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僵持着的时候，齐牧白的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
“喂？”
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晚上好！先生，您订的外卖已经送到了。我想再最后跟您确认一下收货地址，市公安局，对吗？”
齐牧白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闪现的号码，表情怪异，“我没订过外卖，你打错了。”
说完刚想把电话挂了，那边又焦急地阻拦道：“请问您是齐牧白，齐先生吗？”
还真邪门了！
齐牧白挂了电话以后，给门口保安室打了通电话放行，外卖小哥来的很快。
五分钟后，众人看着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眼都瞪圆了。
特别是耗子！
外卖小哥放好餐具以后，抽出账单，“齐先生，这是本次的餐费，微信还是支付宝？”
大林好奇地瞥了一眼，“35888？”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数错小数点，“这吃的是金子吗？”
“？？？”
在场的人里，有识货的一眼便认出了，包装袋上的标志。
“土鳖！这是聚食记的外卖，五位数不是很正常吗？”
齐牧白面无表情地接过账单，冷酷地吐了两个字，“刷卡。”
看到是聚食记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绝对是陆闻舟那个畜生干的！
想必这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第二个惊喜吧？
一顿夜宵抵了他半年工资！
够狠！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敢动筷子。
大林拽了拽正在发呆的老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是不是你也觉得自己是个土鳖？”
老曹没理会他，迅速起身拦下正在向外走的外卖员，“等一下！”
外卖员一愣，随后友好地朝他笑笑，“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老曹注意到他在紧张地搓着手，回以微笑，“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您妻子是不是新山人？”
“你怎么知道？”
老曹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我有个朋友也是新山的，那边有个习俗，男子如果结过婚，外出工作的时候，妻子会做个红色小挂件，寓意平安。”
外卖员摸了摸自己腰包上挂着的红色小老虎，点点头，“没错！我带着我老婆给我做的这个，就从来没出过事。”
凭借着对于新山这两个字的敏感，以及老实人老曹的反常，众人大致也猜到了，这个外卖员应该就是蔡丽的老公！
得来全不费功夫！
看样子，也不用等到明天了。
老曹在把人留住以后，直接说明了意图，“这位先生，我们现在需要你的配合。”
孙勇听了彻底慌了，又对上齐牧白那双冷冷的眼眸，他突然双手颤抖着捂脸，开始一边哭一边诉说道：“警察同志，我一直都遵纪守法，没干过什么坏事！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我回去！我是个连闯红灯都不敢的人，需要我配合什么？我今天路过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我就是一个本本分分努力工作的外卖员，我能帮你们什么？”
老曹嘴笨，并不会安抚人，只能把目光求助于大林那里。
大林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大哥，我们可都什么还没问呢？冷静！我们队长虽然看上去很凶，但是他人真的很好！你看刚还请我们吃了五位数的宵夜，这你总该信了吧？”
………
孙勇抽噎着，用手背抹抹眼泪，“那你们问吧。”
齐牧白看了眼老曹，便不再说话，隔了点距离，找了个地坐下以后，点了支烟。
老曹把人带到审讯室，拿来记录本做好准备，大林开始问，“这人认识吗？”
孙勇看着画像上的人，点点头，“认识，我妻子的弟弟，前几年见过，最近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蔡磊最后一次跟你们联系是什么时候？”
孙勇想了一下，情绪瞬间变得非常激动，“两年前吧，记不太清了。他每次来除了要钱，就是要钱！我跟他姐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本来日子就过的紧巴巴的！这小子倒好！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m.trip118.com
大林看了眼老曹，继续问：“那他后来怎么突然又不找你们要钱了？”
孙勇答：“听说遇到个什么大哥，弄到个大项目，赚到钱了，自然就不找我们要了呗。”
“您再仔细想想，最后一次见蔡磊是什么时候？”
孙勇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不记得了。”
“那您知道蔡磊患有范可尼贫血吗？”
孙勇摇摇头，“我以为他只是体质比较弱，看起来比较瘦，没想到他有贫血。”
“范可尼贫血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需要输液才能续命，发作的时候如果没有及时输血，会死。”
孙勇脸色一变，不确定地问了一句，“那他这个病是遗传吗？”
大林摇摇头，“不会遗传。”
孙勇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这股劲没到两秒钟，他又开始紧张起来，“你们问蔡磊，是不是他犯了什么事？还是说他杀人了？”
大林挑了挑眉毛，“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不是也觉得他长了一副罪犯相？”
孙勇到底是老实人，经不起吓，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瞎猜的！”
大林的胳膊肘被老曹碰了一下，很快回到主题上，“三年前十月十三号，也就是三年前的今天，蔡磊在江城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经抢救无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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