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被他摩挲过的肌肤宛如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许简一身子蓦地一颤,整个人无力地往靳寒舟怀里伏。
“这么敏感?”
靳寒舟故意在她耳边暧昧的吹气。
许简一趴在靳寒舟的身上,低低喘息。
不想自己一人被弄的兵荒马乱,心痒难耐。
许简一抬手扯开靳寒舟的浴袍领子,俯身张嘴含住——轻轻吮吻。
靳寒舟顿时大力地揉了一下她的臀,嘴里粗喘着气揶揄她,“宝宝今晚这么热情,哥哥有点害怕怎么办?”
他低眸看着她,又说,“——这该不会是什么美人计吧?”
见鬼了的美人计。
许简一气得用牙齿咬他。
“噢嘶~”靳寒舟吃痛地按住她脑袋,“宝宝,轻点咬~”
许简一松了力度。
靳寒舟被她弄得欲火四处乱窜。
他把手从她衣摆那伸了进去。
在她撩拨他的同时,他也在撩拨她。
客厅的温度逐渐升华,窗外的雨蓦地大了起来。
雨滴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
厚实的玻璃墙面被印满了水珠,水珠顺着光滑的玻璃直直地往下坠落。
屋内。
灯光被许简一用遥控器熄灭。
室内一片昏暗。
楼梯那倾泻下来了一道光亮,给昏暗的客厅带来了丝丝光亮,不至于让他们看不着对方。
朦胧夜色下,靳寒舟仰靠在沙发背上,眼眸半睁地睨着身上的许简一,那双眸子,欲到了极致,也色气到了极致。
他的浴袍半褪,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上,露出大片冷白的耀眼的肩头与健硕的胸肌。
平日里颇为冷然桀骜的脸庞,此时布满了欲色,整个人活像个祸国殃民的男妖精,勾得许简一口干舌燥,忍不住低头去亲吻他的薄唇。
许简一身上的衬衣也完好无损地披在身上,只是扣子被靳寒舟解开了三颗,特别方便他的入侵。
在许简一低头吻自己的同时,靳寒舟将手覆了上去。
不大不小,正好一手掌控。
靳寒舟爱不释手。
-
见许简一犯懒不动了,靳寒舟不由挑了挑眉。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臀,嗓音暗哑慵懒,撩人得很,“宝宝,别偷懒啊~”
许简一应付地动了两下。
靳寒舟顿时气笑了,他埋汰她,“平日里打人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不行了?”
许简一不服他说自己不行,直起身来继续。
靳寒舟满意的笑开。
他偏头吻了吻许简一撑在他胸膛的纤纤玉手,不吝啬地夸道,“宝宝真棒。”
许简一,“……”
没一会儿,许简一又趴下来不动了。
靳寒舟再度挑眉,“就这点出息?”
许简一懒懒地掀了掀眸,没反驳他。
靳寒舟见此,不由偏头咬了咬她的耳垂。
他手托住她的臀,自己动手了。
完了,还不忘打趣她,“你怎么那么懒~就想着奴隶哥哥……”
“唔……”
他进攻的突然,许简一顾不上回话。
-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
昨晚下过雨,今日没有太阳,天空阴沉沉的,即便是中午,也仍旧像还没开亮的早晨一般。
许简一率先醒来的。
一张眼,就对上男人深邃立体,俊美如斯的面容,她眯了眯眼,抬手去触摸男人的面庞。
和视频触摸的还是不太一样了。
真人是有热度的。
一觉醒来,就能触碰枕边人,许简一的心情多多少少有点高涨的。
她情不自禁地支起身去亲了亲男人的唇角。
刚准备撤离,结果被偷亲的男人蓦地睁开眼。
男人满是揶揄地看着她,“被我抓到了吧,又趁我睡觉,偷亲我~”
许简一面色一囧,下意识便想要卷被子逃离现场。
但她刚转身,手腕就忽地被握住。
跟着,她就被拽回了男人的胸膛上。
靳寒舟习惯赤着身只穿着短裤睡觉。
许简一这一趴,粉唇直接吻在了男人赤着的肌肤上。
靳寒舟嗓音性感的闷哼一声,随后按着许简一柔软的身子往身上贴。
许简一意识到这人又开始想那些事情,忙开口说,“肚子好饿,起来吃饭吧。”
“嗯。”
虽说如此,但却还是没有放开她。
他似有若无地顶弄,许简一羞恼地看向他。
他笑得很痞坏,“情难自已,理解一下。”
理解…个头!
