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呀，吓了我一大跳。”他赶紧摇下了玻璃窗。
白素素正站在车子旁边。
“我回来拿点东西，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车里没动静，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样，在看719案的资料呢？”
顾白点了点头。
白素素眉头不禁皱了皱。
“我还是那句话，你千万别陷进去，这案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查的。你知道吗？杨局在咱们局算是顶级的大牛了，当年，他也被人称为神探，破了那么多大案子。可你知道吗？唯独有一件案子，是他没破的。”
顾白一惊，怪不得。719，他没破得了719案。
“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反正资料我给你了，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你可能不知道，咱们队里的队长曾经空了五年，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白摇了摇头。
“因为，没人敢上，之前有几任都是死在719案上。”
顾白只觉得两耳嗡鸣，怪不得……
他的心情一下变得沉重起来。想也能想得到，这案子有多可怕。吞噬了数代刑警人的生命！
对于他来说，现在，要想给自己翻案，就必须先找到杀害张五行一家的完整证据链。朱大岁家里搜出来的刀具可以作为证据之一，但不够有力。他记得有一次，于老六说看到朱大岁往外扔小孩的衣服，并说那是张五行的儿子张小建的，看来，去找一下于老六，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想到这儿，他快速将手里的资料挼了一下，又将几个案子的线索挼了挼，让所有的线索变得更加清晰。其实，几起案子的起源就是张五行案，如果能把这起案子彻底查清楚，相信，其他几起案子可能很快能被侦破。
想到这儿，他驾车离开魔方公寓，赶往城南集贸市场。
于老六这几天心里很忐忑，毕竟，他跟朱大岁做了很多年的邻居，虽然，两人经常不对付，但毕竟相处了十几年了，没想到，朱大岁一家死的那么惨。
不过，他也很奇怪，竟然没有人找他问话。他家虽然距离朱大岁家隔了一个铺子，但毕竟，两人相识一场。
他正想着呢，却看见顾白走了进来。
他猛地一惊。
“你找谁呀？”
“我找你，于老六。”
“你是那天，到朱大岁铺子上割过肉的大学教授，叫……叫……”于老六一时没想起来。
“我叫顾白，我不仅是大学教授，还是警方聘请的特别顾问。”
于老六眼皮一跳。
“有什么事吗？警察同志。”于老六没在里面呆过，但以前，跟人打架斗殴，各种坏事，小偷小摸都没少干，所以，很害怕见到警察。
“有件事想跟你聊聊。”顾白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人，就一拉于老六的胳膊。
“到你家里去，如何？”
“好……好啊！”于老六也不推，领着顾白就朝家里走。其实，铺子后面就是住家的。朱大岁卖猪肉，他家卖鱼儿。
来到后面的屋里，他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又拿了个凳子给顾白。
“坐吧，警察同志。”
顾白坐到他对面。
“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我有一次听见你说，你看见朱大岁扔过小孩子的衣服，那件衣服是张五行的儿子张小建的，有这回事吧？”
于老六头嗡地一声响，连连摆手，头摇得跟个拨楞鼓似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警察同志从你哪儿听来的这鬼话。没有这回事，我根本没看见过。”
于老六矢口否认。
顾白眉头一皱。他没想到，于老六一开口就不承认。
“你知道对警察撒谎是什么后果吗？”
于老六一激灵，不过，他也不是第一天跟警察打交道，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心里门清，顾白并不是真警察。
“那个，顾问同志，我真的没看见过。”
顾白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你不但看见了朱大岁扔衣服，还看见过朱大岁一家被杀的过程。”
顾白一句话，于老六瞬间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谁告诉你的？”于老六下意识朝外面看了一眼，眼睛紧紧盯着顾白。
顾白并没有把握于老六看见了什么，只是觉得那段时间他可能经常往朱大岁的铺子跑，可能会看见什么，哪知，一诈，竟然有了意外收获。
看来，这于老六还真是一个宝藏。
“你好好想想，看见了什么，想好了，告诉我。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到警局去说。”
于老六一哆嗦，眼神犹豫地看了顾白一眼，伸手掏出一支烟，没拿稳，烟掉在地上。顾白帮他捡了起来，又吹了一吹，笑着看向他。
“给。”顾白将烟递给他。
于老六伸手接过，可却没了抽烟的心思。他非常清楚，顾白不把事情问清楚，是不会离开的。
“如果我把我看到的告诉你，你能不能保证不跟警察说。”
“不能。但我能保证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以前，不带你到局子里说。”
于老六马上明白顾白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
伸手还是将烟点上，狠狠抽了两口。
一时间，两人之间，烟雾缭绕。
“那天，我的确看见了朱大岁扔小孩子的衣服，而且，那件衣服我很熟悉，因为我家小子跟张小建那小子是同班同学，我接我家小子的时候经常看见张小建穿那件衣服。所以，我能肯定，那件衣服是张小建的，绝对错不了。那天，我找朱大岁要东西，就用这件事威胁他。后来，他把我拉进去，哪知，高同队长来了。就不了了之。”m.trip118.com
朱大岁为什么会有张小建的衣服呢？如果真是他杀了张五行一家，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张小建的衣服拿来呢？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顾白有些不明白，这个地方说不通。
除非，那件衣服上有东西。对，只有那衣服上沾了朱大岁身上的某种东西。
瞬间，顾白眼前一亮，朱大岁那天是去送猪肉的，张小建的衣服上肯定是沾了猪油。
那也不对，为什么只有张小建的衣服上沾了猪油呢？张五行一家足足五口人。其他人没沾上猪油，偏偏他最小的儿子沾上了？
这也说不通。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他要向于老六求证。
“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了什么？”
于老六眼神躲闪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咱们说说，朱大岁一家被杀那晚，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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