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房间里的江染跟外婆坐在沙发上。
江染给外婆重新泡了壶茶，端到外婆跟前。
外婆看着她，“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啊？是不是想问外婆什么时候知道江程海在外面有个狐狸精啊？”
“嗯。”当然点头。
外婆牵住了她的手，轻轻在手里揉捏着，似是回忆着叹了口气，“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竟然是那么多年前，那外婆心里一定很苦吧，外婆很心疼妈妈，知道妈妈被欺骗，一定心里很难受吧？
“这件事儿你妈妈也知道，你是不是又想问，”外婆看江染一眼，“为什么妈妈不离婚？”
“因为妈妈舍不得你。”
“曾经你妈妈提过一次的，坚决的要跟江程海离婚，要带着你走，可是江程海怕被笑话，他被外人知道，就威胁你妈妈说：离婚可以，但不可能让把你带走。”
“你妈妈的性子其实随我，是个很心软柔弱的人，她舍不得你，而如果打官司的话，江程海认识好多人，他会送礼打通关系，还会把你留在江家，用来气你妈妈，让她每天活在煎熬中，也不会让你们见面。”
最后这一些只是外婆的猜测。
如果当时离了婚，江程海绝对会这么做。
“之所以还没有离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爸爸装鳄鱼，他哭着给我们跪下来，说再也不敢了，他一定会跟那个女的断掉。”https://www.trip118.com
“他跪在那儿又是扇自己的脸，又是掉眼泪，现在想想啊，可真是可笑，真后悔当初没有拍张照片给他拍下来，让他后来看看自己的丑态。”
“当时我们也不知道他跟那个狐狸精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是之后才知道，如果当时知道啊……我也许就会劝你妈妈狠心，哪怕不要你，也要跟江程海离婚。”
外婆说这句话的时候再次看向江染，然后问了句，“外婆这么说，你不会怪外婆吧？”
江染摇了摇头。
外婆就妈妈这么一个女儿，心疼妈妈是情理之中，就像妈妈心疼她一样，为了她才继续留在江家的。
“你妈妈这人啊，也是个闷葫芦，有什么都不跟我讲，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心里忍着。”
“后来我几次问她，江程海对她怎么样，她都说江程海改了，现在对她很好。”
“在那段时间里你外公重病，我每天忙的不行，也没那么多心思放在她身上，就以为……”
“最后你外公也走了，你妈妈也……或许是错过了跟我说心里话的时间吧。什么都没再对我说。”
“我后来知道江程海跟那个狐狸精还联系，并且生了一个女儿，是在你妈妈日记里看到的。”
“！！”日记！
妈妈还写日记了吗？
“那妈妈的日记呢？”
“我已经烧了，”外婆对家人说了声抱歉，“那些日记其实她都不想让人看到，记录的都是她的愁苦，和那些她没办法说的心里话。”
其实如果不是江老太太今天来，不是江老太太一直冷着脸数落江染，她会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带进棺材里。
她不希望江染为难。
她以为江染什么都不知道。
怕江染知道后会一下子接受不了，在余生的那么多年里，或许也会不相信男人，还会恨江程海，而又不能怎么他，毕竟那是她的父亲。
她还是希望她的染染，能完美的过完一生，能有个幸福的家，一辈子都好好的。（在老一辈的心里，还是希望子女们能结婚生子的）
“唉呀，没有让你看到妈妈留下的日记，你会不会怪外婆啊？”外婆笑着说，早知道把这一切会都说了，她就不会把日记烧了。
“不怪。”江染摇头，“染染懂的，外婆是为了染染好。”
“嗯。”外婆的眼眶湿了，赶紧的眨巴了几下眼，不想让江染看到，又问，“那染染？江程海进监狱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作的，做了一些违法的事，自然就被抓进去了。”
“那你奶奶……呸！那个老婆子为什么说跟你有关系？”外婆问出后，猛然意识到什么，“是不是江程海对付你了？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事？”
“没有。”
江染不想让外婆担心，“就是他进去之后，然后老太太想让我花点钱把他捞出来，我哪儿能干那种违法的事儿啊，我没做，她就嚷嚷着是我把江程海送进去的。”
“是这样啊，那一定不能去听她的。那老婆子什么脏心眼儿啊，竟然让我们染染去做这种事，被抓了算谁的！”
话题竟然聊到这，外婆又问江染，“那……你妈妈去世后，江程海有没有把那个狐狸精领回家？”
“没有。”江染再次没有说实话，“或许他们会在外面见面吧，我也不清楚，我不关心他们的事，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呢。”
“哦哦。”外婆就没在多问，这种问题问多了只会让人伤心。
江染在外婆这边吃了饭，又陪外婆聊到好晚，然后才离开。
她问照顾外婆的阿姨，是谁把阿江老太太接走的，是打车还是怎样？
阿姨说是个女的，挺漂亮，烫着大波浪的卷发。
江染知道阿姨说的是谁，是江慧。
于是在吃完饭之后，江染去了江慧家里。
“太太，您侄女来？”
佣人向江慧说出这句的时候，江慧正坐在沙发上涂抹指甲油。
擦！
指甲油一下子涂歪了，她像是没听清一样的问佣人，“你刚才说谁来了？”
“您侄女儿啊？”
“等会让她走，我不见！就说我没在家！”
江慧抽出纸巾慌乱的把涂歪的指甲油擦掉，然后匆匆忙忙的上楼。
只是鞋子刚踏上楼梯，门口便传来了江染的声音，“姑姑这是怎么了？都明知道我来了，怎么还往楼上走？是不想见我吗？”
江染边说着边走进客厅里。
江慧的脚步停在那里，只能转过身来。
“没有啊，我只是要回房间拿个东西，你怎么来了？来找冰冰的吗？冰冰在学校呢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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