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霍言检查电话号码，并没有输入错误。再次拨打周筠婷的电话，依然是同样的提示。
他失魂落魄瘫坐在沙发上。为什么关机？可能手机没电了？
“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吓得他浑身一颤。查看来电显示，一串陌生的数字，新手机通讯录没有同步，不显示姓名，不知道是谁。“喂，哪位。”
“我。”秦大伟担心霍言自杀，打电话询问。“你……到家了？”
“嗯。没事，我挂了。”他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等一下。”他安慰道：“老爷子心直口快，你不要介意，想开点……”
霍言不等他说完挂断电话，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喂……”秦大伟心慌意乱，盯着电话发呆。
霍言真绝望了，但是触底反弹奋起直追，夺回周筠婷的行为，并没有出现。
秦大伟再次拨通霍言电话。“臭小子，想想你爸你妈，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不至于……嘟嘟……”电话再次被挂断。
他不死心再次拨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霍言走到阳台打开窗户，收起纱窗探出头往下看。
他想起一句话。你在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谁会凝视深渊？当然是绝望至极的人。
此刻，他终于理解自杀者的想法，与其毫无意义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哗啦……”一阵强风吹进窗口，拂动头顶的晾衣架。
霍言不由自主抬头看，想起周筠婷，第一次晾晒内衣时，羞怯的表情。以及，调侃她身材不自信，肩膀受到重拳出击。他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m.trip118.com
他拿起手机重新开机，拨打周筠婷的电话依然关机。连续打了3个次，结果都一样。周筠婷为什么关机？霍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该结束了。
现在，他必须兑现承诺，彻底放弃周玉婷。
他打电话给楼下超市，让老板送4箱啤酒，10袋花生米。
“滴……”秦大伟见缝插针，又打来电话。
霍言果断拒接，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我正在写剧本，你别打扰我。”他再次关机，主动和外界切断联系。
他没打算写剧本，作家的虚名，百万稿费，一切都不重要了。自杀他不敢，醉生梦死倒是不错的选择。
“小咪，咪兔，我给你们准好水和猫粮。万一我挂了，你们给我留个全尸。猫粮吃没了，你们在吃我。”
霍言安顿好两只猫，坐在沙发上，准备一醉解千愁。
“敦敦敦……”不到半个小时，他就着花生米，喝了6瓶啤酒。晃晃悠悠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傻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走出洗手间，站在周筠婷卧室门口。大喊：“周姐，我知道你不在里面。但是，我还要说，你……你太狠了，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疑神疑鬼，是因为在乎你，我怕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哈哈……我又暴露了。”霍言摇头惨笑。
“毛姆他老人家说得对，我就是爱自己多一些，怕自己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到头来狠心疲惫一身伤痛。我的两位前女友，给我留下的后遗症。唉……”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是渣男，总把错误归咎于别人。我想对离开我的女人，包括你——周筠婷。说一句话，你们做对了，跟我这个渣男在一起，不会幸福。”
他对着房门嘟嘟囔囔，站累了索性靠着门坐在地航，诉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
“呼……”霍言被自己的呼噜声吵醒，感到胸闷气短。
他竟然，背靠门坐着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浑身酸痛，爬起来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喝。
半小时，他喝了4瓶啤酒，孤独的阴霾笼罩着他。
“周姐，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接电话的男人是谁？”
这些问题非常下酒，他又喝了3瓶啤酒，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哼哼唧唧。
“看二人转的时候，我们不是挺好的吗？我还亲了你，体香扑面而来，我的嘴唇感受到，你僵硬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后来，你变了，我也变了，我们冷战了。周姐，我想你了，想和你面对面吵架，你到底在哪儿？”
霍言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冷晨5点，天色见亮气温微冷。他头晕脑胀，走向洗手间，上完厕所出门，再次靠着周筠婷卧室门坐下。
“咚咚……”他轻轻敲了敲门。“开门，我要面见周筠婷，开门，给我立刻，马上，开门，我们eyestoeyes好好谈谈。不，应该是facetotoyou.happybirthdaytoyou.”
“咔嚓……”门锁响了，卧室门开了。
霍言后仰倒在地，看到周筠婷，正怒气冲冲俯视自己，他涕泪横流嚎啕大哭。
“笨蛋，没出息，你哭什么？看我的后旋踢。”
周筠婷抬起脚，用力踩向他的脑门。霍言立刻举手阻挡。
“别……”他打了一个激灵醒了，眼前没有周筠婷的影子，刚才只是做梦而已。
此时，天光大亮，阳光穿过落地窗，洒在客厅地板上。两只猫慵懒地，躺在阳光下睡觉。
霍言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沙发旁，一阵眩晕“噗通”摔了下去。
“砰”额头嗑在桌角，立刻肿起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包。
“嗯……”霍言咬牙强忍着爬到沙发上，嗓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双眼紧闭，摸了摸额头的肿包，光滑细腻一碰就疼，指尖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流血了。
他想用酒精麻痹疼痛，空腹喝了4瓶啤酒，果然不疼了，混混沉沉睡了过去。
“霍言，你不要命了？起来，跟我去医院。”
霍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右臂被人拽住，用力向上拉扯。
他睁开双眼，朦胧中，看到周筠婷站在沙发前，拽着他的胳膊。
“快起来，醒醒，再不起来，小心，我后旋踢。”
“别动。”霍言保持身体静止轻声说：“别动，我知道这是梦，不能激动，一激动就醒了。”他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沫。
“周姐，我想你……不能激动，别让我醒过来，就让我死在这层梦境吧。”
周筠婷微微摇头，虽然表情依然严峻，但语气放软了。“你真想我了？”
“想死你了。”霍言紧紧抓住她的手，好像一松手她就会从梦中消失。
“我错了，你别走。我不该怀疑你，以后，我盲目相信你。当一个惟命是从的舔狗，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要醒，千万不能醒。”
霍言情不自禁哭了，一滴眼泪沿着眼角，滑向鼻翼鼻窝，经过上嘴唇，流进嘴里。咸涩的味道在舌尖徘徊。
“完了，梦要醒了。”他立刻闭上眼睛，紧紧抓住周筠婷的手。“再睡一会，梦能接上，一定能接上。”
“你确定这是梦吗？”周筠婷抽了两张纸巾，俯身擦拭霍言额头上的血迹。
“疼……”额头传来一阵剧痛。
霍言睁开双眼，周筠婷如瀑布般的长发，垂在他脸上。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他大声惊呼：“难道……这不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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