昨晚许简一主动,让他从身到心都舒坦了。
所以这会儿就算有自然反应,靳寒舟也不那么渴望纾解了。
不过温香在怀,他免不了要戏弄一番,温情一番的。
两人在床上又歪腻了片刻,随后才双双起身去洗漱。
靳寒舟今天给许简一扎了一个丸子头。
丸子乱糟糟的,但又意外带着几分凌乱的美感。
许简一瞧着瞧着,愣是瞧顺眼,甚至再看时,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好看。
两人手拉手地从楼上下来。
刚下去,就看到二楼客厅那坐着个人。
是程女士。
程女士听见夫妻两人的嬉闹声,顿时扭头看了过来。
看到许简一整个人都倚在儿子身上,程女士精致的细眉都不经拧成一块。
她不假思索地就教育起了许简一来,“你是没骨头吗?一点站像都没有。”
忽然被训的许简一下意识站直身来。
靳寒舟则是脸黑了下来,“这里不是靳家,不是您可以随意指指点点的地方。”
“在这里,她说了算。”
靳寒舟说这话的时候,许简一下意识看向他。
她眼眸忍不住弯了弯,似乎很喜欢他这样肆无忌惮的偏爱。
靳寒舟的话还没完,后面他又附带了一句,“您若不想被扫地出门,嘴巴最好放尊重一点!”
程女士被儿子的话气得不轻。
她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好商好量地说,“你不能放弃靳氏继承人的位置,这样吧。你跟曼熙结婚,把她养在外面。”
程女士一副很自然的口吻,仿佛她能松口让靳寒舟把许简一当情人养在外面,已然是大发慈悲。
靳寒舟却听了想笑,他冰冷地埋汰程女士,“您对那位的存在恨之牙痒痒,却让我走我爸的后尘,您真有意思。”
提及丈夫的外室,程女士立马狰狞了起来,“那不一样!”
“是那个女人不要脸,插足了你爸和我。”
程女士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她缓声道,“你和曼熙不同,曼熙是同意你把这个女人养在外面。”
“她同意,我不同意!”
靳寒舟直接把话给程女士堵死了,“您不必白费心思了,我不会跟她离婚,更不会让她当什么情人。”
他一把揽过许简一的肩头,无比坚定,也无比霸气地说,“她是我靳寒舟的妻,这辈子都是。”
见靳寒舟柴油不进,程女士气坏了,“你怎么讲不听呢,她这样的家世,根本配不上你!”
靳寒舟勾唇冷笑,“我一个只会败家的纨绔,配她算是高攀了。”
他讥讽,“您不必把您儿子吹捧得多厉害,没有靳家,您儿子我就是个废物。”
许简一听不得他这般诋毁他自己,不由捏了捏他的手臂。
他顿时偏头冲她微笑。
他满目温柔地看着她说,“她愿意要我,我已是感恩戴德,不敢说她配不上我。”
是她义无反顾地来到他身边。
哪怕受尽委屈,也没有放弃他。
一直陪伴着他,给予他温暖。
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原来也可以这般好。
他的命是她救的,就算她要了去,他也能二话不说奉上。
见靳寒舟竟然为了许简一说自己是废物,靳夫人差点被气昏过去,
“荒唐!你堂堂靳家正统血脉,怎么就配不上她一个野丫头了!”
许简一的肚子忽然咕噜叫了一声,靳寒舟当即对程女士说,“您若是来说这些的,那您可以回了,我已经不再是靳家继承人,也不再是您跟那位较劲的工具,您要如何跟那位较劲,都皆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程女士的面色彻底变了。
她又怒又气地看着靳寒舟,面色略微扭曲,“这是要走你父亲的老路?他为了那个女人,背弃我,你为了这个女人,不顾我这个亲生母亲。”
程女士愤怒地指责他不孝,“你忘了你小时候体弱,妈妈是怎么不喝不睡陪伴在你床前守着你的吗?你忘了你说过,你要保护妈妈,不让妈妈受委屈了?”
