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铃女看着何正嘉反应了一会儿,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样子,和我听过的某人好像啊。”
何正嘉疑惑道:“谁?”
瑶铃女摇了摇头没有说出来,只是沉吟道:“他虽然不叫采花贼,但和你加在一起,正好凑全采花贼。”
何正嘉挠了挠头,没有在这里纠缠下去,只是问道:“我们怎么出去?”
瑶铃女好奇道:“你说他们穿过女装?是为了什么?”
何正嘉想了又想,但毫无结果:“不知道,这没有理由啊,他们换女装就算不用开口,只看那能把裙子撑破了的肌肉和脸上坚硬的线条就能看出他们是男的,何苦那般欲盖弥彰呢?”
瑶铃女又问道:“那为什么他们现在不穿裙子了呢?”
“难道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与它们不匹配?”何正嘉随口应道,“这是照照镜子就能死心的事实吧。”
“那么接下来重要的问题就来了。”瑶铃女继续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带走,在我们还穿着裙子的情况下?”
何正嘉神情一顿,怪异道:“有了我们,他们就可以不用穿裙子去做某些事了?”
瑶铃女尚且犹疑地看着他道:“你认真的?”
何正嘉额头冷汗津津,立即回应道:“当然不是,我瞎说的。”
瑶铃女:“……”
何正嘉实在不愿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可是瑶铃女毫无动作,似是并没有打算逃跑一样,即使是问,他也只是说:“再等等。”
先是被关了半日,然后又被人赶上马车,咕噜噜地赶了两天路。
何正嘉看着车外的情景,又看了一眼身边仍旧有没逃意的瑶铃女,向对面坐着的那个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壮汉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这是去长阙的路上吗?”
“瞎问什么!”壮士不出声则已,一出声洪亮惊人,直把何正嘉吓一哆嗦,“好好坐着!不许多嘴!”
何正嘉即便有各种委屈,但还是闭上了嘴。
何正嘉说的没错,马车驶入长阙,在一家客栈外停了下来。
何正嘉下了车后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认出这分明就是长阙,不禁更加委屈。
他们驾轻就熟地把二人推入客栈后面一间隐秘的房间里,随手扔给他们两摞不知何时被准备好的,被熏的香喷喷的衣服。
瑶铃女已经既来之则安之地转到里面去了。
壮汉看着接过衣服面容不安总是想越过他往外看的何正嘉,大声呵斥道:“小子!别动歪脑筋!我们全在外面守着,你好好把自己洗干净了出来,不然我主人一怒,怕是没有你好果子吃!”
何正嘉被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一炸,登时脖子一缩,转过身快步往房内走去。
瑶铃女看见房间深处有几张桌椅板凳外,又以绣着花鸟的布面屏风分开两个深宽的凹槽,下面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瑶铃女“咦”了一声,找了半天,仍是什么都没有。
何正嘉匆匆走来,把怀里的东西随手放在桌上,对瑶铃女说道:“喂!我们该怎么办!”
瑶铃女还是那句话:“再等等。”
何正嘉道:“再等等?你知道长阙是哪里吗?”
瑶铃女道:“知道。”
何正嘉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怕是再等就要和我域主见面了!这个地方,可能性及其庞大啊!”
瑶铃女指着这宽大的凹槽问道:“他们打算让我们在这里过夜吗?”
何正嘉忧虑道:“他们一路行程如此匆匆,怕是不会再给我们一夜的时间用来休息了。”
这时有人从外进房来的开合门声,两人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久日不见的席寒山,也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穿着小二的衣服,看着二人的目光逐渐变得不爽。
“这是澡池。”席寒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向他们亮出手上的一个造型奇怪的牌子,然后把它竖着插在墙上,又摁又转地拧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凹槽上方出现一朵徐徐倒开的假莲花,哗啦哗啦地往槽里放热水。
瑶铃女看着“哇——”了一声,但何正嘉怎么都不能把震惊的目光从席寒山身上抽回去。
这该说是仇深似海还是情深似海,这般也能跟来!
到底怎样的执念能造就如此复杂的情感啊!
他都快分不清席寒山到底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救人的啊!
席寒山松开把手,对看着热腾腾的水池逐渐上升的水面的瑶铃女说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来?”
瑶铃女却答道:“我没觉得,来不来看你自己而已。”
席寒山又道:“你知道这里是为什么而设的吗?”
“不知道。”瑶铃女果断道,“你知道吗?”
席寒山道:“从这房间里出去的人,都是去见潭歌主人方叔子的,而进入里面的,有男有女,多是死囚——最后却都被装扮成女子。”
瑶铃女沉吟着不禁笑了,随即道:“方叔子居然好这口吗?”
