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点痛苦，却不及当初上古大战时，她伤他至深。
墨清羽漂亮的指尖，抚过那陈旧的书简，抬眸望向月明星稀的夜晚。
他交代苏染染与齐青魏的事情，不知办得如何了。
这里太冷，他等得有些久了。
美人垂着眸子，一滴晶莹剔透的泪，落在书简最末白阮二字上。
“阮阮，你何时来渡我这可悲之人。”
“我修为为你而散，只为求得这一世，你能渡我而来。”
墨清羽小心翼翼合上书简，放在衣襟之内。
那里离他心脏处最近，好像曾经白阮提写的那些情诗，便可以深入心中几分。
…
此刻，白阮猛然睁开眸子。
身子划过利刃般的痛感，灼烧着脊背火辣辣的疼。
她眼神聚集，这才感觉被什么人拖拽，迫使着向前移动。
这里鱼儿游动在上方，似吐出一口气，都能出现几个泡泡。
好像…在河底？！
想到这里，白阮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目光望向拖拽她脚踝的人。
那人满身伤痕，似发现她正正目光灼灼注视着他，直接转过了头。
“师姐，你醒了？”
墨晏勾起一抹阴森的微笑，白衣浸了血，犹如地狱的怪物。
他机械的笑着，扯起嘴角好似没有生命的木偶，“师姐，我赢了，我把他们都杀了！”
似乎这样还不满意，少年双手放开她的脚踝，一瘸一拐走到白阮面前。
那冰冷的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犹如想要被夸奖的孩子，眸子亮晶晶的。
“师姐夸夸我吧，若不是我，那两个贱人还要纠缠你呢，我这是为你除害！”
看着疯癫的少年，以及这河底奇怪的景致，白阮偷偷吞咽着口水。
墨晏现在不正常，系统也没有播报，剩下两位反派死亡的消息。
她试探性问道：“你真的把他们杀了？”
“自然如此，要不然，我怎么能带你逃出来呢？”
少年轻轻蹭过白阮的手掌，整个人诡异的温顺，“姐姐，当时好疼好疼，你摸摸阿晏。”
正常人被拒绝求爱，都应该愤怒，甚至是辱骂。
然而墨晏却若无其事，还跟她撒娇。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封了修为，只能走一步看看一步，听话的抚摸着少年的面容。
墨晏满足无比，整个人喘息着，又起身拖拽着她的脚踝，继续向前。
她审时度势，看着河底的一切。
这里别有洞天，如同陆地之下的另一座城池。
那些有着鱼尾人身的行人，恐怕是海妖族。
原著中，海妖族可化为巨大的鱼儿，正是天界上古大战的重要坐骑。
它们游于天界，沉于海底，虽是妖，却为天界效力。
只是大战无情，海妖族海民损失惨重。
为了族人不再受六界大战波及，他们偷偷欺骗了天帝陛下，整个族人消失在了世间。
海水被上古魔头污染，满是魔气，这些散落的海妖族人，不知躲在了哪里。
白阮没想到，消失的上古妖族，竟然躲在路拓城河底。
路拓城这地方，真是藏龙卧虎。
伤痕累累的少年，望着海妖城三个打字，横抱起白阮隐藏身形，躲过筛查进入城中。
这海底之城，人来人往稀疏，可见庞大的海妖族经过万年，已经族人凋零。
墨晏找了一间废弃院子，这才踢开门进入。
这家院子里都是鱼骨，看样子，主人已经死亡了几百年。
那些鱼骨巨大而又干瘪，一看便是长年深受河水侵蚀。
索性小小的院子，与河底的茅草房，都还能凑合。
少年独自打扫干净，把白阮放在床榻上，若无其事道：“师姐莫怕，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给你施了闭水诀，在水底可以自然呼吸。”
没等白阮说什么，墨晏自顾自沉思着。
他眼波流转，瞬间握住白阮的手，“师姐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找。”
“墨晏…”
她声音冷淡，义正言辞的模样，好像想要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师姐一定是饿了，我这就去找食物。”他逃也似的离开，生怕听到什么，不愿意听到的话。
望着少年伤痕累累的背影，白阮整个人定在原地。
她难道以后，只能跟反派生活在一起？
这任务到底还做不做了？
只想做平凡人摆烂的白阮，又试图联系着系统。
反正一周后法力恢复，她便可以逃离这里了。m.trip118.com
【你们两个别躲着了，赶紧出来，给我想想办法。】
888已经不敢出声，代替的只有777与之联系。
少年冷静回应着，【没有办法，反派们已经黑化了，你以前的努力白费了。】
白阮心存一丝侥幸，【我难道，真的回不去了？】
777:【回不去了，原著中，反派是因为愤世嫉俗黑化。】
777：【而你的出现，确实是避免了他们毁灭世界，但是他们为了你，随时都有可能毁了这世间。】
777：【四舍五入，你的任务还是失败了，反派们依旧是定时炸弹。】
777的话语，让白阮瞬间懂了其中的意思。
她本是改变了，三位反派的命运。
可是未曾想到，暴戾的反派们，现在却无心杀戮，心中只有她一人。
他们会因为她一人，牵动所有情绪。
她只能当做自作自受，叹了一口气，以后的日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宿主，你有没有想过，你本身，也许并不属于现实世界。】
888按耐不住心中狐疑，还是道出了，一直以来疑惑的问题。
脑内猛然出现777训斥888的声音，她察觉到一丝不对。
连忙问道：【怎么可能，我不属于我所在的世界，还能属于哪里？】
【你跟墨清羽是什么关系？】777也不废话，单刀直入。
【墨清羽…】她喃喃自语，大脑仔细回想着这三个字。
听着，有些下意识觉得熟悉。
可她却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更不可能记得睡梦之中，她曾潜意识，喊出过这个名字。
两个系统见白阮不像是认识墨清羽，只能切断联系，打算继续留在现实调查。
少女独自在床铺上，用指尖写出墨清羽三个字。
那熟悉的名字，越看越觉得熟悉。
白阮仔细回想着777的话，大脑猛然产生剧烈的疼痛。
某些零碎的前段，猛然在她记忆中显现。
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身穿黑紫色长袍，整个人背对着她。
正当她想再次深入回忆，门外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门被瞬间踢开，几个鱼尾人身满脸刀疤的妖人，霎时间冲了进来。
“万年了，终于让兄弟几个，找到天界的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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