靳寒舟垂眸低笑,他略微讽刺说,“寒舟不敢忘,也永远忘不掉您当初为了见他一面,是如何扮可怜哄骗病弱的我大冬天泡在冷水里。”
听到这话的许简一瞳孔蓦地放大,她下意识偏头看向靳寒舟。
靳寒舟并没有看她,他目光薄凉冰冷地看着靳夫人,薄唇一张一合,还在说着那些年,程女士的所作所为,“我更不会忘记,您爱而不得,愤怒之下,是如何掐我,拿烟头烫我出气的。”
年轻时候的程女士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加偏执狂。
她爱靳风爱到失智。
身为她儿子,靳寒舟过得很是苦不堪言。
程女士也不是不爱靳寒舟。
可她的爱,是双刃刀,她爱靳寒舟的同时,并不妨碍她爱而不得之下,拿靳寒舟出气。
她一边打骂靳寒舟,一边又给靳寒舟灌输她是爱他的思想,让靳寒舟沦落为她的傀儡,去帮她争夺丈夫的爱。
小的时候,靳寒舟还是心疼程女士的,很愿意配合她的。
但长大后,明是非了,靳寒舟就不愿再受她掌控了。
小时候,靳寒舟觉得自家父亲是出轨的人渣,所以他愿意配合程女士演苦肉计,把靳风叫过来。
长大了,靳寒舟才知道,他父亲靳风并非婚内出的轨。
相反,人家和那位才是两情相悦的恋人。
是他妈和他爷爷棒打鸳鸯,强行拆散了人家。
就连他,也是他妈联手老爷子算计的靳风才怀上的。
一个不被期待降生的孩子,靳风不厌恶他都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爱他……
“我……”
程女士被靳寒舟控诉的身形一晃。
她启唇,似乎要为自己辩驳,但辩驳的话语迟迟发不出来。
“您走吧。我不想把话说得更难听,您也不会想听。”
对于程女士,靳寒舟只觉得她可悲。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明珠,是权倾东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程将军的大女儿。
只要她想,多少男人愿为她俯首称臣,可她偏要啃靳风这个心有所属的硬骨头,把自己变得如此不堪。
许是靳寒舟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都对靳寒舟做过了什么,她再也没有嚣张的资本。
程女士灰溜溜地走了。
程女士走后,许简一满眼心疼地望着靳寒舟。
她没想到靳寒舟的童年过得如此不好。
难怪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难怪他说,这个世间,无人爱他。
见许简一满是心疼地看着自己,靳寒舟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行了,别这样看着哥哥了,你再用这样心疼的目光看着我,我可是会想要跟你卖惨求疼爱的。”
他语气听似轻快,可许简一却还是听出了几分寂寥。
许简一抬手抱住他,无比心疼地说,“你卖吧。”
她不介意他卖惨,她愿意疼他的。
靳寒舟听了她的话,垂眸神色不明地看着她说,“宝宝,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许简一仰头去看他,“嗯?”
靳寒舟抬手扼住她的下颚,低垂的眼眸透着几分许简一看不懂的幽深,“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他滚动喉头,声音变得暗哑,“你这样惯着哥哥,哥哥只会越发的想要欺负你。”
他低头,在她出声前,就以吻封住了她的唇。
他抬手。
捂住了她那双布满爱意心疼的眼睛。
别再用那样的目光地看着他,他会不想做人的。
他会想要欺负她,一直欺负。
就算她哭,也不想放过。
她就像是迷失在沙漠里,干渴已久的人忽然遇上的绿洲,让人忍不住想要占为己有。
她是解渴的水源,是饱腹的食物,欲是照明前路的光。
是他的,心之所向。
-
从靳寒舟的别墅出来。
程女士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来到了靳风安置那个女人的公寓楼下。
她来得十分凑巧。
她往公寓大楼瞧的时候,靳风的车子正好往里面驶了进去。
程女士亲眼看着西装革履,一张俊美深邃的面孔哪怕经过岁月的沉淀,也没有丝毫老去迹象的靳风从车里走了下来。
靳寒舟长得像靳风,也像程女士。
他的眼睛像程女士,鼻子和嘴巴像靳风。
