看老爷子和五花,愣了一下,恍然笑着说:“你们是新的房东吗?听说这座院子换房东了,是你们吗?我是这间商铺的租户。哦,我姓李,你叫我李贵吧。今年的房租,还没交呢。你们收拾好了,我再来交吧。哦,这里一共三个商铺,我开的是杂货铺,”他指着右边紧挨的一间屋子说:“这间也租出去了,房租也没交呢,是纸活铺,左边的铺子空着的。”
“嗯,我先看看,房租过几天再谈吧!你先忙,不打扰了。”老爷子淡定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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