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鸢眉头轻挑,眼里多了一抹了然。
怪不得孙友赭的金库被她搬空了以后,他把雁门关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他联系齐国,原来早就就她眼皮子底下碰过头了。
魏鸢轻抿红唇,唇角缓慢上扬道:“切勿打草惊蛇,等到下个月初三他们见面的时候再聊表心意。继续观察孙友赭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样随时禀报。”
“是。”
只是魏鸢还未等到孙友赭与齐国再次见面的消息,就收到副将李显来报:在关外三十里发现一小股齐兵向雁门关行进,如无意外今日亥时就能抵达雁门关。
“兄弟们快点,老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抱着楚国的娘们,在大草原上滚上几个来回了,哈哈哈。”领头的将领索布徳,长的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左侧脸上还有一条横穿半了鼻梁的疤,笑起来格外狰狞。
“老大是想楚国女人滑溜溜的身子了,哈哈哈。”
“话说这楚国女人就是水灵,跟着那些两脚羊纯属糟蹋东西。撸回去爽过以后,还能卖了换些酒钱。可惜殿下每个月只准我们到雁门关玩两次,要不然老子的银子花完了,又求了参将一整日,这次就轮不到我。”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随意砍杀两脚羊,尽情享受楚国的女人了,哈哈哈。”
不远处的侦察兵,听着他们嚣张的话语恨得直咬牙。
这些齐国兵非但没把楚国百姓当成人,还把楚国当成自家院子,缺银子了就来抢。真该死!
庄毅强忍着冲出去和齐兵拼命的冲动,手势示意手下的兵继续隐蔽,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毁了道长的计划。
侦察兵们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睁睁看着砍杀楚国百姓的刽子手,越过他们向雁门关驶去。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魏鸢来到了将士们面前,威严的眼神划过他们坚毅的面庞,高声说道:“将士们,人活一世,为银子,为权势,更为守护我们身后这片土地和深爱的家人!现在哪些随意砍杀我们同胞,侮辱女眷的禽兽,又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将士们的喊杀声响彻狼山。
魏鸢慈爱的脸上寒光乍现,语气阴森的说道:“死,太便宜他们了。我们要把齐贼强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千百倍讨回来!”
“讨回来!讨回来!讨回来!”
一路说着荤话,以杀取乐的齐兵还不知道,现在的雁门关已经不是他们嘴边的肥肉了,而是一块会要他们命的硬骨头。
“大哥,再向东四里就是小杨村。”借着月光,一个手拿雁门关舆图的士兵兴奋的说道。仿佛饥饿许久的狼在黑夜里看到活物一般,满目凶光,恨不得一口把眼里的肉吞进肚子。
“兄弟们加快行程,等我们杀光了碍事的男人,数着到手银子,搂着女人们睡觉,那才叫快活!哈哈哈。”
敌人毫不遮掩的话语,让一直躲在暗处的侦察兵愤恨不已。要不是任务在身,侦察兵们早就冲出去和这些贼人拼命了。
自从孙友赭来到了雁门关,就只顾吃喝玩乐掠银子,完全不管雁门关百姓死活,还要时时踩上一脚好榨出更多的银子供他快活。雁门关之所以成为齐贼的钱袋子,消遣玩乐的青楼妓院,就是拜孙友赭所赐。
至于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道长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最好的死法。
“这次你们想怎么玩?”索布徳拽紧缰绳,兴奋的看着不远处的村庄,说道。
参将卓格裂嘴淫笑道:“半个时辰看谁手里的人头最多,就可以享受今晚最漂亮的女人?”
