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四营叔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跟我们家婷婷眼看就要结婚了，多少注意一下言行，尽量跟艳艳保持分寸。”
王四营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了。
而我无动于衷。
“什么分寸？”
“姐夫和小姨子嘛！最容易传出闲言碎语。”
“四营叔，你还知道艳艳是我小姨子？”
烟灰缸就在手边，我故意朝地上弹着烟灰。
没别的意思，就是玩儿。
旁边王四营讪讪地陪着笑脸。
只好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朝我这边挪了挪。
我根本不给他好脸。
“我跟艳艳，姐夫和小姨子，不都是一家人嘛！我疼她爱她难道不应该吗？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这话倒也没错。”
王四营随声附和。
他皱起眉头，努力组织着语言。
“只是艳艳年纪小，好多事情她想不明白，或者就是任性，都是我跟你婶子给她惯坏了。刚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万一你娶了婷婷，再跟艳艳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我们老王家的脸往哪儿搁？”
“呵呵。”
我唯有冷笑。
心说现在你王四营知道要脸啦？
你他妈的欺负我嫂子李美琴的时候要不要脸？
跟刘神婆鬼混的时候要不要脸？
王婷婷信口雌黄污蔑老子，脏水泼别人满身满脸，你不问青红皂白一警棍打飞老子十几颗牙……
一想到这些鸡毛蒜皮，我就难掩怒火。
“四营叔，我懂你的意思，那就照你说的办，以后我尽量跟艳艳保持距离好不好？”
“哎哟，太好了。刚子，你还真是通情达理。”
王四营喜笑颜开。
又殷勤地摸出一支烟卷递过来，要给我续上。
我笑眯眯地抬手挡开了。
“哎，四营叔，婶子今年多大岁数？”m.trip118.com
“三十八岁。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四营有所警觉。
怀疑我又盯上了风韵犹存的丈母娘——他的老婆张菊花。
我邪魅一笑，
对张菊花不吝溢美之词。
“原来我的丈母娘这么年轻啊！怪不得看上去还挺吸引人呢！婶子一看就是那种闷骚女人，表面冷淡而端庄，内心却异常火热。她的身段也不错啊！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平时还不爱穿内裤。说实话，她这一型的女人，老子也很喜欢！”
闻言，王四营冷汗直冒。
他紧张地望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像兄弟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
起身朝门外走去。
只剩下王四营在空荡荡的客厅凌乱。
……
我到家的时候，嫂子李美琴正在院子里焦急地转着圈子。
见我回来了，二话不说赶紧回屋。
“哎，刚子，这也太突然了吧？”
“怎么啦？”
“王四营、张菊花两口子刚刚来过了，说要给你和王婷婷操办婚事？光彩礼就要十八万八。”
“嫂子，你要是不同意这门婚事，那就不办了。”
我随口应付。
其实也是替李美琴着想。
毕竟她跟小叔子周晓刚可能有段特殊的感情。
正好趁此机会可以验证一下。
李美琴急忙摆摆手，
表示否认。
“别不办呀！他们老王家是咱们大王庄的第一大姓，门槛高的很。你能娶王婷婷做老婆，那是多大的福气呀！”
“嫂子，你不反对？”
“我为什么反对？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李美琴既兴奋又担忧。
脸上阴晴不定。
“唉！只是这彩礼价码太高了，咱家恐怕砸锅卖铁也凑不齐。”
“你不用担心彩礼的事情。”
我怀有心事。
那些有关李美琴和周晓刚的叔嫂谣言总在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可能是捕风捉影。
但也有无风不起浪一说。
总得想办法搞搞清楚。
我一边观察李美琴的反应，一边字斟句酌地兜着圈子。
“嫂子，其实我跟王婷婷没有任何感情，反而是发自内心地牵挂着你。如果我入赘老王家，你怎么办？”
“不用考虑我。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壮劳力还养活不了自己？”
李美琴大度地笑了。
摸着我明显健壮的肩膀。
满脸的慈爱。
从对方淡定如常的表现来看，似乎跟周晓刚并没有什么越界之举。
“嫂子，我想跟你说句话，你千万别生气啊！”
我试探着继续道。
“你说。”
李美琴笑盈盈地望着我。
我动情地拉起她的小手摩挲着。
“在我周晓刚的心目中，嫂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特别的女人，我愿意用一辈子守护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嫂子，我喜欢你。”
“啥？”
李美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心情复杂地望着我。
旋即，
她无奈地苦笑。
“刚子，别傻了，你有福气能入赘老王家，那就是鲤鱼跳龙门。村里不知道多少小伙子羡慕你呢！如果留在咱们老周家，恐怕你这辈子都很难翻身。听嫂子的，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什么狗屁鲤鱼跳龙门？我们老周家怎么啦？老子想翻身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说着，我从衣兜里摸出一万块钱。
郑重地摆在李美琴的面前。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哪来的钱？”
“买药材赚的。”
我把在山上“偶得”稀缺药材龙腹香，并且卖给王世文老爷子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李美琴吃惊地捂着嘴巴。
“真的假的？卖了四十万？”
“这不定金都拿回来了。”
“那山上还能找到更多的龙腹香吗？”
“应该可以吧？嫂子，你看到了没有？咱家的好日子眼看着就要来了，你还老想着让我入赘老王家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吧？现在我只想听你说句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适时甩出了杀手锏。
一脸严肃地盯着李美琴。
李美琴欲言又止，眼神有些慌乱。
“刚子，这不是废话嘛！咱娘身体不好，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说我喜不喜欢你？！”
“不准偷换概念！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我动情地凝视着李美琴，
试探着把她把怀里拉。
李美琴突然一把将我推开了。
“刚子，我是你嫂子！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以后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那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没有？”
“什么风言风语？”
李美琴已经意识到什么。
眼珠乱转，有些慌张。
我也顾不上太多了，支吾道：“就是村里人都在谣传，说你趁我躺在炕上不能动的时候，对我做了某些羞羞的事情。”
“羞羞的事情？”
李美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紧咬的牙关将怒火阻隔。
下意识握紧的拳头微微发抖，都快要捏出水来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嫂子如此愤怒。
那高度紧张的情形，宛如一碰就炸的火药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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