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雯一惊，没想到她会在这么短时间内，画出来。
“鼻子这里，应该还要再往里面收收。嘴巴要稍微大一点。”
沈归荑按照她的要求做了调整。
“这样？”
刘晓雯点点头，笃定道：“没错，就是她！她说我年纪这么小，家里大人肯定不知道，把孩子生下来给她，她可以帮我解决，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我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残忍！我…….”
沈归荑很少安慰人，大多数情况下，她很难与别人感同身受。
她的心理医生说，这是因为她生病了。
可是她明明表现出来的各项反应都很正常啊？
沈归荑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走出去叫女警进来安慰人。
走廊里，齐牧白拿到画像以后，问了一句，“沈老师人呢？”
女警微微脸红，心跳加速，“应该……是去卫生间了吧？”
齐牧白“嗯”了一声，不再看她，朝不远处的人招招手。
“大林，让老曹立刻按照画像找人！所有人注意，人找到以后，立刻实施抓捕！”
作为最大功臣的沈归荑此刻正躲在卫生间内，不停地洗手。
本来葱白修长的手指，此刻被她搓的通红。
眼底的血丝盖不住她此刻的焦躁不安。
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出那一群人的身影，他们手里拿着武器，对于任何求饶的声音，丝毫不为所动。
“沈归荑！”
齐牧白如一道闪电那般旁若无人地降临在女厕所外。
看着洗手台前的女孩，他慌乱上前扯过她的手腕，随手抓起旁边的干纸巾，给她擦手。
“沈归荑什么毛病？再有下次，玩自残别在警局！”
沈归荑如梦初醒地看着自己手指上已经被搓出的血迹。
“血？”
齐牧白着急查看伤口，没注意到她有变化的音调，以及骤然急促的呼吸。
特别是那张不俗的脸蛋，直接成了白纸，瞬间失了灵魂，摇摇欲坠地倒在了齐牧白的怀里。
“沈归荑———”
齐牧白什么都顾不上了，打横抱起沈归荑冲出洗手间。
动静太大，也难怪大林他们撒了腿地往这边跑。
“老大，小沈老师怎么了？”
“叫救护车！”
“诶诶诶！”
沈归荑在朦朦胧胧之间，感受到四面八方的喧闹，她费力地想要抬起眼皮，却只换来一阵徒劳。
现在是抓捕凶手的关键时期，齐牧白作为队长不能私自离队。
左右为难之下，他把沈归荑送上救护车以后，拨通了陆闻舟的电话。
三两句把情况说清楚以后，凭借着两人间的默契，他立刻折返回去，毫无后顾之忧地出警去抓人。
*
秋天的下午四点，已经临近傍晚。
沈归荑在高级病房中悠悠转醒，手背上还扎着针，冰凉的液体混入血液里，让她从手到脚，都是冷的。
在觉察到动静以后，陆闻舟放下手里的平板，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已经不烫了但还有点低烧，便柔声问：“还有哪里难受吗？”
沈归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陆闻舟见状，按铃叫医生。
医生来的很快，细致地全面检查以后，得出结论，“沈小姐应该只是着凉以后发起的高烧，晕倒是因为低血糖引起，又受到惊吓。”
陆闻舟面无表情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孩，“你先下去吧。”
医生火速带着护士消失在病房里。
人走后，陆闻舟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
缓过来以后，沈归荑勉强能够开口，但免不过声音嘶哑，“忘了。”
陆闻舟虽然心里有气，但硬是憋下去了，心平气和道：“想吃什么？我叫人去给你买。”
沈归荑疲惫地闭了闭眼睛，轻轻地说了一个字，“粥。”
陆闻舟点点头，掏出手机。18小说
只是电话刚拨通，声音却在病房里响起。
陆闻舟不确定地挂了电话后，又拨了一遍。
不是幻觉，是真的！
他循声去找，最后是在沈归荑的外套口袋找到的。
他没记错的话，这是齐牧白的私人手机吧？
“沈小七，不解释解释？”
沈归荑闻声睁开眼睛，看他冲自己晃了晃的手机，抿了抿嘴唇。
“这是个意外。”
陆闻舟拿着那手机，臭着脸重新回到病床前坐下，“那这个意外还挺意外的？”
沈归荑无力反驳，决定装睡逃避现实。
“别装，你要是说不清楚，我立马给你爸妈打电话！哦！还有你亲哥！”
爸妈她尚且还能应付，但沈逾川她真应付不来。
常年在军队，练的一身腱子肉，回头再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齐牧白给揍了。
那她还工不工作了？
“我可以解释。”
陆闻舟决定给她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机会，“好好说。”
“上次去案发现场，他塞给我的，让我照着上面的图片画像。后来我想带在身上，再找机会还给他，没想到我高估了自己的记性，把这事给忘了……”
陆闻舟挑了下眉，试探性一问，“真的？”
这回换了个低沉的男声回答他，“真的。”
齐牧白手里拎着才出锅不久的小米粥，携带一股暖意推门而入。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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