过去,程女士时常看着靳寒舟发呆。
她想不通,为什么靳风不爱她。
明明是他说长大以后要娶她的。
她信了他的话,奋不顾身地奔向他,可他却爱上了别的女人。
看着不远处被公寓跑出来的女人,挽着手腕往里面走的靳风,程锦绣眼眶微微发热了。
二十多年了。
她把自己画地为牢,偏执的抓着他儿时的一句戏言,死守着这段毫无回应的婚姻。
想起过往为了见靳风一面,自己是如何哄骗年幼的靳寒舟去泡冷水澡,在他受不了准备临阵脱逃的时候,她还那么狠心地将他按回去的画面,程女士就无地自容地捂住面颊。
有些事情,她做完就后悔了。
她不是有心伤害他的,她当时只是太想要见靳风一面了。
她以为他那时候才三四岁,早就不记得那些事情了的。
原来,他都记得……
难怪他变得越来越不爱亲近她。
难怪他后来越来越叛逆,越爱跟她唱反调。
程女士闭眼,心脏那处,一抽抽地疼。
她很爱靳风,那怕是现在,她还是忘不掉那个食言负心的男人。
可是这一刻,程女士忽然坚持不下去了。
为了报复靳风的食言,她执意抓着这份婚姻不肯放,不让那个女人得逞,不让靳风抱得美人归。
她在蹉跎他们的同时,也在蹉跎自己。
不仅如此,她也把自己的儿子给蹉跎得不跟她亲了。
也许……她真的该放下了。
她的靳小哥哥,早在爱上别的女人时,就不再是她的靳小哥哥了。
程女士放下手,看着公寓大楼的方向,对前方的司机说,“去东方律所。”
坚持那么久,最终换来儿子恨她。
她还坚持什么呢?
从一开始,她就是输家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
【对不起。】
收到程女士发来的道歉信息,靳寒舟目光幽深地看着远处的山景,迟迟没有回复信息。
许简一从洗手间出来。
看到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露台那,手扶着围栏,手一直在摸兜。
他似乎是想抽烟,但又碍于他最近戒烟,口袋里早就没了烟,继而将手从裤兜里伸了出来。
看到这里,许简一不由迈步走向他。
她走过去,伸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柔声细语地问,“有心事?”
靳寒舟抬手揉了揉她的手背,目光略显深沉,“她刚刚跟我道歉了。”
“嗯?”谁跟他道歉了。
许简一有点没反应过来。
靳寒舟继续说,“她只有在认知到自己真的做错了的时候,才会道歉。”
以前,程女士每次打了他,都会跟他道歉,然后抱着他说,妈妈不是故意的,还问他疼不疼。
他看着她哭泣的样子,觉得她好可怜。
他舍不得生她的气。
所以他摇头说,不疼。
后来,她打他的数次越来越多,她也渐渐的不再道歉。
甚至视虐打他为乐。
再后来。
她被查出患有重度抑郁症,他被外公带到身边去抚养。
而她被带去了治病。
纵然程女士动不动就打他是因为生病了,可带给靳寒舟的童年阴影,却是用一生都未必能够治愈的。
靳寒舟以前会恨程女士,但如今,多半是无所谓。
不跟她亲,也不爱和她往来,普通母子的互动,在他们身上,几乎看不到。
程女士是个很高傲的人,她不会低声下气地讨好谁,而靳寒舟生性反骨,更是不可能讨好,于是母子两人的关系愈发的疏远。
许简一能感觉得到靳寒舟的情绪波动,他应当是难过的。
他曾经,应当是很渴望他母亲爱爱他的吧。
思及此,许简一很心疼靳寒舟。
但心疼的话,说了也就那样,于是她抬手将他转过身来。
她垫脚,吻了吻他的唇。
她满眼温柔地抚摸靳寒舟的脸,“都过去了,别想了。”
靳寒舟低眸睨着她,眼眸逐渐变得温柔,“嗯。”
他抬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颈,低头便吻了下来。
-
看着律师递上来的离婚协议,靳风神色有点怔愣。
他没想到程女士会忽然放手。
当年,他提离婚,她歇斯底里地说不可能离婚,除非她死。
他执意要离,她当晚就吞了安眠药。
后来,老爷子给他施压,他便和程女士一直纠缠着,没离成。
当年程女士宁死都不肯离婚给了靳风深刻的影响,看到离婚协议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以为这是程女士的把戏,他皱着眉梢,满是不耐地说,“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律师说,“先生,夫人并没有在玩什么把戏,她是真心要跟您离婚,并且,她今日就动身回北城了。”
程锦绣要回北城?
