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潘小蛮都睡不好,她不知道她到底睡着了没,闭上了眼睛,但好像神志又清醒,处在半睡半醒间。翌日起床的时候,潘小蛮憔悴得不得了,顶着两只大熊猫眼。扎苏和欢儿进来侍候,给潘小蛮梳妆打扮,给吓着了。
欢儿问:“主子,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啦?”
潘小蛮咬牙说:“没病。”
欢儿还是不放心:“主子,你无精打采的,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找御医看看吧。”
赫连墨这次出行,自是少不了御医。潘小蛮恨恨的说:“找御医看也没用。我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不舒服,心病了!”
欢儿和扎苏面面相觑。扎苏忍不住,大着胆子问:“心病了?主子,奴婢不懂,心病,那是什么病?”
潘小蛮又再恨恨地说:“心病——就是神经病。”
欢儿和扎苏又再面面相觑,两人虽疑惑,但因为有赫连墨在,却不敢多问了。赫连墨把头转过一边去,没和潘小蛮四目相对,潘小蛮猜他是心里有愧,不敢看她,怕她眼中的怒火,把他烧成灰烬——赫连墨真的心中有愧吗?
也不见得。
赫连墨不过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与潘小蛮红眉蓝眼的试目相对——他是皇帝,九五至尊,总要维持形象是不是?不过,当听到潘小蛮咬牙切齿的说“神经病”三个字,他还是忍不住要笑。
潘小蛮照着镜子,从镜子中呶牙脉齿的朝他瞪过去,赫连墨看到了,咳嗽了一声,连忙装模作样,故意沉下脸来,很威严的板着一张脸。潘小蛮在镜子中看到赫连墨,他眼角眉梢掩饰不住那股笑意,可他却坚持着没笑出声来。
潘小蛮“哼”了声。
因为睡眠严重的不足,精神不济,潘小蛮上马车后,也不理赫连墨,顾不上颠簸,闷头倒睡。潘小蛮也睡得着,管马车把她颠过来,又颠过去,哪怕把她的屁屁颠开了花,她也顾不上了。www.trip118.com
潘小蛮居然从早上睡到中午,胡乱塞一些东西进肚子后,她又从中午睡到下午,再从下午睡到黄昏。
近傍晚的时候,潘小蛮才完全睡醒过来。
这次没有住客栈,而是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安营扎寨。潘小蛮醒来的时候,马车早已停了下来,赫连墨不见了,欢儿和扎苏守候在旁边,看到潘小蛮睁开眼睛了,两人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扎苏说:“哎呀主子,吓死奴婢了,你居然睡了那么长的时间。”
潘小蛮问:“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欢儿急:“主子别这么说,你能够长命百岁呢。”
潘小蛮耸耸肩,很不以为然:“我才不要长命百岁。如果长命百岁,不就成为老妖婆啦?活那么老干嘛?”
扎苏讨好她,笑着说:“主子不会成为老妖婆啦!王妃永远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个马车见了也会爆胎的美人儿。”
潘小蛮说:“如果永远是个美人儿,那成了个老不死的妖精。”
欢儿跺脚:“主子,好好的,怎么又说死?”
潘小蛮说:“好好好,我不说死,我们三个人都是长命百岁,永远都是美人儿,还要成了个老不死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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