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妹颤抖着握紧拳头，似有悔恨或者是不甘，“他是一个年轻人，皮肤很白，每次作案以后，我们把其中一部分血弄出来和尸体放在指定的地点，他会负责善后，具体我们也没见过他真实长什么样。”
沈归荑观察到她的微表情，不太像是在说假话。
“那你们是怎么寻找到这些o型弃婴的？”
王春妹叹了一口气，“也是抛尸的人负责找的，他找到人以后，会发信息给我。然后我负责跟人攀谈，套出婴儿母亲的信息，由武志康负责给我们查资料，分析血型。最后由我负责把婴儿藏在婴儿车里，假装是自己的孩子，带回去。然后由吴广志负责把人处理掉，事后我……也会帮着处理痕迹。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啊！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沈归荑安安静静地听着，脑海里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漏掉了哪些关于这个抛尸人的关键信息。
“那个指定的地点在哪？”
王春妹见自己早已没了退路，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我说了，就会得到缓刑的，对吗？”
沈归荑点点头，“会的，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
王春妹这次似乎被人喂下一颗定心丸以后，语气松弛下来，“给我张纸和笔，我把它画出来，说不清楚的！”
沈归荑看了眼身后的女警，麻烦她去跑个腿。
女警来去的速度很快，一会功夫，王春妹就把地方在纸上画得清清楚楚。
沈归荑掏出黑色的手机，按下暂停键，把录音和图片一起发给齐牧白。
齐牧白那边几乎秒回，用的是比较直接的交流方式——打电话！
沈归荑一边从病房里退出来，一边接通电话。
低沉的声音一瞬间充盈耳膜，“小沈老师，真棒！”
沈归荑的表情立马跟见了鬼一样的难看，“齐队，你是不是被什么怪东西附体了？”
电话那头明显倒抽了一口凉气，咬着牙问：“还是说说你是怎么开始怀疑吴广志的吧？”
沈归荑觉得这才是正常的齐牧白，压着声音跟他说：“其实很明显，只是我们一开始都选择性地忽略掉吴广志的说话间的言语里，带着明显的恨。”
齐牧白狠狠地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纳闷地问：“恨？”
沈归荑继续说：“他不仅对武志康有恨，更恨他自己。恨武志康让他的病情恶化，但却又没办法给自己报仇，甚至还要依附于他。恨自己没钱没势，被武志康这样的人拿捏住。这几种矛盾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只能从言语中表达自己的煎熬。”
这确实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地方。
吴广志的审讯是大猫他们做的，沈归荑单单从审讯记录的字里行间就能看出人复杂的情感纠葛。
不得不说，是个罕见的奇才。
齐牧白试探性地又问了一次，“小沈老师，真不考虑去宣传科了嘛？”
电话那头，沈归荑似乎舒了一口气，片刻后才响起那带着颗粒感的沙哑嗓音，“齐队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可以考虑考虑。”
“……”
沈归荑说完不等他回答，就把电话挂了，还关了铃声跟震动。
摆明就是真的生气了。
陆闻舟见她挂了电话才走过来，“他把你惹生气了？要不要把你哥喊来揍他一顿？”
沈归荑看着他满脸挫火的表情，言语立刻变得不善起来，“你不也是我哥吗？”
说得没错。
陆闻舟心虚地挠了挠鼻子，要他跟齐牧白对上，最多超不过三个来回，他就得倒。
“我这不是想让着他吗？先派个弱一点，让齐牧白心里有点逼数！”
沈归荑无语地看着他，“齐牧白会谢谢你的。”
-
还在友才小区的众人，经过一个小时的地毯式搜索，终于发现了有用的线索！
“齐队！”
齐牧白被挂了电话以后，一直站在窗户边愣神。
现在回过神以后，立马熄了手里的烟。
“说。”
“我们在浴室的下水道里，找到了几组不一样的毛发，还有在浴室的砖缝里，我们也发现了有被害人血迹的残留！”
他娘的！
众人纷纷吐了一口恶气，这回一定要把这狗日的犯罪团伙给钉死喽！
“立刻送回队里化验！”
“是！”
功夫不负有心人，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明日破晓之前，揭开最后一层神秘的面纱。
耗子凑过来借着月光，打量着自己老大，确认人是否正常。
“齐队，我们接下来是坐等化验结果，然后抓人，还是？”
齐牧白冷哼了一声，所有人都听见了，“是时候，该见见主谋了。”
耗子别开脸，不敢看他这副阴森恐怖的样子，“是要见武志康吗？”
“不然呢？”
耗子被吓得彻底不敢说话了，要不是有大猫扶着他，这会儿他已经七窍生烟了！
不过在此之前，齐牧白带人先去了一个地方。
“老大，这是哪？”
齐牧白把一刻钟前，沈归荑发的图片调出来。
众人见状，齐刷刷地把脑袋凑到手机前，“这是什么？”
齐牧白木着脸说：“沈老师半个小时前，把王春妹给审了。”
说着又把录音给打开。
一行人听了录音以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北默默感叹了一句：“小沈老师，牛逼！”
一向喜欢蹦哒的耗子却犹犹豫豫地凑到齐牧白跟前，打起了哑谜，“老大，我想了一下，省吃俭用，我还是有能力办三天流水席的。”m.trip118.com
齐牧白低低地回了他一句，“可惜，你准师父要去宣传科了，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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