“一言为定。”身后的骑兵说完,策马扬鞭率先向小杨村冲去。
众人见状策马紧跟其后,一进小杨庄熟练的分开行动,有的从村头到村尾,有的从村尾到村头,还有的直奔村子里最大最好的屋子而去。当第一支贼人踹开百姓的房门,等待他们的不再是哭喊声求饶声,而是满脸杀意的将士们,每每避开要害,却刀刀见血。哀嚎声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而是入侵的贼人。
真正小杨村的百姓,正瑟瑟发抖的躲在不远处的山洞里。若不是魏鸢根据齐贼的脚程、方向,判断出他们的目标是小杨村,只怕现在的小杨村已是尸横遍野。
“有埋伏!快撤!”索布徳一声怒吼,掉头就要跑。
李显早在他进村前就从侦察兵处知道了他的身高长相,见他要跑也不再隐藏,快速从暗处冲了出来,锋利的长剑直奔索布徳。后者躲闪不及,胸口瞬间被刺了个血窟窿。
两百骑兵对两千将士,输赢毫无悬念。除了将士们愤怒之下没控制好情绪杀了十几名骑兵,其余尽数被俘。
原本漆黑一片的小杨村,此时被火把照的灯火通明。
“神算子!神算子!神算子!”将士们主动让出一条路,高举染血的长剑,脸上闪烁着多年未见的喜悦。
这些年他们被迫缩起脑袋做龟孙,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兵,手上也染过敌人的血。
魏鸢威严且神圣的显于人前,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走到俘虏面前,俯视着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俘虏,冷声说道:
“诸位肆意虐杀楚国百姓,奸/淫妇人幼女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一群两脚羊,能死在大齐强大的士兵手里,是他们的荣幸!”索布德高傲的抬着下巴,双眼怨恨的瞪着她,甚至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与魏鸢一决雌雄。
小十一一脚把他踩翻在地,厉声警告道:“老实点!败军之将,还敢在我们师傅面前叫嚣,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哈。”索布德的笑声愈发张狂,无耻的话彻底惹怒了众人,“你们敢杀本副将的兵,就是在向大齐宣战!要是你们现在跪地磕头,再奉上女人和银子,本副将或许会既往不咎,否则就等着两国开战,你们成为历史的罪人吧!”
将士不由地有些慌张。
他们不怕开战,怕的是孙将军为了平息敌人的怒火,亲自送他们去死,还要迁怒他们的亲人。
魏鸢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们手里连雁门关的舆图都有,想必是早就有入侵的心思了,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雁门关虽然易守难攻,可是近几年的持续干旱,让原本隔着一条河的两国交界处,隐隐有干枯的征兆。齐国只要瞅准时机,先锋攻打雁门关,主力借干旱过河,就可挥兵南下,大举入侵楚国。”
上辈子最先被齐国侵占的就是雁门关,紧接着就是紫荆关、潼关、镇南关……若非楚靖彧率领一众老将把齐国拦在幽州城外,登基的就不是三皇子楚宸枫了。她揭穿齐国的阴谋,可不是要保楚国的天下,而是想要获得狗皇帝的信任,尽可能的保护无辜的百姓。可就算她有重活一世的机缘,也不可能撒豆成兵,靠一人之力保护千万百姓。只有他们自己立得住,齐心协力,才能免于城破家亡的惨景。m.trip118.com
索布德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你胡说八道!我们、我们不过是贪财,借着天黑过来搜刮点银子,你这么说分明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争!”
他、他是真没知道的?如此机密的军事布局,若非他是将军的小舅子,阴差阳错之下知晓,也和其他副将一样被蒙在鼓里。这个道士是如何得知?难道真有能掐会算的本事?
“齐楚交好,你们竟然敢私底下捉拿大齐的将士,不磕头认错拿银子,休想我们善罢甘休!”参将卓格不甘示弱的叫嚣道。
魏鸢面容讥讽的扫过他们的脸,平静地反问道:“谁可以证明?”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卓格瞬间白了脸。
臭道士不敢!他们怎么敢伤他们性命?
魏鸢邪魅一笑,鄙夷的重复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谁可以证明是我们抓的人?”
无论是小翠的遭遇,还是前些日子百姓们涌进狼山求救,亦或者今日的小杨村事件。一桩桩,一件件血一般的事实,都注定这些入侵者不得好死的结局。
“你们敢?”索布徳满脸恨意叫嚣道,“我们可是完颜将军的手下,让孙友赭来见我们!”
这些年他们掠来的银子,有一半都进了孙友赭的荷包。想过河拆桥,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魏鸢双眼一眯,轻声嘀咕道:“完颜律。要是让完颜将军知道,你们出卖了他,只怕不只是你们要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连累家中的亲人。至于孙友赭,谁说我们是他的属下?”
不过是一群即将死无全尸之人,多说两句耽搁不了他们下地狱的时间。
索布徳怒不可遏的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又或者是说受谁指使?”
“我们是受那些被你们害死的无辜百姓所托,向你们讨命来了。”说完,转过头命人前去把小杨村所有村民都请下山。
她要用这些人的命,激发起雁门关百姓们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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