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易冷笑：“看来你对自己做的恶心事十分有数。她在你那里到底算什么？”
看了眼南宫隽旁边的顾芷容，他的脸上带了戾气，“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工具人，给你俩生养孩子的吗？”
“自己不能生，就强迫一个无辜的女人，嘴上还要打着跟她结婚的名头。婚姻真是个好东西啊，你只用出一张身份证，就把她的半生给毁了！”
“人死如灯灭，再随便赔偿我家一点钱，您南宫大少爷就可以高枕无忧，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那她呢？她呢？”
掏出手机，苏冬易拼尽全力把手机举了起来，大声道：“这是我从资料库里拍到的文件照片，你完全可以去坚定是否属实。https://www.trip118.com
这是被你自己封起来的，总不可能骗人。南宫隽，你到底想干什么？”
毛梦只是凭借自己的记忆说的，但是苏冬易确实实打实的拿了证据。
这下子，苏冬凝就算是想帮他辩解，都无从开口。
更重要的是，她也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辩解的需要。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场婚姻不是真的，所以也更清楚地知道苏冬易那些话的分量。
就算南宫隽是真的利用了她，大概率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可言。
当初她就是无意中怀上孩子的，甚至她本人都不知情。
苏冬凝自嘲地笑了一下：“想杀我还得绕这么大的弯子，确实辛苦你了。”
别人无论如何质疑，南宫隽只是神色冰冷，眼中带着不耐烦。
但是苏冬凝的一句话，像是击垮了他所有的壁垒，他脸上的表情变了。
“你信他们？”
南宫隽的尾音几乎有些发颤，“你也觉得我想杀了你？”
“我可以不相信毛梦，甚至苏冬易也可以暂且不信，但我应该不信他手里的资料吗？”
苏冬凝淡淡地开口，“那你告诉我，我应该相信谁？”
南宫隽垂在下面的手攥紧了。
他跟苏冬凝之间的信任，确实在一次次的消耗之下，消失干净了。
现在让她选择自己，确实不太可能。
傅寒宴摇了下头，声音也带了冷意：“南宫先生，你建造了这么大的研究所，居然是为了这种事，简直是丑闻。
怪不得目标是大学生，是因为卵子质量优秀，人也好骗吗？”
南宫隽一点点地压低声音：“你、给我、滚出去。”
苏冬易撑着苏冬凝的身子才能勉强站直。
他的声线轻颤，眼底也带着恨意：“你才是应该滚的那个人，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他说完，才感受到，苏冬凝的身子在颤抖。
不是因为被他的力量压的，是因为……
苏冬易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苏冬凝拼命地压抑着眼底的情绪。
因为捏的太用力，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她的身子因为极度的痛苦在颤抖，而痛苦的根源，就是南宫隽。
苏冬易心中生出了剧烈的不甘，他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生气。
为什么，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她会这么生气？
抬起带着血的手，苏冬易捂着她的眼睛，理直气壮地开口：“别看他，往前走，这种人不值得。”
苏冬凝缓缓地拿开他的手，眼中的情绪已经缓和了许多。
“南宫隽，我认为，出于对我本人权益的保障，我需要暂时离你远一点。”
“你敢。”南宫隽几乎失控地开口。
他这话虽然是一句威胁，但是声音却很轻，甚至眼底带了一丝慌乱。
苏冬凝一直以来看似柔弱，此时却格外坚韧。
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我没什么不敢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身体考虑。”
“苏冬凝，你以为你走得了吗？”南宫隽低下声音，“你现在已经是南宫家的人。”
“未必走不了。”
傅寒宴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虽然诸多方面，傅氏跟南宫家有点差距，但是为了她的安全，我倒是不在意鱼死网破。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南宫先生，试试吗？”
他的嘴角还是那样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眼底却带着寒意。
南宫隽不怕他，更不在乎鱼死网破。
但是他清楚地看到，苏冬凝无声地站在了傅寒宴的身后，那是和他共进退的表情。
他心往下一沉，隐忍地咬紧了牙关。
双方都没说话，就这样无声地僵持了。
就在此时，苏冬易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晃，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苏冬凝都被他拽的一个趔趄。
傅寒宴伸手扶了一把，声音关切：“没事吧？”
南宫隽已经伸出去的手又无声地收了回来，倾斜的身子站直了。
他打了个手势，赶来的医生和护士迅速上前。
苏冬凝却艰难地扶着苏冬易，摇头：“不必。”
南宫隽的神色微变：“什么意思？”
“不相信你的人的意思。”
傅寒宴面无表情地插话，“你现在肯定恨极了苏冬易，做手脚杀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南宫隽怒极反笑：“是吗？苏冬凝，现在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那还真是有点……可笑。”
苏冬凝没那么想，但是现在也没必要解释了，她沉默着没有开口。
电梯门打开，孙平带着护士和医生赶了过来，带走了苏冬易去抢救。
苏冬凝跟着手术车走在后面，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背影决绝，但是傅寒宴却清晰地看到，她的眼底蓄着一层很浅的泪水。
两人静静地坐在急救室门口，傅寒宴轻声开口：“你接下来决定怎么办？”
他顿了下，“要是打官司的话，我帮你。”
苏冬凝的掌心冰凉，心脏到现在还在突突的狂跳。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其实很相信南宫隽的人品，不觉得他会做出那种发狂的事。
但是对方是顾芷容，他心底的爱人。
当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爱人的时候，失控总是难免的。
或许南宫隽也不能免俗。
“我暂时没这个想法，我不知道怎么办。”
苏冬凝双手盖在脸上，“我是不是挺没用的？连处理这种事的能力都没有。”
一切都在傅寒宴的掌控之中，他当然知道苏冬凝此时的心情。
因为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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