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砚却不知怎么的，心情更差了，他垂眸睨着她乖顺的笑，脸色铁青。
半晌，他突然几步走到她的身边，牢牢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扯。
他用的力很大，季暖一瞬间就疼得皱起了眉。
“顾之砚？你等等！”她被他大力地扯着，本来就走不快，腿又疼，她几乎是在地上被他拖着走的。
顾之砚丝毫没搭理她，一路把她扯到车边上，打开车门，将她重重地摔了进去。
“啊！”季暖摔得浑身都疼，头砸到车里的中控台，感觉顿时就眼冒金星。
她撑起身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顾之砚已经坐进驾驶座，啪嗒一声落了锁。
车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驰了出去。
因为车速太快，窗外的景色都看不清。
季暖紧紧握着把手，吓得脸色惨白，她颤抖着声音，满是恐惧：“顾之砚，你要干什么？”
顾之砚依旧没说话，沉默的像个机器，只有冰冷的脸色告诉她，他此刻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季暖几乎要哭了，有点崩溃地问他：“顾之砚，你说话，你说话呀，你到底要做什么？”
车最终停到了一个墓园前。
“下车。”顾之砚冷冷吐出两个字，把车的锁解开了。
季暖已经晕晕乎乎的，此刻立刻打开车门，然而腿一软，“啪”得摔在地上，她根本没有爬起来的力气，直接趴在地上不断地干呕着。
顾之砚又将她拽起来，不顾她脸色惨白几乎走不动路，最后将她摔在了一个墓碑前。
季暖眼冒金星，手紧紧抠着墓碑的边上，只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头顶顾之砚的声音冷入了骨髓：“抬头看看。”
季暖颤颤地抬起头，看清了墓碑上的照片和刻着的名字，脑袋里“嗡”一声。
秦佳。
他把她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季暖脸色苍白，她扶着膝盖，想站起来。
顾之砚压着她的肩膀，牢牢地抵着她。
“跪着。”顾之砚嗓音压抑，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季暖咬着牙，浑身颤抖：“顾之砚，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是她的忌日。”
季暖死死盯着照片上的女人。
她眉清目秀，温婉可人，笑得漂亮又温柔。
下一瞬，顾之砚冰冷得像恶魔一样的声音窜入季暖的耳朵里：“给她磕头。”m.trip118.com
季暖不可思议地仰头看他。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季暖不解。他刚刚都已经说了，今天是秦佳的忌日。
“还是你出车祸的日子。”
这句话一出，季暖的心里顿时冒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顾之砚微微俯下身，逼近她的脸，一字一顿：“你害她年纪轻轻就丢了一条命，还不该给她磕头吗？”
他的话像一颗炸弹，丢到她面前。
季暖第一次觉得面前的人这么陌生，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什么叫她害她？
“……我？”
顾之砚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目光冰冷又笔直：“你车祸丢失了记忆，没人告诉你吧。”
“你开车撞死了秦佳，也没人告诉过你。”
“你爸妈保护你，只字不提。”
“难道失忆了，就可以没心没肺地活在这世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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