“不。”席寒山道,“方叔子与其妻感情甚为深厚,即使她去世多年之后,方叔子都没有再起过续弦另娶的念头,更不曾有过妾婢,这些人他只是负责选取、锻炼、包装而已,然后献给别人。”
“此次你们来的日子比往常规定的迟了十天,大概是死囚已经不够了,何正嘉同时误打误撞被他们发现,所以才决定抓你们来顶数。”
“抓死囚送人手笔好大方。”瑶铃女感慨道,“方叔子可真是聪明。”
席寒山猜测道:“我只打听到这些,最后会送给谁我却并不清楚,不过比对一下时间,方叔子所准备的怕是三年一至的献良人吧。”
何正嘉顿时一个激灵,双目无神道:“我只是想去街上看个车子凑个热闹而已,并不想被献上去好吗?而且听你这么一说,那我多年的期待岂非就是一堆粗糙的汉子,这让我如何情何以堪?”
席寒山闻言,顺势火上浇油道:“况且潭歌这次献良人,的确将时间延后了。”
万念俱灰的何正嘉顿时跪在原地:“……”
原来那些壮汉穿裙子真的是因为找不到人来献而破罐子破摔打算亲自上阵的吗?
席寒山继续道:“方叔子比较偏向选择风格柔和妩媚,或艳丽或清秀,要么楚楚可怜要么带有很强的伪装性,瑶铃女主人的话,气势过于锋芒毕露,很容易让人注意到你,即使潭歌主人认不出你,怕也不会选择你,反而——”席寒山反手指向一脸生无可恋的何正嘉道,“他更符合要求。”
正蜷缩在满头乌云下弱小,可怜,无助,但特别能吃的何正嘉:“……”
席寒山放完一个池子后而继续拧动开关,换另一个池子上莲花倒开,热水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何正嘉却突然想到什么,慌忙起身去翻拿进来的那两身衣物,翻完看着手里的东西,又想起那壮汉振聋发聩的一声“小子!”顿觉欲哭无泪道:“你好像,猜对了。”
瑶铃女还语气平平地刺激他道:“我就说了,你这职业还挺危险啊,挂着采花贼的名号,你不采花,花会采你的。”
何正嘉愤愤道:“呸呸呸!两个都是乌鸦嘴!呸呸呸!”
瑶铃女却想到什么,感觉有点奇怪地想道:同样是杀过人,在男女不忌的情况下他们既然可以接受死囚,为什么不肯接受潭仙子呢?
潭仙子有潭歌做背景,比死囚更美貌,甚至多才多艺多项全能,没有一处不吸引人。当初本打算让她去,却因为她取了背叛者的项上人头便将决定废弃,此刻又源源不断掩人耳目地将死囚运入那里,实在矛盾令人不解。
席寒山问他道:“你是逃走还是去见方叔子?”
瑶铃女笑道:“多谢你打探来的消息,我们既然是去见方叔子,有我在,不用走。”
药玉阁楼里珠儿反复看着手里传来的消息,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不是头一次了。
阁楼主人已经把自己关在阁楼多日不出,她依照吩咐去找身体虽然倒霉又脆弱但却格外顽强的苏子说,苏子说从休养别苑里再次出来赴任后,正在为别的消息烦恼不已。trip118.com
珠儿踩在凳子上,高高在上地把那厚厚的一匝消息“啪”!地一声甩在桌面上,对苏子说生气道:“主人说过了,瑶铃女主人的消息于他进入阁楼之后由你全权负责,为何还让属下将消息都送往我那里?我是总掌事,你是我的下属,交给你办的事情还用传到我那里,让我亲自为你送来吗!”
苏子说叹了口气,说道:“这边也快忙死了,瑶铃女什么的,某不大想理。”
珠儿被气笑了:“你不想理?”接着又正色道,“和我没!关!系!反正是主人让你全权负责,你不想理就扔了它,别把它们全都投在我那里!”
苏子说冷淡道:“哦,那瑶铃女又做一些奇怪的事招惹一些奇怪的人吗?”
珠儿说道:“你让总掌事来向你汇报消息可算神气死了,他什么时候谁都不招惹那才是稀罕事呢。”
苏子说道:“既然消息不重要,那便扔了吧。”
珠儿不爽道:“我忙着,没空扔!你自己处理。”接着又十分奇异道,“你这人性子转变了吗?花费那么大功夫,半死不活地住了那么多次休养别苑,这消息说扔就给扔了,你对自己还真大方啊,对此居然一点都不计较了吗。”
苏子说闻言,神色一顿,只能接过那一匝消息无奈道:“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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