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凶手跟死者一家人都认识。”
顾白一句话，将高同与白素素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高同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从犯罪过程来看，整个行凶过程不足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凶手只有一开始就控制住一家人，才能做得到。从屋里的摆设来看，有至少两根很粗的木棒，说明这家人是警惕性很高的，并不是什么人来都会开门。门和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凶手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取得朱家一家人的信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两名凶手很可能，他们都认识。”
高同和白素素忍不住互相望了一眼，两人露出满眼的惊恐，既震惊于顾白的发现，也震惊于顾白强大的推理，仿佛，当时，他就在现场。
以前，刑警队也有一个人可以做的到，那就是……陆海风。
“你到底是谁？”高同瞬间跳了起来，冲顾白喊了一句，眼神刹那间变得冰冷。死死盯着对方。
顾白吓了一跳，也冲他喊了一句：“你有毛病吧！”说着，继续朝里走。
白素素狠狠瞪了他一眼，高同尴尬地摸了一下头，看来，是自己太神经质了，面前这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是他呢。
顾白越往里走越心惊，越往里走，心里的不安越多。
凶手不仅仅是两个人，极可能，是三个人。而且，第三个人可能才是真正的主谋。因为，自始至终，整个现场，可能不会有人发现第三个人的存在，可这一点，却骗不了他陆海风。
“凶手的目不是谋财，也不是劫色，这些统统都是小菜，他们要的东西，远远比这些东西要大。而且，他们的目的也不仅仅是朱大岁一家。还有其他更大的东西。”
高同被他的话说得又是浑身一震，这次连反驳都忘记了。
“因为，从行凶的程度来看，凶手根本就不在乎朱大岁一家人的感觉，也就是说，对于朱大岁一家人的性命，在凶手看来，就如同猪狗一样。这样的人不是精神病患者，就是穷凶极恶之辈。所以，很可能是为了素怨杀人，为了某个更大的目的。”
白素素看着顾白，眼睛亮晶晶。高同已经说不出来话了，默默思索着顾白的话。其实，从案发现场的残忍程度来看，他也有同感，凶手杀人的手法太过残忍，简直到了变那啥的地步。所以，他也判断凶手很可能是亡命之徒。
“你们现在的调查方向，肯定是城南集贸市场和朱大岁的社会关系，甚至，他的同行朋友。不过，这个方向有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问题？”高同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凶手是朱大岁的老朋友，但最近肯定没见过面。”
“为什么这么说？”
“你猜？”顾白猛地来了一句。18小说
高同一张脸被怼得通红。
白素素差点笑出声来。这个戴眼镜的斯文教授，不但推理能力惊人，而且，还报复心极强，肯定是不满刚才高同不让他进来。看到一向趾高气扬的高同吃瘪，她差点笑出声来。
其实，从准备来现场开始，顾白就接到了z市公安局的邀请，所以，他才敢大胆朝这边来。
“从整个案发现场来看，凶手确实灭绝人性，所以，你们的动作最好要快，如果他们还有其他目标的话，可能还像这个案发现场一样死人的。”
白素素和高同的头几乎同声嗡地响了起来。
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几个月以前的那个案子，那个案子跟朱大岁一案极其相似，不过……那案子真是他做的吗？
两人心照不宣地低下头。
“你觉得从哪儿入手查比较快？”高同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顾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刚刚升为刑警队长的高同一阵尴尬。
不过，他也不是只知道爱面子的人。
“刚才对不住了，我不知道你是上头请来的专家。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高同，市刑警队队长。”说着，伸出了右手。
顾白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出手，而是点了点头：“你好，高队长。”他的手以前常年握枪，很粗糙。高同最基本的观察能力还是有的。他不能冒险。
高同不自然地冲他点了点头。一个大学教授牛逼个什么劲？他心里又有些不服气。
“你们的调查方向有问题，切入点也有问题。”
“哦，怎么个有问题法，我倒想听听？”高同看向顾白。
“首先，你们考虑的肯定是仇杀，这个大方向如果错了，那就是白痴。”顾白毫不客气。高同的脸变了变。
“其次，你们肯定是考虑最近跟朱大岁有仇的人，仇家寻仇，如果这一点都没想到，那就趁早别干了，回老家种地。”
一句话把高同噎得老脸通红。
白素素看得真想大笑，对顾白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三，你们现在肯定在密切排查朱大岁的社会关系。但你们漏了一点……”
“什么？”高同又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
“这个人可能根本不是跟朱大岁有仇，而是跟他的老婆有仇！”
高同和白素素的头再度嗡地一声响，是啊，他们肯定是只会以为跟朱大岁有仇，因为，被砸碎脑袋的是朱大岁。可如果真是跟朱大岁的老婆廖文梅有仇呢？那他们的调查方向整个就错了。
二人同时感到一阵后背发凉。看向顾白的眼神充满一些复杂难明的东西。
“顾教授，您觉得我们应该从哪儿入手查比较好？”白素素也忍不住客气地问了一句。
二人屏住呼吸，看向顾白。
顾白看了二人一眼：“从最小的那个入手。”
“你的意思是说从朱大岁被杀的儿子朱小狗入手吗？”
“对。”
高同陡然一惊，这跟那个人当初查张五行的想法竟然一模一样。他再度偷偷瞟了顾白一眼。
“为什么？”
“整个案件，只有那个小孩死的最惨，如果我没猜错，刚才那块案板上的几个痕迹圈，应该是那个小孩被人剥离骨跟肉的轨迹，这种杀人手法，并不多见，而且，要做到并不容易。这种极具特性的杀人手法，是最好的切入点。”
高同和白素素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真的怀疑，顾白并不是第一次到案发现场。
可那一天出现场，顾白肯定是不在的。
如果真如顾白所说，那么张五行一家被杀一案很可能也是这几个凶手，那他难道真是被冤枉的吗？
高同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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