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羽也斜乜她:“我的小妾再多,也跟不上陛下后宫的女人多好不?陛下可谓是六宫粉黛无数,我比起他来可差远了。”他又再说:“不过话说回来,我听说,自从你出宫后,陛下也没再幸临哪位嫔妃,清心寡欲之极,后宫诸多女人如同虚设。原本母后极不满,说了陛下好几次,陛下也没吭声,可仍然如故。后来赵昭仪生下了皇子,母后才不管陛下了,也没再唠叨要陛下为并江山社稷着想什么的。”
潘小蛮没吭声。
赫连羽的八卦消息还真多,他说:“母后对赵昭仪生的儿子极喜爱,说长得像先帝,有先帝之风,刚刚出生没多久,便接到长乐宫中亲自抚养。这可苦了赵昭仪,整日里提心吊胆,以泪洗面。如果她的儿子立为太子,按照子贵母死的祖规,她就活不成了。”
潘小蛮忍不住:“太后以前跟我说过,她会废除子贵母死这条祖规。”
赫连羽嗤之以鼻:“废除祖规?你以为这么容易,说废除就能废除?再说了,把太子之母除去,对母后来说百利无一害,母后为什么要废除这条祖规?她傻啊?”
潘小蛮听得心惊肉跳。
如果当初她没流产,如果当初她生下的是皇子,如果太后没有遵守诺言如她所说的把子贵母死这条祖规废除,那她岂不是也没有活路?
太后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给她活路,以前是,如今也是。
潘小蛮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太后这座大山,是她和赫连墨跨不过的坎。她和赫连墨不能够在一起,只能选择互相遗忘,没了她,赫连墨依然能够做他的皇帝,地球依然转。
通常,一男一女,无缘结合,便是分手。然后,尘归尘,土归土,南方以南,岁月无边。各自安好。
所谓的爱情,其实不过是一个念头,一瞬生,一瞬灭,经历过了,就像春雨过后的满树繁花,坠落得不知去向。最刻骨铭心的往事,最痛彻心痱的伤痛,会像了一颗细小的尘埃般,轻轻的落下,无声,无息,无影。
这样一想,潘小蛮的一颗心,顿时细碎地疼痛了起来,像掷地有声的石子,一滴一滴地碎坠下去。
赫连羽说:“潘大小姐——”
潘小蛮抬起头来:“嗯?”
赫连羽问:“如今你沦落成这个样子,你有没有恨陛下?你还想不想要回到宫里去?还是要在这个破地方住下去?”
潘小蛮不答反问:“你说呢?”
赫连羽摇头晃脑:“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啊。”他又再说:“这叫虚心好学,不耻下问。”
潘小蛮骂:“呸!正经的问题不问,专问这些无聊的问题,这也叫虚心好学,不耻下问?”她不跟赫连羽胡搅蛮缠下去,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你来这儿坐了好半天了,时候不早了,还不回去?还叽叽歪歪些什么?烦不烦呀你?”www.trip118.com
赫连羽耸了耸肩,长长叹息了一声:“女人!你们女人,就是懂得逃避问题,不肯好好去面对。”说话的语气和口吻,就像过尽千帆,经历女人无数似的。终于他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我回去了,你不回答我这些问题也没关系,下次我再来的时候继续问。”
呸!
潘小蛮想,下次他再来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她还是懒得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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