她是认真的?
靳风微微眯眼。
“阿风……”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职业正装,很有韵味的女人走了进来。
看到立在靳风办公桌前的律师,女人微微一愣,而后她走上前来,柔着声问,“这位是?”
靳风俊美冷漠的面容在看到女人的瞬间,稍柔了几分,“是程锦绣找的离婚律师。”
“离婚律师?”女人一脸吃惊,“她终于肯放过你了?”
尔后她不信地说,“这该不会又是她的什么把戏吧?她恨不得将我们磋磨成老头老太,她肯离婚了?”
“是真是假,走一趟就知道了。”
虽然靳风也不信程锦绣会如此好心,但二十多年来,这是她头一回,主动提离婚。
他不想错过。
因为程锦绣,他委屈心爱的女人二十几年,他不想放过任何一次可以摆脱程锦绣的机会。
“你要去见她?”女人闻言,立马不太高兴地撅了噘嘴,她嗔道,“我陪你一起去。”
靳风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你乖乖待在公司。”
“我想陪你一起去。”
程锦绣到底是大家闺秀,这些年好生的养着,即便已经快五十岁,也仍旧嫩得跟三十来岁似的,女人心底还是有点危机感的。
“听话,我去去就回。”
靳风不愿女人跟着。
一来是不想她去刺激程锦绣。
二来,她如今的身份,到底敏感,他不想她背负任何不好的骂名。
女人还想说点什么,但靳风却不给她机会。
靳风上前按了按她的头,很是温柔地说,“乖。”
女人见靳风执意不让自己跟着,虽然不太高兴,却不再坚持。
事不过三。
她能将靳风捆在身边二十多年,自然是因为她懂得看男人的眼色,该作时就作,不该作时就收。
靳风喜欢懂事的女人。
程锦绣就是因为不懂事,才惹得靳风如此生厌,她可不能步程锦绣的后尘。
靳风走后,女人还是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她跟儿子靳寒川通了电话,她在电话里,无比雀跃地说,“儿子,你爸终于要跟那个疯女人离婚了。”
民政局。
程锦绣一言不发地和靳风办理了离婚证。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靳风还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和程锦绣真的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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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风,我祝你们同床异梦,往后都在互相猜忌里度过。”
虽说已经决定要放过自己了,可程锦绣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恶毒地诅咒靳风。
耳边忽然响起女人刻薄的声音,靳风偏头看向程锦绣。
她分明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天姿,可刻薄的嘴脸还是让她看起来,分外的狰狞,令人生厌。
靳风刚要对她改观一点点,就被她这恶毒不安好心的话给打散了。
他将手插兜里,语气凉凉地回复程锦绣,“放心,不会如你所愿。”
他说完,直接越过程锦绣,迈下台阶,往停车场走去。
程锦绣望着男人挺拔欣长的身影,到底没忍住,红了眼眶。
这个男人,是她爱了半辈子,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爱他。
他不珍惜她,是他不识好歹!
不甘还是让程锦绣说了难听刻薄的话,她才不要大度的祝福他,她要诅咒他,
“靳风,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等着吧,等哪天你识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你就会知道,她并不比我好!”
靳风脚步微顿,随后便继续往前走去,对身后程锦绣的话,视若无睹。
靳风上车离开。
程锦绣蹲在地上,哭得像个被世界丢弃的孩童。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专情。
为什么除了他,就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
他凭什么搅乱了她的世界,却轻飘飘的一句儿时戏言,就将她抛弃。
昏暗阴沉的天空,忽然又飘起了蒙蒙细雨。
程锦绣却浑然不觉,她蹲在地上,那张美的能让天地都失色的脸庞布满了泪痕。
她是真的爱靳风。
很爱很爱,爱到了骨髓里,爱到疯魔,且失去自我。
可如今,她要将这份刻骨铭心的爱从心里抽出来,丢弃。
过程,无比是痛苦不堪的。
在程锦绣哭得十分伤心,任由细雨淋头的时候,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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